食不言寝不语,邬行言吃的差不多了,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对面的附湛也恰时地停下了刀叉。
“附主编今天约我出来,不会单单是想请我吃顿饭吧?”
附湛略带遗憾的说:“能不叫我附主编吗?我记得我们以前没有这么生疏。”
“你也说了是以前。”邬行言说。
“好,”附湛说,“随你心意,不过,我是的确想请你吃顿饭。”
邬行言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对方悠闲的很。
戏真足。
“这样啊……”他拖了个长调,说,“那就请主编手下留情,口里留德了。”
他站了起来,去拿外套,准备离开。
“我还点了一道提拉米苏,”附湛忽然说,“要尝尝吗?”
邬行言的身形忽然顿住了,他转过身,对那人轻轻一笑,像春风般和暖,又带着点歉意:“抱歉,大概……还有人在等我吧。”
‘还有人’慢慢地登上台阶,走到房门口,默默地掏出钥匙。
狭窄的客厅里没人,桌上是方宁介早上买的早点、蔡进只吃了一半,桌上一团糟,a4纸、零食包装纸、饭菜、水果残骸堆在一起,有苍蝇在上面不停地飞舞。
方宁介叹了口气,走上前弯腰收拾。
没用的垃圾全部扔掉,记着灵感的草稿纸被整理好,叠在一起,剩下一半的小笼包被放进冰箱里,脏的不像样的抱枕丢到洗衣桶里。
他把一切都打扫完,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走了两步,他就顿住了。
蔡进的房门紧闭,门缝里却透出了一丝光。
大概是不想看见我吧?
方宁介呼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推开了了自己的房门。
身份证、护照、□□、医保卡等等,都被他塞到一个斜挎包里,电脑等也没落下。
他转了一圈,发现自己除了衣物,果然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带走。
“这就要走了。”他轻轻的说。
走之前他还是留了一张便签,贴在冰箱上,告诉蔡进自己进组了,要待上半个月才能回。
外卖电话都在;脏衣服一般都送给干洗店;电费单现在都是网上缴费……
好像没什么需要他叮嘱的。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在便签上补了一句:希望你原谅我。
不原谅也没什么所谓。
只不过想给原主一个交代。
他做好一切,背上两个包,带上钥匙,关上了房门。
“咔哒。”
锁舌含住了门框,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与此同时蔡进放下手中的笔,停顿了两三分钟,最终他还是把笔拾了起来。
纸张上传出了刷刷的写字声。
邬行言吃完饭后就回到了宿舍里,拿到衣物就往浴缸里放水,打算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这几天天气总是不太好,虽说没下雨,但总是看起来很阴霾,明天开始天气就会逐渐放晴,到时候就得忙着拍戏,没现在这么悠闲了。
他脱了衣服,然后躺了进去。
温热的水流漫过他的身体,慢慢平复了他的心情。
如果……没有答应附湛去吃饭就好了。
也许,很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的响起,邬行言愣了愣,坐起来,伸出有力的手臂然后把手机拿了过来。
系统提示:宁介来电。
邬行言从不拒绝方宁介,这次也一样。
“喂?”
方宁介的声音低低的,心情不好的模样:“恩,我到宿舍了,不过还没搬进去,你住在哪儿啊?”
我住在你隔壁。
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装作好奇地模样:“是吗?我在泡澡。”
牛头不对马嘴。
还好方宁介此时心情低落,没有那个智商去反应过来:“哦……那等你洗完澡再说吧。”
“恩。”邬行言顿了顿,忽然说,“对了,你吃了吗?”
“来的路上买了点吃的,打算收拾好宿舍再吃。”方宁介抬起手中的塑料袋,又晃了晃,让它发出很大的摩擦声。
邬行言浅浅一笑:“那你等会儿吃?我泡完澡了去帮你。”
“行啊。”
有免费的劳动力送上门干嘛不答应?
方宁介又说:“你能喝啤酒吗?我想买点啤酒。”
“能。”邬行言说,“要不你顺便买点儿炸鸡?”
“啊?”方宁介愣了愣,很快想到这是个星你的梗,哑然失笑,“没有炸鸡,不过有比炸鸡好的东西。”
“是吗?”
十分钟后,邬行言在收到方宁介进了宿舍的短信,很快从浴缸里跳了出来,拿着浴巾草草的擦了干净,然后用香水在耳后、胸口上喷了点儿,又将湿漉漉的头发梳成一个柔和的发型,最后穿上一件衬衫,一条休闲裤就出门了。
方宁介的宿舍房门虚掩着,似乎是专门为他留的,这样的认知忍不住让邬行言心跳加速了一下。
“宁介?”他推开门,细心地转身把门带上。
方宁介正拿着扫帚簸箕打扫,看见他来了冲他招了招手:“快来帮忙!”
原主的确把自己的东西搬出去了,不过毕竟是男生,搬东西难免丢三落四的,再加上住在这儿的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编剧,原主做事就更马虎了,垃圾都没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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