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算了!”时舟坚定道,“人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想一想真是浪费,所以我这三分之一要和你睡在一起才有意义。”
他嘟起嘴问路游原:“难道万冬说得都是真的?里面真的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
路游原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舟索性手脚并用,挂在对方脖子上亲他,央求路游原去拿钥匙。
对方敌不过他撒娇卖乖,去了主卧,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两把钥匙。
时舟这才松开纠缠对方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在路游原身后。
钥匙转动门锁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时舟不敢眨眼,生怕错过门内的任何一个“秘密”,
结果房门大开,里面却跟普通的房间一样。
只不过满墙都是时舟的照片。
时舟伫立在原地,已经看得呆了。
他张了张嘴,看着数不清的照片喃喃道:“你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
数不清路游原到底偷拍了多少张,时舟只知道,能入目的墙面已经没有了一丝缝隙,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照片,从他们在巷子里第一次见面开始。
路游原看着第一张照片中穿着病号服的时舟:“拍这张是为了以防万一,警察来了好拿给他们看。”
“后来就不是了。”
路游原目光像是回忆。
时舟的到来就像那面苦涩的水泥墙上,开出几朵杏黄色的小花。
路游原的预感很准,他从一开始就抱着离别的隐痛,不知道能跟对方在一起多久。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想把某个瞬间留作纪念,也好在人走了以后,证明他枯燥无光的人生曾经存在过几抹色彩。
分开许久之后,他有了这套房子,把手机里的照片都洗了出来,想起对方的时候就贴一张。
后来重逢,这个习惯依然没有变。
他们见面的次数逐渐变多,路游原的照片也越拍越多。
关于想念这件事,不论见不见面,每天都会照例发生无数次,像满天的星,细细碎碎,攒起来能照亮整个漆黑的天空。
时舟喉咙发哽,嗫嚅道:“我都不知道......”
在他还不知情的时候,路游原只能靠这些来支撑着往前走。
时舟看着一张张“记忆”,眸光有些氤氲。
“现在你知道了,”路游原故意逗他,“要去告我侵犯肖像权和隐私权吗。”
本来是不想让小孩情绪低落,没想到对方小小声道:“我已经在心里把你起诉了。”
“我心里的律师帮你辩护,但是辩护无效,我还是要判你无期徒刑。”
时舟搂住对方的腰,把脸埋进路游原的胸前:“罚你一辈子被我囚禁在心里,没有假释。”
在自私至上,事事要求回报的世间,有一个人带着点儿羞涩鼓足勇气站出来指着心口对你说,“这里永远属于你。”
那么真诚地把最柔软的一小片儿地方全部划给你,好的你,坏的你,总之只给你。
路游原眼中动容,声音低沉:“求之不得。”
时舟抬头吻上对方的薄唇。
他亲的来势汹汹,路游原虚扶着他的腰,还给时舟一个充满柔情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
亲着亲着,时舟突然想起什么,扯着路游原的袖子回到主卧,眼睛亮晶晶道:“可以‘那个’了。”
路游原眼神蓦然一暗。
虽然在滨海的时候,齐青青说时舟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路游原不敢冒险,还是守着“美味”只看不吃。
现下听到对方的邀请,路游原抬手解自己整齐熨帖的衣领,一颗一颗,很缓慢,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时舟看得面红耳赤,还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们交换了几个深吻,时舟被带到床边,余光又冷不防瞥到了床头那件衬衣。
他轻喘着偏过头去,触到对方的视线,犹豫地开口问:“你把这件衣服放在这里做什么?”
路游原搂住对方衣襟下的腰细细触碰,看着人在自己身下不住轻颤。
他眼神幽深,早已没有了克制,吐出的话语都让人脸红心跳:“你猜我都用它做什么。”
时舟迷茫的抬眼,抗议道:“我先问你的,你要回答我。”
路游原似是勾了勾唇,伸手拿起那件衬衣盖在时舟的嘴唇和下方,隔着柔丝质地的布料,一边啄吻对方饱满的红唇,一边对时舟低低的说了几个字。
“我用它来......”
时舟冷不丁听到对方的话语,惊愕的瞪大双眼。
感觉自己的头脑都在冒热气,时舟整个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唇上碍事的布料被对方拿走,呼吸又被加深的吻重新支配。
时舟来不及思考,大脑彻底短路,他看到路游原在解自己的衣扣。
对方的手也很好看,修长有力,蓝青色的血管静静的伏在下面。
但抚摸他的时候就不再温柔的蛰伏,血脉贲张,轻而易举让人陷入头晕目眩的浪潮。
时舟胸腔剧烈起伏,感觉自己呼吸逐渐困难,在这种缺氧的环境下还要承受对方作怪的手,实在过于折磨。
他能忍住疼痛,酥麻的痒意却怎么都忍不住。
路游原俯身轻轻吻了他颤抖的喉结,手指抬起时舟的下巴,声音低哑:“睁眼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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