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火舌扭曲了空气,滚滚浓烟弥漫,黑衣人都退出了宅子,降谷真司淡定如常,左右张望四处,他那冷酷的眸子被火光照耀得妖冶鬼魅,冷漠的嘴角自言自语:“一切就如八年前那样,大火再次烧向松原宅。虽然对不起纯子,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要找出了那颗宝石,就能摆脱一切。”
现在,趁火势还不是很大,降谷真司想着,即刻跑去纯子的房间,把她带出来,待她亲眼目睹这场包围了松原宅的火焰,兴许恢复记忆了。
降谷真司急步奔跑着,火势变大,被热气熏得脸色泛红,热汗浸湿了后背,总算来到了松原纯子的房间,推门而入,大叫:“亲爱的,不好了!别睡了,我们的宅子着火,赶紧……咦?”
进入房间,话还没说完,降谷真司有些惊讶,发觉松原纯子不在房间,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她已经发现火灾,早我一步跑出去了?但是不对呀!按理来说我应该会和她碰上。”降谷真司摸着下巴,疑惑不已之时,突然门的后面跳出一个人影,手持利器朝他刺了过来。
降谷真司听见动静,惊讶地回头,银色的短刀在火光下熠熠闪光,他惊出一身冷汗,反应倒是不慢,急忙侧身一闪,短刀刺空,没有伤到他。
“信……信治?怎么会是你?”降谷真司心里一缩,看清来者的面目后,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人正是古谷真司,他狠狠地直瞪着降谷真司:“哼!你还有脸问我,看你干的好事!”
“不对呀!你应该……应该睡着了才对的!”降谷真司颤抖地抬起头,稳住过度紧张的情绪。
古谷信治举着左手,亮给降谷真司看,只见他的左手的中指指甲碎裂,一片血红,结合刀尖正滴着串串血珠,降谷真司恍然大悟,这家伙真能拼,为了驱除睡意,选择自残,用刀子刺伤了左手的中指指甲。
“哼!信治,勇气可嘉呢!对自己下手这么狠,我小看你了。那么,纯子已经被你事先送走了吗?”降谷真司冷哼。
古谷信治眼里寒光一闪:“她很安全,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这个禽兽把纯子害惨了,我要你付出沉痛的代价!”
“哇!救命呀!”降谷真司狼狈地逃了出来,背后持刀的古谷信治穷追不舍,叫道:“站住!看你往哪里逃!”
“开什么玩笑,我不会窝囊的死在这里的,我要得到权势和钱财,还有纯子!”降谷真司颠颠儿跑着,跑了不久,不远处出现一个人,精神涣散,望着他这边发呆,却是松原纯子。
“啊!她怎么还没有出去?”古谷信治此刻有些愕然,发现她的神态有些不对劲。
降谷真司大喜,上前一把搂住了松原纯子,忧喜交织:“亲爱的,还以为你不见了!我们的家突然失火了,啊,对了,还有,管家疯了,居然想杀我,你快劝劝他!”说着,他指向古谷信治。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松原纯子一脸呆滞,眼睛睁得大大的。
“纯子,你怎么了?可别吓我!”降谷真司惊觉到,松原纯子的神态有异,往日无神的眸子现在更加迷蒙涣散。
火光窜起,又为这片宅子照亮了几分。松原纯子的眸子盯着火光,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某个画面,只觉脑袋爆炸一样,用手扶额,艰难地开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不要!”
松原纯子突然发疯一样吊嗓子,降谷真司抱稳怀里的爱人,安慰道:“纯子,你冷静一下!有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喂!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了,快放开!”古谷信治厉声道。
降谷真司轻蔑地瞅着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半晌,松原纯子颤抖地抬起了头,凝视着降谷真司,猛然挣脱开来,一脸警惕:“你为什么抱着我?还有……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是谁?”
降谷真司一脸震惊,随后冷静下来,寻思:“竟然真的刺激到她了,不过看着有点严重,不像是帮她恢复记忆,更像是逼她失去余下的记忆,冷静下来,别太心急,她的弱点我很清楚!”
降谷真司上去张臂抱住了她,轻轻捏起她的玉手手,让她抚摸自己的脸颊,温柔道:“别怕,你是纯子啊,我的爱妻!仔细摸我的脸,我是真司,永远爱你的人。”
古谷信治在一旁越看越气,不过他压抑住了怒火,静观其变。
松原纯子仔细凝视了降谷真司片刻,使劲摇头:“不对,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你不是真司!”她一把推开了他,后退了几步,环顾了一下四周,红彤彤的火焰静静燃烧,忍着脑袋的痛任它自己慢慢恢复零碎的记忆,连贯起来。
马上就要都想起来了,一模一样的大火,烧着了一模一样的宅子,松原纯子来不及细思,就被古谷信治拉了过来,护在身后。
“新城哲平,看来,你是想这么做唤醒纯子的记忆吗?”古谷信治用短刀指向了他,怒目而视。
“新城哲平?这不是我们的管家吗?”松原纯子一个激灵,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自己做了长达八年的梦。
古谷信治抱住了松原纯子,埋首她的颈边,闻着她身上的气味,柔柔道:“纯子,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请你要记得我!我才是你的丈夫,降谷真司!”
“我的丈夫……真司……”松原纯子懵懵懂懂的,仿佛梦游一般,眸子盯着眼前的一团火,记忆回到八年前。
八年前,她和丈夫的新婚之夜,降谷真司,不对,是管家新城哲平,带领着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闯进家中,持械行凶,毁了她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