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里,玄武派的大师兄段正初有意趁游戏对付玄武派,此外也想顺便赢得游戏,于是铤而走险,冒充先知,忽悠魔道鬼玄和温睿,意图借魔道的手杀了青龙派的周天音和常新两大高手。
鬼玄和温睿因为身为猎人,看出了段正初是假先知,但是仍假意与他合作。
等段正初找来周天音和常新,双方打起来后,鬼玄和温睿却又故意放了水,让段正初被反杀。
鬼玄和温睿的真正目的,不完全是为了游戏,而是为了激活四大派的矛盾。
四大派联盟瓦解,魔道想要逐一击破,就容易了。
想明白这一层,席南“啧”了一声。“原来如此。段正初目光短浅,以为鬼玄和温睿也同他一样目光短浅。并不是人人都差那点黄金,只想赢得游戏。看来,鬼玄和温睿所谋颇深,是想趁机对付正道。”
“话我就先带到这里。愿不愿意结盟,你们看着办。我言尽于此,也先回百花楼了。”
孟霞说到这里,起了身,瞧一眼席南,随后又瞧向了方明翠。“我知道,那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今天给你说这么多,就当还你了。”
孟霞说完这话,倒也真的走了。
席南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再看向方明翠。
方明翠眼睛红红的,倒似乎因为孟霞这句话生出几分难过。
席南问她:“你怎么了?”
方明翠道:“我只是在想,我们原本是好朋友的,却不料……若是没有这样的游戏,说不定我们还是朋友。”
席南道:“没有这样的游戏,还会有别的事,只要她人不靠谱,早晚坑到你。你跟她呀,早点撇清关系,早点好。”
方明翠问他:“人性真的经不起一点考验吗?”
席南想了想,答:“不尽然。士为知己者死。我觉得,这世上总有真心值得交往的朋友的。也总有人,把是非、责任、情谊等,看得比钱财、乃至性命都重要。”
“嗯。多谢。”方明翠擦了擦眼泪,对席南道。
“无妨。”席南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随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看着自己。
席南侧过头,便看见瞬也不瞬盯着自己的七月。
席南抬手揉揉他的头。“怎么了小七?”
七月便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师父你说得话都很有道理。”
席南:“嗯,因为我见过那样的人。”
七月道:“我也见过。”
席南问:“哦?是谁?”
七月道:“你!”
席南再度揉揉他的头。“乖。师父没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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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谈论片刻,离开茶馆,准备乘船回朱雀派。
谁料刚走到码头,就遇到了方明翠的父亲。
方父立刻让方明翠回去。
方明翠自是不愿意。席南便上前帮方明翠说了几句话。
哪知,因为席南这个举动,方父指着席南的鼻子骂:“定苍?居然是你?你祸害了那么多姑娘,如今又来祸害我家闺女?!”
席南:“……”
傍晚码头上正是人多的时候,方父这一骂,立刻引来很多人的围观。
方明翠觉得丢人,脸都气红了。
方父再指着席南鼻子骂:“你是不是对我家闺女做什么了?那你要对她负责!你得娶她,现在就给我下聘,给我万两黄金。不然这事不会善了!”
我去,堂堂一派掌门,如此没风骨,这还真是赌瘾使人疯魔啊。
如此堂而皇之卖女儿,他是脸都不要了。
方明翠都快气哭了,忙对席南道了歉,也断然不愿让他惹上这样的麻烦,直说:“我先随我爹回白虎派。”
“可是他这般对你……”席南皱眉。
“无妨。事情总要解决。我一味躲在外面,也不是办法。放心吧。他毕竟是我父亲,总不会要我的命。若他逼我,我也会仙术,自己逃了去便是。”
方明翠道:再说,现在玄武派和青龙派宣战,四大派开始内乱,魔道门派怕是会趁机作乱。父亲糊涂,师兄师弟们不糊涂,我得回去帮他们。”
“也好。若有事,随时来朱雀派找我。”席南这么说了句,也便作别方明翠,带着七月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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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夹岸有山,空中有月,着实是个良辰佳夜。
席南斜倚在船头,喝酒望月,一时有点恍惚。好像他本来生活的那个现代世界,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夜深,席南有了些醉意,脸颊有些红。
朦朦胧胧中,他看见七月走来,给他披上了一件披风。“师父,现在天气冷。当心着凉。”
“没事儿。倒是你,怎么还没睡?”席南问他。
“怕你喝醉了没人照顾。”七月道。
席南笑。“该是我照顾你。”
七月瞧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坐下,问他:“师父,你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随便想想这一生吧。”席南道。
七月琢磨了一会儿,问他:“师父,你从前为什么喜欢住在船上?”
席南也在琢磨着定苍的心性,他想了想,道:“坐马车也好,坐船也好,喜欢四处漂泊的人,大概都有个共性,那就是心还没有定,还想多看看人间的繁华风景。”嶼、汐、團、隊、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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