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引想要抓住南忘溪肩的手一把抓空,直接转身堵住了南忘溪的去路。
“你就只会堵门这一招吗?”南忘溪嗤笑一声,略显不屑道。
林潮引素来冷漠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无奈来,“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南忘溪顿了一下才说道,他也不想表现的像个疯子,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
林潮引眼睫轻垂,凤眼中长年不化的冰霜被他掩下,“就算你接近我只不过是你口中的一场游戏,那也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而且它已经开始了。”
南忘溪冷酷不减,“是游戏就终有结束的一天。”
林潮引的眼底再次结起冰霜,他上前一步逼近南忘溪,说道:“你以为这一场游戏你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当初是你非要和我做朋友的,也是你说做一辈子兄弟的。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这一辈子到什么时候。”
南忘溪不甘示弱地回视林潮引,“那你林家的仇呢?你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难道你不想报仇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潮引衣袖掩盖下的手指颤了一下,以前的南忘溪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起报仇这个话题,他知道南忘溪是怕揭他伤疤,让他伤心,但此时的南忘溪却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仇,我会报,你,我也不会放过。你莫名其妙几次三番想要杀我,我一直在等你一个解释,不过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了。我会如你所愿,只要你杀不死我,我必不放过你。”事到如今,林潮引反而平静了下来。
之前几次,南忘溪能够轻易感知到林潮引的怒火,然而这一次,林潮引终于回到他记忆中的模样——冷静漠然。
“与你为敌,我所愿也。”南忘溪收起了那些尖锐的利刺,他的神情亦是平静冷漠,“从此以后,我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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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鹄大比之后,仙盟大会终于迎来了重头戏,各仙门就未来十年鹿野下洲的镇魔界碑布防交换了意见,分析了如今鹿野下洲的局势。
各仙门之间的资源互换才是仙盟大会十年一开的根本原因,大家各取所需,在南忘溪看来,这就像是一场贸易交流会。
在仙盟大会接近尾声的时候,红山道人再一次请见了李青风。
李青风自然知道红山道人的目的,但他有言在先,是不可能将林潮引作为一件可交易物品的,此时面对红山道人,虽面上是惯有的温和神情,但态度却是强硬的。
“我们两大宗门联姻只有益无害,李宗主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青风道:“我们修仙之人顺天而为,何必强求?联姻之事从来只是凡人所为,情之一字古往今来就是我等修士的难关,怎能轻易踏足?红山道友莫要强人所难了。”
“难不成你还真想让那神血觉醒者修至飞升?元华宗的那个在炼气期都呆了多少年了,至今未见突破,你不会不知道原因吧?”红山道人见李青风实在顽固,又拿出元华宗的先例来说事。
“其他宗门的事又与我飞羽宗何干?我只知林潮引乃我门下弟子,自然该用教养弟子的方式对待他,莫提他人了。”李青风不为所动。
红山道人不能与这三大宗之一的飞羽宗交恶,但这次仙盟大会最重要之事却毫无进展,心情郁郁不得发泄,最后只能拂袖而去。
临走之时,他说道:“李宗主果然仙人风范,但还请不要忘记,我们三大宗门是如何长青不倒的,我只怕有一天这碧落湖水干涸。”
红山道人走后,李青风独自沉思许久,才使弟子传唤来了林潮引。
他见林潮引修为已至筑基,遂赞道:“潮引天资果真不凡,如今你已筑基,幼新峰不必再去了,让你师兄在成道峰给你准备住处,以后就在成道峰随我修炼吧。”
林潮引躬身道:“弟子谢过师尊。”
李青风翻手间拿出了一枚玉简,将其递到林潮引手中说道:“既然已进入筑基期了,这个功法也就派上用场了,为师早已为你准备多时了,还望你日后勤加修炼,早日成为我飞羽宗栋梁之才。”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林潮引接过玉简,再次朝李青风恭敬行礼。
待他回到幼新峰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抽空看了一眼那玉简,神识扫过,只见玉简之中“炼尘心法”四个大字发出淡淡金光。
而松鹤峰上,南忘溪正在同南修鹤谈到拜师一事。
“飞羽宗九九八十一峰,各峰峰主都有其独到之处,忘溪可想好要入哪一峰了?”南修鹤见南忘溪伤势已好,该是正式拜师的时候了。
南忘溪早有打算,此时就道:“我打算拜入父亲门下,平时在飞羽宗的时候,祖父教导我就是了,我思来想去,从小就是祖父为我启蒙,对我再了解不过,没有人比祖父更适合教导我了。”
南修鹤笑道:“你能这么想,当然是再好不过,其实我早有此意,正好我最近想要收个徒弟,也可与你一起做个伴。”
南忘溪会心一笑,知道这弟子必是元昊无疑了,但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南修鹤说。
“祖父,待境界稳固之后,我想叩问心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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