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困了不聊了,早点睡觉吧,明天我还要早起赶车。温以驰打了个哈欠。
楚瞻手垂着放在身体两侧,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意对么?
你说啥?温以驰没听清。
像有什么卡在气管里了,楚瞻觉得喘气都变得十分费力,抬起的眸子却温凉如水,他静静地看着温以驰: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意,我们的关系脱离掉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男朋友的名称后,好像也只是普通稍显亲近的朋友,我有时候想,对你来说,换成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叫李瞻,王瞻,是不是对你都一样呢?
你好像谁都不是特别在意,对谁都差不多一个态度,我常常会想,你当时对我说的喜欢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我不想一个人唱独角戏,也不想入戏久后抽不出身。
楚瞻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里,他太患得患失了,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温以驰以后始终是要离开自己的,所以心里一直悬着一块将落未落的石头,焦躁不安渐渐滋生。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想法?温以驰紧拧着眉毛,忽然觉得事情有些糟糕,难道在你看来,我是个搞不懂自己感情,就因为你给我放了一场烟花所以就说喜欢的人么?
当然虽然也有烟花的助攻,可是也不是哪个阿猫阿狗给我放我就喜欢谁吧,楚瞻,为啥你平时这么自大,怎么现在倒是不敢嚣张地说一句只是因为你是楚瞻,所以我才喜欢你的呢?
而且你说我对谁都一个态度,你哪看出来的,难道我有和其他人走得比你还近吗?不是就只有你一个?
我看你最近倒是和付然走的挺近的。楚瞻不太自然地侧过脸。
哈?你说他,你在开玩笑吧,他最近找我还不是缠着我给他讲题,而且因为我嫌烦他统共就找了几次就被我赶走了,温以驰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该不会是,因为付然也要跟着去数竞集训,自己不能去所以生气了吧?
重点完全偏了啊,楚瞻有些苍白的唇微微抿起,挣开他手把行李箱收拾好的东西又都拿了出来。
生啥气都说出来,别憋着。温以驰觉得自己对这个敏感别扭的闷葫芦快用尽了自己的毕生的耐心,还说自己对他的态度和别人一样,自己能对别人这么耐心吗,要是别人,他刚刚早拍拍屁股走人了,哪还解释这么多。
楚瞻顿了顿,正要开口,但温以驰盯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忽然道:其实你真的觉得和我谈恋爱只是唱独角戏,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一时兴起的话,那要不我们分手吧,你可以再找一个让你满意的对象。
说完温以驰就不做停留,直接走出房间往玄关走去。
过了一会,温以驰身后猛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就被人拦腰紧紧抱住了。
对不起。楚瞻头埋在他背后,声音已经低哑。
对不起什么?温以驰想把他的手掰开,转个身,但手刚放上去还没使上力气,那双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我没有不满意你,也不是想和你分手惶恐和恐惧让楚瞻的声线有些颤抖,说到一半突兀地没了声音。
一片湿润从背后的衣服透了过来。
温以驰有些心疼起来,他刚刚说分手也只是想诈一下楚瞻,本意当然是不想分手的,但对方好像当真了
真是自找麻烦啊温以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别哭了,我没想和你分手。
你先松手,我再和你说。温以驰口干舌燥地劝了十分钟,才把楚瞻说通了松开了手。
温以驰看着十分钟前还哭得和脆弱小白兔的楚瞻逐渐变成现在抱着胳膊,面色冷峻俨然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只是逗逗你想让你说话所以才说了分手,下次绝对不乱讲了。
还有下次?
你只要别找我吵架就没有下一次。
楚瞻觉得自己差点要气笑了,但看温以驰脸色疲倦又打了个哈欠,想说点什么又止住了,行了,明早你不是要早起么,你先在这里睡一觉吧,明早我叫你起床,到时让李叔先送你去你家拿行李接着直接去车站就好。
好。闹了这么一通,温以驰确实是困了,拉过楚瞻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了一个吻,道了一声晚安就拖着沉重地步伐回到客房倒头就睡了。
只留下楚瞻脸色通红呆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楚瞻送走温以驰时表面上并没有再表现出什么不满不舍的情绪,沉默地看着温以驰和众人一起坐上的那辆客车,直到客车开走彻底消失在他眼前,楚瞻才挪动着发麻的腿回了家。
窝在家里沙发上等了一天,直到半夜一点温以驰到达y市给他打了视频电话报平安,楚瞻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楚瞻之前对时间没什么概念,总是觉得过得太快,一眨眼就过去了,而直到温以驰离开自己身边时,才发觉时间太漫长了。
好像每一秒钟都被拉长了一样,除了他们保持着的每天晚上十点的准时视频通话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又像被缩短了一般。
很奇怪的是,明明之前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可现在却觉得这般枯燥乏味。
与楚锡出国要求的无声抗争最后不了了之,楚瞻是没出国,而最近准备出国的则变成了秦牧云。
三月二十六号,秦牧云在出国的前两天还是拉了这几个发小最后再聚一聚。
因为上次在楚瞻家里闹得那件事不太愉快,楚瞻虽然出于旧情过去了,但并不想久留。
暗夜猫包厢里。
李途喝了一口啤酒,遗憾道:牧云,为什么最近要出国啊,唉,你这出了国要回来一趟就老麻烦了。
没办法,在国内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出国看看能不能学到点什么。秦牧云笑了笑。
牧云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却得不到的啊,真稀奇,我也是好奇了那是什么东西。胡阳好奇问道。
秦牧云瞥了一眼在心不在焉看着手机的楚瞻,笑而不语。
三人聊聊闹闹,话题忽然转移到了楚瞻身上。
话说小瞻你是不是处对象了,老看手机是等你对象消息?胡阳越看楚瞻那样越是怀疑。
李途:小瞻处对象?怎么感觉你把两个毫不相关的词拼在了一起。
我情感大师的称号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啊,你看小瞻最近这满面春光的样子,一看就是爱情的润泽嘛!胡阳摸了摸下巴,拍了下桌子:楚瞻,快从实招来你到底有没有背着我们脱单?!
楚瞻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们一眼,很轻的嗯了一声。
我就说没有李途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和胡阳的半张口的表情如出一辙,什么!你说啥,小瞻你居然找到女朋友啦?!
楚瞻听到女朋友这个字眼皱了下眉,纠正道:男朋友。
又是一记惊雷炸开,炸得在场的人是外焦里嫩,就连早有预想的秦牧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
这这这李途结巴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摇了摇头: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小瞻你这是比入了爱河还离谱啊。
什么智者不入爱河,我还铁锅只炖大鹅呢,胡阳满不在乎道。
李途:入了爱河,只会让人伤心又难过。
胡阳:吃了大鹅,只会让人暖心又抗饿。
李途无语了:胡阳,你这真的是破坏气氛。
楚瞻也是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
而胡阳只是嘻嘻一笑,相较于楚瞻的性取向问题,他显然更在意到底是哪位神仙下凡能收了楚瞻,凑上楚瞻身边追问道:小瞻,所以你对象是谁啊,能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你们已经认识了。楚瞻只说了一句就不再多说。
楚瞻的对象还是他们认识的人,三人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都是温以驰的脸。
胡阳看了看秦牧云,又看了看楚瞻,该不会是温
哎呀,过两天就是牧云出国的日子,今晚大家都喝个尽兴啊!李途及时打断了胡阳的话语,举起杯子大声道。
楚瞻抿了抿唇:我不喝酒
给你。秦牧云在他说完就把一杯橘黄色的饮料递给他,看他沉默着没有动弹便笑着补充道:无酒精的饮料。
嗯,谢谢。楚瞻喝了一小口,确实没有尝出酒味,只尝出橘子的清香,总之,味道还算可以。
只是喝了小半杯,楚瞻却忽地觉得脑袋开始沉重,视线模糊起来,啪的清脆一声,重重摔在了桌上。
咦?小瞻怎么回事?胡阳李途连忙围了过去。
好像是醉了?不过他不是没喝酒么?
嗯?秦牧云从脚底拿起一个橘黄色的饮料瓶看了一眼,小瞻喝的好像是酒精果汁饮品,酒精含量很低,我没仔细看就给他倒了一杯,他应该也没喝出来。
这样啊,那小瞻都这样了咋办?胡阳问道。
你们先玩着,之前狸姐不是说楼上有好几间房间供客人睡觉的么,我扶小瞻上去休息,一会再下来陪你们。秦牧云提议道。
其他两人也没有异议,由着秦牧云搀扶着楚瞻出去了。
晚上十点,手机微信视频通话铃声没有按时传来,温以驰放下手中的练习题,伸了个懒腰,只以为楚瞻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温以驰拿过放在桌子边上的手机,解锁屏幕,打开手机软件,点开第一个聊天框,拨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响了大概四十秒钟,终于接通了,不过却被对面改成了语音通话。
温以驰:喂,楚瞻,是不是你和胡阳他们聚会还没结束,怎么刚刚打这么久才接?
手机另一端没有声音,温以驰耐心地等了一会,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回话了,可传来的却不是楚瞻的声音。
秦牧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楚瞻,突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楚瞻已经睡着了,你找他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并不狗血
第76章
温以驰愣了一下, 看了一眼手机备注确定了自己没打错号码,你是秦牧云?
嗯,你找楚瞻有什么事, 他现在睡着了, 等他醒来我帮你通知他。
你在楚瞻家里?温以驰皱了皱眉, 楚瞻洁癖重的要命, 大晚上的不可能自己躺床上呼呼大睡, 让其他人随意进出他房间拿他手机啊。
除非楚瞻意识不清醒,有人带着他去了哪里, 也有可能是他手机丢了落了, 被秦牧云拿到了。
但后一个的猜想可能性比较小, 楚瞻每天都十点打电话给他,按他性格, 要是他手机丢了那应该也会先用其他人手机给自己打电话通知一下。
听到温以驰的问题, 秦牧云笑了一下:不在他家, 在酒店。
酒店?!大晚上的,酒店这个字眼此时由着听筒传过来显得异常暧昧, 就算温以驰不是容易多想的人,此时脑中也不由得闪过几个狗血的念头。
你们两个在一个房间?你现在能叫醒楚瞻么?我有话和他说。温以驰一个头两个大, 心烦意乱地问道。
秦牧云那边走了几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 他好像坐在了床上, 接着安静了下来,啊, 好像不行,小瞻今天喝多了,就让他睡着吧, 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再打电话过来和他说吧。
话罢,没等温以驰回话秦牧云便挂了电话,温以驰压着怒气又回拨了几个电话,但对方好像把手机静音了,总之一个都没接。
真的是,在搞什么飞机啊,温以驰联系不到他,自然没了心思学习,他免不了担心,内心又是生气烦躁。
楚瞻不是不能喝酒么,怎么会喝多了?而且还和别人在酒店里住一间房,虽然可能并不会发生什么,但处于这个小说世界里,谁能知道会不会第二天就听到楚瞻和其他人酒后乱性的事,小说不就喜欢搞这种事么?
温以驰越想越觉得不行,在网上订了最近的凌晨十二点半的高铁票,行李都没提就直接从集训的训练营宿舍偷溜出去,打车去了车站。
路上,温以驰还是打了几通电话过去还是没有任何音讯,他没有存胡阳他们几个人的电话,也没办法向其他人去打听楚瞻的去向。
而等温以驰风尘仆仆赶回去时已经凌晨四点半了,正是一天最黑的时刻。
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远处的霓虹光好像都清清冷冷的,暗沉了下来。
温以驰不知道楚瞻所在的酒店在哪里,他现在只知道楚瞻之前说和胡阳他们聚会,当时自己没仔细问,不过按照之前他们的习惯来看,聚会地点应该是在暗夜猫。
所以温以驰不多犹豫,直接打车去暗夜猫,只希望胡阳或者周狸还在那里,向他们问问楚瞻去处。
车上,温以驰半阖着眼睛,身体上很疲倦,但精神上却还绷着一根弦,有些崩溃的情绪散出来。
到了暗夜猫刚好凌晨五点钟,这个点酒吧里的人大多也已经走了,清洁员已经在拖地了,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坐在吧台前面喝酒。
温以驰数竞集训的日子过得很累,每天恨不得把时间劈成两半过,下巴没有来得及刮的胡子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茬,他熬了一个通宵过来,眼圈深黑,看上去十分憔悴。
也就是年轻和颜值支撑着让他看上去不像个流浪汉了。
吧台的工作人员瞥了一眼温以驰的样子,正想说打烊了不接客了,但还没说出口,就见温以驰大步流星走过来,被他那凌厉的眼神和那仿佛要找人打架的步伐吓得立马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客客气气地招揽道:你好,这位客人请问你需要点点什么?
温以驰直截了当开口问道:你认识胡阳李途么?知道他们在哪里么?或者你知道你们周狸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