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江夏低声回应它:“我知道了。”
十点整,距离凌晨只有两个小时了。
他必不能让关昀野今晚再熬夜,哪怕知道他直播游戏的初衷,也不能。
人难免自私,喻江夏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他为了活下去,只能这样做。
“发什么呆呢?到家了。”关昀野的声音传来。
喻江夏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公寓的地下车库,他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马推开车门下车。
他转头看向关昀野:“关先生,今天又是工作又是逛街,累了一整天,不如早些睡吧,就……不开直播了。”
不知是心情低谷的原因,还是感冒的影响,喻江夏的声音低低软软,落在关昀野耳朵里更加显得有气无力。
让他那句“不开直播了”,听着不像是建议或提议,而是仿佛受了什么巨大挫折般,眼睫毛也微微下垂,乌黑眼睛似乎被清水洗涤过,明澈地写着……哀求。
哀求关昀野答应他。
关昀野盯着喻江夏,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露出了这样满是委屈的表情,瞧着模样,太乖了。
乖得甚至让关昀野恍惚觉得,连拒绝他都是种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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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人回到公寓各自洗漱后,指针停在十一点整的位置。
喻江夏不由朝关昀野眨了眨眼睛,内涵意思明显的不得了,生怕他反悔刚才下车前答应的事情一样。
关昀野新泡了蜂蜜水放在茶几上:“休息之前再喝杯热的,等你喝完我就去睡。”
喻江夏一听,立马端起玻璃杯,咕噜咕噜几大口喝完整杯温水。但是因为喝得太急了,有两滴蜂蜜水从嘴角边沿流下,晶莹挂在他唇下皮肤。
关昀野看见便抽了张餐巾纸。
伸出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直到靠近他唇边都没停下来。
“关先生?”喻江夏仰头往后缩了缩,惊诧喊他。
关昀野这才猛然回神,手臂在半空停住动作:“擦擦。”
然后等喻江夏接过纸巾,就进了屋子。
关昀野靠在门口抬手揉动太阳穴,奇怪自己这两天是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盯着喻江夏就恍恍惚惚发起呆。
果然也该听听喻江夏的话,今晚不开电脑,早点睡觉。大概就是这段时间连续在直播和工作之间两点一线,脑神经高度运作,累得超出了身体负荷。
关昀野在床铺躺下,他鼻子很灵敏,铺盖和枕头有一股其他人的味道悠然入鼻。蓦然就想起今天早晨,喻江夏因为半夜梦游,躺在自己床上的画面。
他忘记让家政阿姨把床单换了。
关昀野又重新坐起来,在黑暗里看了眼关上的门。想了想,还是决定用钥匙把房门里面反锁。
然后他又在要不要自己动手换被单和枕套之间纠结了三四分钟,最终也没打开储物柜,径直睡回被子中。因为关昀野发现,他好像不排斥喻江夏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淡很淡,不仔细闻就几乎感受不到的椰子清香。
他甚至在其他人的气味环境中没有失眠,就这样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
早晨七点钟的铃声准时响起,关昀野不是会赖床的人,在听见铃声的瞬间当即睁开眼睛。
一张红扑扑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喻江夏?
他怎么又进来了?!
昨晚睡觉之前,自己分明把房门反锁了啊?关昀野很清楚他没有记错,这会儿又不忘侧头朝门后看去一眼,这不,钥匙还在孔玥里插着呢,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是窗户?
可因为夏天开着空调,他房间的窗户也是从里面上锁关严实的。
闹钟铃声一直连绵不断的响着,关昀野想要伸手先将闹铃按了,可他这一动弹才发现。喻江夏不仅睡在他床铺上,躺在他枕头上,甚至单手还搭在了他的腰上,呈现出抱住他睡的姿势。
关昀野彻底愣住,两个人似乎都有裸睡的习惯,青年的头埋在他肩窝处,像是睡梦中无意识举动,舒服地蹭了两下,又砸吧起了嘴,睡得比冬眠动物还沉。
还有脑袋毛茸茸的头发,因为喻江夏蹭来蹭去而杂乱得堪比鸡窝鸟巢,在关昀野肩膀皮肤留下轻柔痒意。触感便从肩颈沿着血液蔓延过心口、脊梁,再一路向下。
关昀野呼吸一紧,原本并不难受的升旗仪式灼烧起热意,顿时口干舌燥,吹了整晚的空调凉风也灭不掉心火。
闹铃反复响过两轮,自以为抱着长条抱枕睡得正香的人才终于徐徐转醒。
喻江夏睁开眼睛,他还沉溺在昨晚似乎睡得格外暖和的香甜之中,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之间,他在天光明媚中忽然对上关昀野的注视,喻江夏猛地吓了一跳,打哈欠的嘴巴半张着,更是惊得岔了气:“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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