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喝多了。”严逍踩着自己的鞋跟,先把鞋脱了,再拦腰抱起容羽,进了卧室。
容小月赶紧拎着她哥的拖鞋,跟着跑了进去。
严逍把容羽放到床上,给他脱掉鞋子,容小月把拖鞋放到床边,又把她哥的鞋拎出去。
“哎小月,你们家有没有醒酒药啊?”严逍问。
“不知道,我去问问爷爷。”小月说。
“那算了,太晚了,爷爷应该已经睡了吧。”严逍冲她摆手,“你看着你哥,我下楼去药店看看。”说完站起来。
“好。”小月拎起容羽的鞋子跑出去,放了鞋子后又跑回来。
进门的时候,严逍正弯腰把空调被扯开,给容羽搭肚子上。
小月蹑手蹑脚地从墙边搬了把椅子过来,“小叔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我哥。你不用出小区门,9栋一楼就有一家24小时的药店,你往里面走一会儿就看见了。”她抬手指了一个大致方向。
“好,我马上就回来。”严逍往外走,没走两步停下来,转身问小月,“你哥每次喝醉了是什么反应啊?”
“什么反应?什么什么反应?”小月反问。
“就是有人喝多了是吐,有的人是话多,还有的人是倒头就睡,你哥呢?是哪一种?”严逍解释。
小月摇摇头,“我没看我哥喝醉过。”
“??”严逍盯着侧卧在床上蜷着的人,“没有喝醉过?他酒量很大?”
“好像是的,我有一次听宽哥哥和安远哥哥说的,说我哥酒量很大,不知道喝醉了是什么样子。”小月说。
“哦,”严逍又不放心似的看向容羽,走回去,手掌覆在他的额头停了一会儿,“还好,温度正常,那我去买药了。小月辛苦你了。”
“这辛苦什么?我自己哥哥,我看着他是应该的,你快去吧小叔。”小月笑笑。
等严逍出了门,小月先探身过去,拍拍容羽的手,喊了一声“哥”。
容羽没什么反应,小月拖着椅子挤在床边,“哥,你真的醉了吗?”
见容羽还是没反应,小月继续,“小叔给你买醒酒药去了,我看他着急地不行,你是真醉还是装醉啊?”又拍了容羽两下。
容羽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定定地盯着天花板。
小月凑过去看了看,“真喝多了?”
“没有。”容羽说。
“喝多了的人从来不说自己喝多了,他们说的都是我没醉。”小月说。
容羽扭头,斜了她一眼,“去给我拿瓶矿泉水来。”
“好。”小月蹦下去,快步走到餐厅拿了瓶矿泉水,再快步走回来,把水递给容羽。
容羽已经半靠在床头,手撑在额头上,接过水,第一下居然没把瓶盖拧开,又使劲拧了两下才拧开,仰头灌了几大口。
然后盖上瓶盖,把矿泉水丢在一边。
“哎——哥,你别把水丢床上呀,小心漏了。”小月赶紧把矿泉水拿过来,给他放到床头柜上。
“你去学习吧,我没事了。”容羽说。
“不行,我要等小叔买药回来再走。”小月说。
“你叫他小叔倒是叫地很顺口。”容羽曲起腿,胳膊肘搭在膝盖上。
“那要不叫什么?”小月说,“叫嫂子?”
容羽像是被什么呛到了,猛咳了几声,“你还是叫他小叔吧。叫他嫂子我怕你挨揍。”
小月透亮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哥,你们的事爷爷知不知道?”
“知道,我跟爷爷说了。”
“爷爷没被你们弄出心梗?你和小叔谈恋爱多久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呀?你喜欢他什么呀?你们打算结婚吗?国内好像不让......”小月叨叨出一连串问题。
容羽看她一眼,“你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八卦?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能给你考试加两分儿?”
“我关心你嘛,怎么这样?”小月说。
容羽扫她两眼,“你什么时候月考?”
“哎?为什么要问我考试,我们之前那个话题还没有聊完呢。”小月嚷。
“去去去,搞学习去。”容羽一脸我跟你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聊的表情。
“不行,你要不跟我聊我就告诉小叔你刚才是装醉。”小月皱着鼻子。
“随便。”容羽无所谓。
就容小月的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拿住容羽,他不可能被自己妹妹拿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能拿住他容羽的人还没有出现。
......好像也不一定。
严逍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光着脚,怀抱着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药盒药瓶。
“诶?”严逍看到容羽坐在床上,“你酒醒了?还难受吗?头还疼不疼?”
小月隐蔽地冲容羽挤了下眼睛,站起来,拎过严逍怀里的塑料袋放到一边,“小叔,幸好你回来了,我哥说头快炸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事没事,我来我来。”严逍赶紧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容羽的头,“头还疼啊?那个梅子酒酿的时候放了很多糖,喝的时候不觉得,之后上头的很,我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容羽脖子撑不住脑袋似的,脖子勾下去,后脖颈上的圆骨分明,肩膀宽但不厚,在T恤下显出俊朗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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