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监理小陶年轻经验不足,经请示谢文德同意,王茂盛排班时,晚班只安排了文卫与胡监理,在会上,王茂盛反复强调,防汛值班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岗位,不管天晴下雨,都要呆在办公室。
“文部长,我感觉这次好像专门针对我们两个人一样的,晚上要值班,白天还要上工地,这样下去,人都会被拖垮的。”
胡监理首先觉察到不一样的气氛。
“应该不会吧,我们晚上值班了,白天可以休息。”
文卫说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现在工期那么紧,每天都有仓面要开,单凭监理小陶一个人是吃不准的,施工单位要赶进度,工地一旦有事,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也不管你是否是晚上值班,他们都会来找我们的。”
胡监理分析道。
“你们那个新来的王总爱折腾,他喜欢做表面工作,估计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胡监理继续说道。
王茂盛爱折腾原来在酒湖公司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下面的员工对他意见很大,但他的这种作风颇合领导的心意,文卫内心有一点特别佩服王茂盛,无论是谁担任酒湖公司一把手,不到一个月,他都能获得一把手的信任,有人说,王茂盛爱拍马屁,但文卫认为,这也是一种能力与水平,能在短时间内让单位的一把手认可,这不是一般的本领。
事情果然如胡监理预料的一样,每次晚上值班回来,文卫刚躺在床上想休息,手机总响个不停,有时睡着了没及时接听,文卫的房门都会被敲的咚咚响,文卫感觉很无奈,有两次被吵烦了,把施工单位的施工员说了一通,结果当天就被告到王茂盛和谢文德那里,王茂盛反而批评文卫服务意识不强,这让文卫很窝火。
胡监理的日子也好不到那里,每次看到文卫,他都是一肚子苦水,老是埋怨睡眠不足。
“时间还早呢,每年的汛期从四月一日开始,到十月一日才结束,按照我们王总的意思,我们两个要值半年的班。”
在酒湖公司上班时,王茂盛负责工程与防汛这一块,每年汛期,工程科的人都要轮流值班,这么多年,文卫也已经习惯了,只是在杨河,除了防汛值班,白天还要承担工程进度、质量与安全的管控,文卫才觉得很累。
“我的天哪,还有半年的时间,这怎么熬啊。”
胡监理一声长叹。
“文部长,你们去年也是不是这样安排的?”
叹息之余,胡监理带着疑问问文卫。
“去年防汛,只是下大雨时要值班巡视,平时天晴不需要。”
去年防汛值班,是文卫自己安排,他没有强制性要求轮流值晚班,而是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加强巡视。
“你们那个王总这样安排,摆明是折腾我们两个,文部长,你们那个王总还有查岗的习惯,有时值零点班,我有时困了,想眯一会,他就像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在面前,有几次被他吓了一跳。”
胡监理说这番话时对王茂盛充满怨气。
“胡监理,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在他手下干了十几年了,也习惯了这种折腾。”
文卫反复劝道。
“你能忍,我不能忍,我隐隐感觉,他这样安排,目的只有一个,想赶我们走,而且这应该不是他的本意,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经胡监理这么一说,文卫也觉察出有点异常,王茂盛来后,谢文德几乎很少找他了,莫非真如胡监理所说的那样,谢文德想借王茂盛之手挤走文卫?
想到这里,文卫内心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