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出来的是傅君同而不是韩栖,赵博艺看起来有点儿失望:
“傅先生。”
赵博艺率先打了个招呼以示敬意,毕竟傅君同和他在社会地位上的差距有点大,就算是他爸在这儿,在照样要老老实实地率先跟傅君同打招呼,更别说他了。
“嗯。”傅君同轻微颔首,面容冷淡,声音也冷得像冰一样:“私人聚会,不见外客。”
言下之意,就是让赵博艺识相一点地可以走了,他这个外人不要杵在这儿影响他们私人聚会。
可是赵博艺就是头铁,他今天是铁了心里就是要见到韩栖,所以即便是傅君同这么明显的在下逐客令了,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赵博艺看了眼傅君同,虽然本能地有点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傅先生,我是韩栖的高中班长,同时也当了三年的同学了,我跟他有些话要说也很正常,请您不要干涉韩栖同学的正常社交好吗?”
“有话要说?正常社交?”傅君同原本更像是平静地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当他听到赵博艺这么说的时候,内心本就压抑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长这么大,有限的耐心基本也全部都用在韩栖身上了,所以,对于赵博艺这么个不分场合的,一直在这儿纠缠不清的人,傅君同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
现在没有直接叫人把他赶出去,就都已经是看在赵博艺是韩栖的同学的份儿上了。
傅君淡淡的瞥了一眼赵博艺,他早就已经向韩栖问过那天同学聚会上发生的事情和他与韩栖之间的关系,知道就算是在高中的时候,韩栖和他也不过最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更别说现在了。
当初那个所谓的同学聚会,赵博艺做了什么,傅君同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硬逼着韩栖喝酒,不喝酒就甩脸色,在此之后还多番言语威胁,就这,还要在现在这个时候,拿班长这个身份来标榜自己,属实是有点过分了。
要不是通过他后来的言行和眼神能看出来赵博艺他对韩栖有那么一点好感,只是说他自己都未必知道,傅君同还真以为他和韩栖有仇呢。
“所以你说的你是班长,意思就是你可以随便地,不顾及韩栖的想法,硬逼着他喝酒?你说的,不要干涉韩栖的正常社交就是意味着,你可以在想要找他的时候,没有任何通知,不顾忌场合地,你但凡一叫,他就必须要给你回应?”
“我拿他当宝贝,如珠似玉地养着,他连我都可以随便呼来喝去,现在在你的逻辑里,却非要按着你的意思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
看到赵博艺还是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傅君同就感觉自己心里的火止不住地往外蹿,他几乎是把韩栖捧在了手心里,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赵博艺,他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逼着韩栖喝酒,还对他恶语相向的?
傅君同很少对不认识的人说这么长的一番话,他向来比较习惯于直接解决问题。但凡是他这么说了,这就只能证明,他是真的非常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生气。
就连林博在一边都听得目瞪口呆的,要知道,放到以前,要是遇上这种事,傅君同八成早就简单粗暴地直接叫人把他带走了,哪里还会这么跟人说话,这都不太像是在跟赵博艺说话了,反而更像是在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自己对韩栖的态度。
捧在手上,藏在心里,如珠似玉,触犯不得。
傅君同看着赵博艺慢慢低下了的头,火气不消。
韩栖虽然在回来之后,一个字都没有向他抱怨过同学聚会里发生的事情,但就凭借他去房间时,韩栖的脸色上,傅君同很轻易的就可以判断出来,韩栖待在里面,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不管是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而面前这个,到现在,还吵着要见韩栖的这个人,就是完完全全的罪魁祸首。
面对傅君同的这么一番数落,赵博艺一下就有些卡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现在想想发现,傅君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虽然他的主观意愿上,可能并没有要为难韩栖的意思,他可能只是想引起韩栖的注意力,但他的所作所为,就是给韩栖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见赵博艺沉默着,完全不说话了,傅君同突然感觉很没有意思,就这么一个人,仔细想想,还远远不够格当他的情敌。
韩栖还在里面坐着呢,有这个跟赵博艺说话的时间,他都能够给韩栖再剥一碟子果仁了,他现在迫切的想结束这个话题:“所以抱歉,这里并不欢迎你。”
傅君同赶客的话说的还是很克制的,但话说得温和并不代表他赶人的心情不强烈。
但凡这里没有韩栖坐着,但凡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他不需要稍微维持一下他自己在韩栖心里的形象,傅君同早就直接关门了,哪儿还会在这里跟赵博艺说这么久。
傅君同本来以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赵博艺这总该走了吧,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是低估了赵博艺想要见韩栖一面的决心,就算被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他还是跟脚上在这儿生了根一样,死活不吭声,就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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