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该起的名字还是得起,傅君同思索了一番,这才对韩栖说道,“都说男《诗经》女《楚辞》,从诗经里起名字的话,叫傅奕修怎么么样?”
四牡奕奕,孔修且张。
作为一个理科生,韩栖的古文知识储备并不足以让他在没有百度的情况下知道这个名字在诗经的哪一个篇目里,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好听又有好寓意,这就够了。
“那小名呢?”韩栖追问道:“这名字里面哪一个字拆出来,都不太像是能被当做小名叫的样子。”
但是傅君同已经取过一次名字了,他现在可就不太愿意取第二个了:“大名都我来了,小名总该你取了吧?”
韩栖感觉自己可能取不出来,眼巴巴地就看向了傅君同身边正抱着孩子轻哄的江梦。
反正都是长辈取名字,爷爷奶奶来取,也没差。
但是江梦可就没有那么乐意了,别的什么事情都好说,取名字那可真的就是达咩达咩了。
“啊,护士说还要洗澡,那我就先带宝宝去洗澡啦。”江梦对着韩栖温柔一笑,转头就拉着傅渊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那架势,倒真不像是带孙子出门洗澡,反倒像是出门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似的。
韩栖哪里看不出来江梦这是在逃避起名字这个难题,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现在这个状态,也没办法冲出来大喊一声“别走”,然后拉着江梦非要她取名字吧?
再说了,江梦这也是正经理由,毕竟宝宝只是被简单地清理过一遍胎脂,也确实是需要好好洗一个澡,把身上的污垢和残存的血渍都洗洗干净。
但是此刻,江梦拉着傅渊走了,这就意味着,韩栖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去推脱起名字这个任务了。
但是他也不慌,反正小名也没有大名来的紧急,他完全可以好好拖一拖,主要也不是他真的不上心,主要是小名这种东西虽然说简单,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把握的,就算到时候真要韩栖来取,那也需要时间来让他好好斟酌斟酌。
不过说到小名这个话题,韩栖倒是有点儿好奇了:“哥哥,你的小名叫什么?”
作为一个孤儿,韩栖上辈子可是没有人给他取小名的,但是既然傅君同在取完大名之后,抛给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宝宝的小名问题,那就证明,傅君同极其有可能拥有一个小名,但是,这么久了,也没见江梦或者傅渊叫过,这就不禁让韩栖觉得有些疑惑,所以他打算先诈一诈傅君同。
果不其然,在韩栖问出这句话之后,傅君同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呆滞了一下,这就从侧面佐证了韩栖的猜想是对的,傅君同确实拥有一个小名。
这下韩栖可不就得乘胜追击了,在感觉到傅君同脸色有异的那一刻,韩栖的下一个问题就已经问出了嘴边:
“哥哥告诉我一声嘛,我真的不知道要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好了,你把你的小名告诉我,我这不就正好可以做一个参考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忍心让我因为一个小名而辗转反侧的,对吧。”
韩栖说着还微微蹙眉,轻轻嘟起了嘴唇,他刚动过手术,本身就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这副表情一做,就更加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怜的味道。
反正对于这样的韩栖,傅君同完全没有抵抗力,心里除了满腔的心疼,哪里还能生出别的情绪。
只不过心疼归心疼,要是要让他这么直接地把自己的小名交出去,这还是有点为难他了。
他当了总裁好多年,混到现在还要点脸,就算是江梦他们,在他上了小学之后,就已经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不用小名称呼,都是叫他大名的了。
所以,任凭韩栖软语相求,眼神还楚楚可怜,傅君同倒是咬死了了没有送偶,收住了他名字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
韩栖看傅君同的表情,就知道今天他说别想在傅君同嘴巴里问出他想要的答案了。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他也不强求,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每天坚持问一遍,总会有收获的!
不过话说回来,名字韩栖反正是想不出来,但是耍赖他还是会的,既然傅君同不告诉他小名作为参考,他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韩栖索性就咧嘴一笑,非常无所谓地道:“没关系,先等等,反正小名这种东西不急于这一时,现在年纪还小,完全可以先叫宝宝。”
韩栖一脸正直且无辜,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随便敷衍了孩子的小名有什么不对。
反倒是傅君同,他在听见韩栖说的这番话之后,脸上的神色倒是有点奇怪,好像是在强行忍住,好让自己别说什么话似的。
不过有些话,兴致起来的时候是忍不住的。
傅君同看着韩栖正无辜地看着他的大眼睛,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要是我们的孩子一直叫宝宝,那以后,我岂不是不能喊你了,要不然,分不清楚我是在叫你们父子俩中的哪一个,那该怎么办啊,宝宝。”
要不说傅君同段位高呢,他本身还只是靠近了去说话的,但在最后一声宝宝的时候,傅君同还特意凑近了,几乎是紧贴着韩栖的耳廓,含混这喊出了这一声宝宝。
韩栖面皮薄,直接被他这么一句宝宝叫红了脸,要是放在平时,傅君同要是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他耳边说骚话欺负她,他早就上手了,最近被傅君同养得好,他的胆子早就越来越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