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河戴上眼罩,闭目养神,想到那边已经爆发的场景,有些愉快的勾起唇角。
这边的几个男人接过快递之后好奇地打开,他们明明没有买过快递,难道是别人买的?
打开之后,映入眼中的就是一顶绿色的帽子,还有些许的绿色碎钻镶嵌在上面,闪闪发光,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们头顶到底戴了多少个绿帽子。
胸膛不断的起伏,男三男四男五他们同时想,郁清让他们丢了那么大的脸,绝对不能放过他!
愤怒直登顶峰。
郁玉早上起来后直接懵了。
他昨晚半醉半醒昏昏沌沌,虽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但是现在一觉起来回想起来还是有点羞耻。
那个讨吻的真的是他?
关键是不仅下车骗到了一个沈虞河的亲亲,晚上还有一个晚安吻。
是双倍的亲亲。
有点羞耻,不能再想了。
郁玉穿着拖鞋下床,他没有课睡的是自然醒,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刚拿起手机,同学朋友郁家一个又一个的消息朝他涌过来。
这是怎么了?郁玉更懵,这种全世界都在问候你的感觉,让他仿佛中了5000万的彩票。
不是500万,因为500万郁家看不上。
同学大多是八卦,朋友过来问一下他怎么样了,郁家是让他赶快回家。
从他们的口中郁玉大概拼凑出了这个爆炸性的新闻。
一句话总结下来是:郁清怀孕了,流产了。舆论在爆炸,新闻上全是他和鼎安公子的事情,他和其他人的暧/昧也被扒出来。
流产了?郁玉缓慢的眨了一下眼,他连郁清什么时候怀孕的都不知道,怎么现在直接快进到流产了?
男人怀孕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郁玉心情复杂,熊野的感叹号把他的屏幕都给占满了,【卧槽卧槽卧槽,他流产了?】【他流产了?】【??】【我在做梦吗?】
郁玉缓慢的拿着手机躺回床上,回熊野:【可能我们都在做梦。】
把手机上的消息都给处理完,郁玉自动忽略了郁家对他发号施令让他回家的消息。
洗漱完去一楼,发现并没有沈虞河的身影,餐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包裹着金色的缎带,在等待着主人的打开。
郁玉小心地拿起这个盒子,发现它有点重,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小心的把蝴蝶结给拆开,里面的物品露出了它的全貌。
是他非常熟悉,甚至在几天前在花房细心摆弄过,栽种在营养液中的玫瑰花。
当时插在沈虞河口袋的那只。
它被放置在一个玻璃瓶里面,花瓣嫣红美丽,静默绽放,独自展示。
这朵玫瑰被沈虞河做成了永生花,它将会永远的保存在玻璃瓶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开了一个视频会议,我们确认10月8号开学,大概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从明天开始多写一点,尽量在开学之前把这本书完结吧QAQ。如果一天1万字,感觉写10天就可以了(我在痴心妄想)
第四十二章
经过了长达几个小时的飞行,沈虞河来到K国。
由于C市那边有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情,所以沈虞河没有让徐虎虎和他一起来,另外带的团队。
和他们接洽的是K国的龙头企业,掌权人有笑面虎之称,在当地很出名。
飞机到达机场后,沈虞河收到了爆炸的消息。
他没有先看手机,因为那位先生已经在机场等候他,两方的团队见面打了个招呼,随后上车。
掌权人看起来笑眯眯的,跟一个矮冬瓜一样,其貌不扬,偶尔眼里泄露几丝精光,才能让他和其他的老人区别开。
上了车之后,掌权人用别扭的中文说道,没想到,沈,你居然如此的年轻。
伊顿先生在我这个年纪比我强的多。沈虞河淡淡道。
这两句话纯粹是商务会议开始之前的寒暄,他们在交洽之前都互相看过对方的资料。
一个不到30岁,年轻有为,算是旭日初升的朝阳,掌握着C市的命脉。一个今年已经70岁,半只脚迈入棺材,手里还牢牢掌握着整个集团的权力。
到达他们提前预定好的酒店,结果伊顿先生和善的笑了笑,邀请他们一起去泡温泉。
谈生意,什么时候都能谈伊顿先生合了一会儿眼睛,苍老的眼皮垂下,不紧不慢道,但是我们K国的温泉,你可要体验一下。
沈先生,来到K国,如果不体验温泉,那这一趟可惜了。伊顿身边的助理也道。
沈虞河也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急于交接合作的样子,慢条斯理道,既然那样,就多谢伊顿先生的款待。
这样一趟周旋完,等沈虞河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傍晚。
沈虞河的神经有一些疲惫,伊顿是个成精了的狐狸,每一段话后面都带着无数的深意,和他周旋来、周旋去,一天的时间全浪费在应酬上。
他洗漱完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壁想,社畜一点都不快乐。
即使他成为老板,他也是社畜。
还不如在原世界种种花养养菜钓钓鱼的快乐生活。
想回C市。
想去找郁玉。
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项目忙完回去呢?
等到这个时候沈虞河才有空处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
今天忙起来的时候丝毫没有空回顾在C市的事情。郁清被曝上头条名誉扫地还有那些绿帽子,早在沈虞河的预料之中。
所以即使其他人给他发了关于这些的新闻,沈虞河也就看了一眼,随即关上,找到微信的聊天框。
但是没有消息。
郁玉没有给他发消息。
沈虞河抱了一个抱枕,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眼皮懒散地垂下。
他想,郁玉是不是今天太忙了,和他一样,所以才没有给他发消息。
往上滑聊天框,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聊上一两句。就算住在同一所别墅里面,但是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总会有不同的事情分享。
但是今天没有。
意识空间里面白团子出声,它咬着小手绢,扭扭捏捏:【是不是小玉有事呀?】
【嗯,应该是这样。】沈虞河应着系统的话,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几个字。
他想问问郁玉现在背完书了吗?郁玉有的时候不上晚课,放学回别墅吃饭之后拿着自己的专业课课本去花房里面慢慢背书。
花房和花园不一样,花园是露天的,花房有暖气,还有一个刚刚好的吊椅。
厚厚的法学专业专业书,被他一页一页的背下来。
或者在书房里面,小声的背书。灯光开着,亮光闪在睫毛上,蝴蝶一样翩跹。
最后沈虞河删改来删改去发了一个最普通的:
【吃了吗?】
白团子:【】常常对自己宿主的直男程度表示震惊。
【宿主,年轻人是不是喜欢温暖一些的问候?】白团子委婉的对沈虞河表示劝诫。
【是吗?】沈虞河想了一下,确实有道理。
手指再次动了动,【今晚阿姨做的什么饭?】顺便点了聊天框里面蹦出来的表情包,一个撒花花的表情。
【这样不就可爱多了】沈虞河十分满意,对白团子道。
结果手机半天没有收到回信。
时针已经指向11点,在国内刚刚入夜,K国很近,离国内也只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而已。
放在酒店的书已经看完了将近三分之一,可是聊天框上还是沈虞河的消息。
沈虞河把书合上。
白团子身子一颤,机械手臂一抖,悄悄咪咪观察沈虞河的反应,宿主生气了吗?
沈虞河把聊天框关上,又点开和徐虎虎的消息。
【明天去别墅看一下郁玉的情况。】他说。
徐虎虎心虚并且迅速的回了一个好。
他心想,老板,我不用明天去看郁玉的情况了。明天他人到你的面前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啊,这该死的爱情。徐虎虎感叹,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时间线还要拉回今天的早上。
郁玉把礼物放在卧室的桌子上摆好,便签在他的手心,他摸索着上面的字迹。
先生去K国,归期不定。郁玉的眼睫垂下,把这张便签折叠好,最后压在那束花的下面。
熊校草和他中午吃饭,说他像被妖精吸了精/气的书生一样。
真应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熊野不客气地嘲笑道。
郁玉慢吞吞的吃饭,他也不应,连夹饭的动作都恹恹的,像个垂耳兔。
振作点,沈虞河又不是不回来了。熊野说。
但是归期不定哎。郁玉反驳。
没有明确的期限这点总是很让人难受,有一个确定的时间就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熊野道,你好恋爱脑。他就理解不了那种分别的心情。
郁玉吃了口茄子,细嚼慢咽,想了想道,你要是这么说也行,虽然我还没有追上先生。
还没有追上?熊野瞪大眼睛,他以为两个人早在一起了,郁玉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认知。
你们两个都住在一起了,还没有追上?近水楼台先得月,都那么近了
郁玉接过他的话茬,都那么近了,结果我的月亮还没有捞到。
两人对视,齐声声叹了口气。
你不行。
我不行。
熊野和郁玉异口同声。
然后又叹了口气,是真的不行。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熊野和他在路口分别,郁玉向他挥了挥手。
我有点儿事儿,你先回去吧。
熊野没多问,骑着自己的共享单车就走了。身影看着很潇洒。
郁玉坐车去了医院。
在这家私人医院住院的不仅有流产的郁清,受到惊吓的三公子,还有他怒火攻心晕过去的父亲。
于情于理郁玉都该过来看看。
医院的外面还有不少记者,拿着长/枪短炮纷纷想要得到新闻进展,郁玉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了电梯。
他戴着口罩,电梯的反光映出他有些冷淡的眉眼,遮住眼里的思绪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高级VIP在这所私家医院住的病房都在顶楼,电梯一路升上去,最后叮地一声打开。
有几个病房外驻扎着保镖,黑西装立在门口,神情严峻。有一个打扮较好的贵妇人,攥着手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郁玉擦肩而过。
是那位三公子的母亲。
郁玉进了她旁边的那个病房,里面躺着的是正在输液的郁父。
良久之后他才出来,轻轻把门掩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刚才在病房里面交谈的什么。
仿佛卸去了一身枷锁,郁玉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该去上课了。
上完一节大课,司机在外面等着,郁玉准备回家。
结果熊野骑着共享单车来找他:陪我去静安寺吧,小玉。
熊野欲哭无泪,我发现自己的物理也不会。静安寺最近开通了考试祈福项目,听说很有用,我想去拜拜。
怎么能是发现呢?郁玉吐槽他,你之前就没有会过好吧?
有朋友给郁玉发过熊野上课的视频,前10分钟熊野睁大眼睛,神采奕奕。到了中途开始闭眼,还是坐的挺直闭上眼睛。
就这样维持一节课,下课铃刚响熊野立刻睁开眼,眼里似乎闪过了汲取知识的光芒,熊野信心百倍,觉得自己听了一节课,一节课没有开小差。
郁玉:
看完这个视频他就陷入了沉默,熊野是怎么考到T大的隔壁来的?
靠着自己的腱子肉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最后还是去了静安寺。
静安寺的香火一向都很好,但是在山上。从山上到寺庙的路是要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迈过青石子的台阶,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穿梭在其间。
郁玉今天换的是一个红色的羽绒服,和远处寺庙墙壁的颜色融为一体,衬得格外喜庆。
药檀的手串戴在手腕上,隐藏在袖子里。郁玉忽然想到自己的平安符,也是沈虞河在这里求的。
不如今天也给先生求一个。
不知道求平安符有什么样的条件,郁玉一边想着一边和熊校草慢慢往上迈步。
熊野的书包里装了他的全部考试科目,每个科目一本书,都过来求一下佛祖保佑。
没走几步嘴里面就念叨一句,高数能过。
走几步:物理能过。
登顶之后郁玉和熊野的手里每人拿了三炷香,去拜佛。
虔诚的跪在垫子上,熊野:保佑我能过。
郁玉闭上眼睛,他想的是:保佑先生在K国一切顺利。如果能快点回来就更好了。
拜完佛,郁玉拉了一个穿褐色僧衣的小师父,看着年纪不太大。
您好师父,我想问一下,你们寺的平安符在哪求?
小师父看着他笑了笑,双手合十,抱歉施主,现在没有这个业务了。
旁边又来了一个和尚,穿的同样是褐色的衣服,但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笑眼。
施主,我们平安福的业务虽然不开张了,但是您可以试试摇个签。他从身后拿了一个木筒。
结个善缘,免费的,不如来试试。他把木筒往前,让郁玉和熊野各抽一个。
这个东西准不准?熊野好奇地挠挠头,我想算算考试能不能过。
和尚笑眯眯,晃了晃手中的木筒,整齐划一的声音传来,信则准。
下一句话他没说,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信则准不信就不一定了。
郁玉从里面抽了一个签,翻过来一看,上面有小楷写的一行诗。
绿柳苍苍正当时,任君此去做乾坤。[1]
熊野的是昔然行船失了针,今朝依旧海中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