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的。
只要你活着。
沈凉川,我只要你活。
才打了的一枪已经泛红肿起来了,连带周围的皮肤都添上了一层艳艳的粉。
傅洲知道沈凉川今天是铁了心要洗了这纹身,没有多说,涂了酒精和凝胶就重新拿起了激光枪。
沈凉川涂酒精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大.腿.根的肌肉都绷紧了,脚踝卡在胶布和床柱之间,无力的蜷着。
傅洲连话也说不出口,只用指节点了点那人的臀.尖,接着,比撕裂还要难受的锐痛骤然传来。
啊,那天从傅子清的病房出来的时候我就收到了你爷爷的电话。呃嘶
沈凉川重重的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傅洲面前叫过一次,他不再吝啬他的呻.吟,痛苦的大口大口的喘息。
傅洲眼睛通红,手下不停的移动着,他不敢停下,他怕自己一停下就会忍不住绑了沈凉川在别墅里关到他再不敢起一分自伤的心思。
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
即便沈凉川爱的是傅子清。
即便沈凉川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是把他当作傅子清的替身。
【顾然:卧槽,当初这狗逼拿针往我这扎的时候我也没觉得这么疼啊,我艹他大爷的,他是不是在借机报复我!】
【478:那时候应该是本体太虚弱所以宿主没有太大的反应,宿主你别说话了,我怕你哭出来QAQ】
它掉线了,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顾然这鬼哭狼嚎的又是在干什么。
【顾然:给我用一份金嗓子,快。】
他这疼得计划根本进行不下去啊
要是在傅洲面前哭出来了,他也不用活了。
【478:好的宿主,注意身体消耗,癌巢套餐已经到达晚期,三个月内身体状况为不可控因素。】
【顾然气喘吁吁:我知道了,快用!】
灼烧痛处的让身后每一寸皮肤的感受都被无限放大,沈凉川脖子上的青筋都挣起了。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遏制住自己想要仓皇而逃的冲动,却还在不停的说着,好像要一次性把和傅洲的话都说完了一般:
呃啊我不知道,呃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上一次见面还面露仁慈的老人,这次将当年的资料全部摔在了我的眼前。
他说,子清说的是呃实话。
你要是要是心里不平,大可以试试和傅家叫板。
沈凉川骤然咬住自己的舌头,长长的惨叫出声,白皙的腰身僵硬的弓在床上,用力的睁着眼睛,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身后那近乎凌迟的痛处。
他说话说的那样云淡风轻。
好像害死我的父亲,将我的妹妹攥在你手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我就活该被你傅洲要挟到死!
傅洲的心都让他揉碎了,他根本不敢想那天沈凉川来到别墅时是多么痛苦,他看到了傅征的所谓证据,却为了妹妹不得不跑来求他。
那时候,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向他这个杀父仇人低头,可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叮!黑化值5,当前攻略目标首富傅洲,黑化值75,爱意值170】
沈凉川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还没定下心让傅洲继续,就听到耳边低声的哀求:
我们不洗了好不好
只剩一竖了,没有人能看出来的。
求求你,我们不洗了。
傅洲痛不欲生的握住沈凉川被汗水浸透的手,沈凉川神志似乎都有些不清,又哭又笑的用已经没有什么肉的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
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下,好像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扯开:
我出来的时候凉语就坐在台阶上。
她痛的整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可她还在拉着我说,她要回家,她不想治了。
我没有肾.源,没有一个人能帮我。
他就要死了。
他只剩三个月的存活期。
可即便到他死,他都没有机会给凉语一个家。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傅洲彻底被沈凉川那几滴眼泪击垮了,全身麻木的僵硬,指头连动也动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强撑的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从床边拿起激光枪,自己看着屏幕上痕迹,狠狠的按了下去。
最后一道纹身终究是洗了。
沈凉川手上没劲,连带里面的皮肤都被灼烧的红.肿了起来。
他听见青年咬牙颤抖的痛呼和用力的呻.吟,远远的,夹杂着耳鸣一起传进他的耳朵。
他说,
傅洲,我自认为沈家待你不薄。
现在我断了两根肋骨,左耳失聪,从死门关里挣扎着回来看凉语最后一眼。
我用那十年的恩情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包
啊傅洲这个狗不配和川川一起死
胃癌进度在拉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笔芯芯!超爱你们!:集雨 30瓶;KTing_UN、qoq 10瓶;江小北 5瓶;快看那个学医的秃了、不想取名 3瓶;姗姗、zzz、随风三岁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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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把偏执学长当替身(二十一)
【478:宿主!你好刚, 你不怕男主不给你妹妹手术了?】
【顾然:傅洲他爷把胃癌诊断都甩到我面前了,他说只要我乖乖去死,他就会照顾好凉语】
【478:你信了?】
【顾然:我信傅洲】
他一直在苦恼离开这个世界后凉语要怎么办。
沈凉川可能会相信傅征的说辞, 可顾然不是,他拥有上帝视角,他知道沈父就是傅征害死的, 所以他不可能不尽早打算凉语的去路。
凉语的手术很成功,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十年二十年的存活率不成问题,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 就只有对他好感值已经过百的傅洲。
【478:!宿主!我好像有点能get到你的打算了。】
【478:你准备在消除完黑化值后,借傅洲对你的愧疚, 让他代替你看着凉语长大成家。】
顺便让傅洲体验一把生不如死却不能死的感觉!
【顾然:有长进,不过我没那么恶毒,我只是单纯想让凉语好好生活下去而已。微笑圣母脸jpg】
他住院的这些天一直在想别墅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强行撕开了他的灵魂,让他毫无知觉的将自己与沈凉川的本体融入了一体。
若说暴.虐, 上一个世界的重珉不亚于傅洲, 他一直不明白, 为什么在上一个世界他的灵魂完好无损, 而在这个世界, 却差点被留住。
刚才洗纹身,疼的快死的时候, 他突然明白了。
是因为他错将傅洲认成了现实世界中的那个人。
那种被虐.打时的绝望,让他一瞬间产生了想要拖着那人一起去死的阴暗。
他受够了无穷无尽的伤害和伤害后百倍千倍的补偿。
所以这三十天,他刻意的不与傅洲说话, 他很疑惑。
他知道自己的车祸会对那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不能确定,傅洲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是那人在他昏迷后折腾的自己也来做任务。
可就在刚刚,傅洲跪在他的床边哀求他,求他不要再洗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傅洲不是他。
那人,从来不会低下头来哀求。
他永远是对的,即便错了,用百倍的代价补偿,也不会真正认识到错误。
既然这一点想通了,那他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将凉语托付给傅洲,同时,也会注意不会让自己再次犯这个世界的错误。
不会的。
我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给你医治。
傅洲的心里疼得眼睛都失去了焦点,声线颤抖的想要安抚青年。
他不知道他会伤的这么严重
即便上辈子,他也不知道沈凉川的左耳在那次绑架中差点失聪,他只知道那人的腿伤了,有了终生的后遗症。
若是知道那两巴掌会这么伤害他。
他就是将自己绑起来,也不会动他一下!
你该得意死了。
傅洲的手指机械性的抽搐了一下,闭上眼睛努力移动自己僵硬麻木的身体。
明明是你为傅子清受的伤,最后我却心疼的动也动不了。
傅洲起初以为沈凉川是因为疼痛蜷在了床上,他下意识的去抱他,可抱上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察出青年身体异常的温度。
凉川,凉川!
傅洲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慌忙将青年拦腰抱起。
跑回病房的时候傅洲已经完全慌了神,赫萧还在给研究生上课,被傅洲直接拉了出来。
看看凉川他他晕倒了
傅洲气喘吁吁的说完整个人便站不住的靠在墙上,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放在床上的青年。
晕倒?
赫萧心里咯噔了一下,越过傅洲疾步走到床边。
沈凉川此时烧的脸都有些红,唇瓣干裂,无意识的半张着,整个人单薄的可怕。
你把他怎么了?
赫萧一边拿额温枪给沈凉川测温,一边连怒气也不压了,劈头盖脸的质问傅洲。
我警告你多少次,让你不要刺激他,不要刺激他,怎么这三十天人都好好的,你才带出去一个上午,就烧成了这样!
他他要洗纹身。
傅洲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眼角滑下,酸涩的生疼,他强撑着自己快要软下去的双腿艰难的回话。
玻璃药瓶清脆的碰撞着。
赫萧亲自上手给沈凉川检查,这时候才发现小孩的大腿一直是僵硬的抽搐着,他突然联想到当时沈凉川差点没救回来时他看见的那个血红的耳朵旁。
洗在那处的纹身。
怪不得会疼得晕过去。
洗完了吗?
赫萧语气生硬冷淡,却是小心翼翼的给沈凉川额头上敷了一个冰袋。
洗完了
傅洲心里疼得厉害,声线沙哑,带着浓浓的无奈。
他心衰才好,你就放任他洗纹身。
傅洲,好样的。
赫萧冷冷的将干净的毛巾甩在傅洲脸上。
他之前打了太多药,为了避免肝肾受累过重,你在这看着他等他烧退,每隔十五分钟换一次。
他身后的伤,要上药,每次上药前用酒精消毒,上够一周。
沈凉川烧的不高,只是低低的有些烫,赫萧没有在意,却是故意磋磨傅洲,临走前还加了一句: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他要是再来一次那样的大病,我保证,你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洲脸都白了,心里上下翻搅着,一时连赫萧大不敬的将毛巾扔到他脸上的事都没有计较。
阴郁心疼和挣扎第一次毫不掩饰的显现在他的眸中。
他怎么会不知道洗纹身有可能导致发炎,那人疼得绑都绑不住也要洗了那纹身,他要怎么阻止!
傅洲的拳头倏然紧紧攥在了一起,一步一喘气的走到沈凉川的床旁,用一种极度占有的姿势俯视着青年。
床上的人脸色越是青白,浓重的黑雾就越在他眼中浮现,傅洲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压抑住想要将人绑了压在别墅里再不见天日的冲动。
只是这冲动如同一头岌岌可危被束.缚住的野.兽,不停撕咬着想要突破理智。
【黑化值+5,爱意值+10,攻略目标首富傅洲,黑化值75,爱意值180】
沈凉川发烧只在医院待了两天,第三天出院的时候是赫萧送的他。
赫萧倒不是很担心沈凉川的身体,沈凉语才做完手术,沈凉川最近应该不会少往医院来,每次来的时候他多看看他的状况也就没事。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傅洲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沈凉川走了。
沈凉川却不甚在意的样子,也没带走什么,穿着来时的那件衬衫,单薄的逆着光就走了出去。
傅洲站在能看清大门的最近的五楼窗口,眼睛猩红的盯着沈凉川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期待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
可直到傅洲看的眼睛都痛了,再找不到那人的背影之时,也没等来哪怕一次的回眸。
看来,也不是完全舍得。你怎么突然就变性了。
赫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傅洲的身后,冷冷的靠在墙上。
他总觉得傅洲现在平静的有些不合常理,却不敢大张旗鼓的试探。
傅洲眼睫微微颤了一下,仿佛没有听见赫萧的问话,可在阳光沉下去的一瞬间,他脑海里却突然划过两天前青年昏迷中的呢喃。
他说。
陆洲我疼
那一声,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猫。
让他突然就不忍心现在就将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囚.笼里。
至少,他要让他有足够喘.息的时间。
沈凉川把房子卖了,住的是当初大.院里小伙伴林言的房子。
林言是那种沙雕的大大咧咧的样子,顾然最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一来二去就和林言成了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