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肥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将钱和票都收到灵府中,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长远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拉着朱肥肥的手,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刘厂长,是我父亲以前的战友……”
“那很好啊!”
朱肥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那你怎么不高兴呢?这不是好事吗?”
林长远神色有些复杂,“……我,我和他们说了,我不是亲生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朱肥肥有些心疼他,声音也不自觉温柔了下来,“可是,你的爹娘,是把你当亲生儿子的啊。”
“我知道,爹娘对我,和长安一样,只是……”
林长远一只手死死抠住桌角,“我感觉,他们好像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这下,连朱肥肥都惊讶了,这么巧的吗!也对,如果林丘当初并不是随便捡了一个孩子……
细思极恐!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说实话,对于亲生父母,林长远并没有那么热切,甚至于,他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过往呢?
不得不说,他还有点恐惧,生怕打破现在的平静,他和长安,岁岁,还有邢奶奶邢爷爷生活在一起,已经很好很好了……
毕竟谁知道,最终找到的,是亲情,还是别的无可奈何……
轻轻拍拍林长远的肩膀,朱肥肥也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接着他又想起什么,突然伸手掏出了一条红绳,直接挂在了林长远的脖子上。
林长远伸手拽着红绳,不解地看向朱肥肥,“这是什么?”
“哎你可千万别摘!”
朱肥肥伸手指着中间缀着的一个小红包,“那里面,有我的毛,哦不,是头发。之前你出事吓死我了,万一再有什么事呢?我又不能时刻跟着你,有我的头发在,你有什么事我就都能随时知道了!”
林长远听罢,便小心翼翼将装着朱肥肥头发的小布包放到衣服里面,倒不是觉得自己能有什么事,而是……
这可是岁岁的头发啊!!!!爱的头发啊啊啊啊啊!!!
林长远心里美滋滋,觉得岁岁真是太喜欢他了!然后他就想抱抱他,门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
邢老太和邢老头溜达着把林长安也顺了回来,祖孙三人笑呵呵地开了门,就看到桌子边林长远和朱肥肥,两个人脸红的和猴屁股似的。
“哎哟,屋里这么热吗?”
林长远严肃地点头,“可不是吗……”
不知何时回来的大黄:……
……
…………
刘树和向晴是坐最早的火车回去的,看丈夫火急火燎的样子,向晴很是纳闷。
“你前两天不是还说事情没调查完不回去吗,咋现在又这么着急了?”
刘树捏着眉心,思考着这事情的可能性,要不要先告诉媳妇。
“……唉,现在,这一切,更扑朔迷离了……”
向晴听得云里雾里,好在丈夫工作上的事她也习惯不多过问,将带的干粮拿出来,自己小声嘟囔了句。
“这还说上成语了……”
…………
一周后,省城。
滚滚的热茶发出蒸腾的白雾,好像让这个夏天更加沸腾了。
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将来自柳湾镇的信件送到上座人的手中。
那人伸手接过,优雅地拆开信件,没过多久,突然嗤笑一声,接着就将信件一点一点撕碎。
“林丘,你好样的……”
黑衣人上前接过碎纸片,那人喝了口热茶,这才继续说:“让那个赵大仙,去办吧。”
“是!”
……
没过多久,屋里又重归平静,那人好整以暇地把玩着一只空茶杯,眼眸低垂,直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爹,我想买新款的布吉拉裙子!”
沉思的面容一瞬间笑开,慈祥又带着满满的宠溺,他回头看一眼撒娇的女儿,笑着问:“你娘呢?”
“我娘啊,跟我哥出去还没回来呢!”
“……哦。”
……
…………
闷热的夏季还能持续一段时间,而下雨天,就更闷了。
朱肥肥趴在窗户上,百无聊赖地接雨玩儿,听着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都能把自己给逗乐。
林长远走过来,正看到他把整个身子都使劲往外探,吓得他赶忙把他拉回来,偏朱肥肥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让他无奈极了。
拿了两条毛巾,一条盖在他的头上,另一条给他擦胳膊。
林老妈子:“小心生病。”
朱肥肥笑得东倒西歪,“我才没那么娇气呢!”不过还是任由铲屎官给他擦胳膊。
擦完胳膊,林长远就给他擦毛茸茸的小脑袋,擦得毛都炸了。
他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朱肥肥想了想,“行啊,”然后眨了眨眼睛,“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咳咳咳咳咳——”
朱肥肥心满意足了,觉得撩铲屎官,真是极有意思的一件事!
可怜的铲屎官只能任劳任怨地烧水,调水温,然后僵硬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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