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泽见戚白发火,更加小心翼翼:“护工解释说是李阿姨说要蹲一会儿,让她去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护工就走开了两分钟。”
戚白沉着脸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才说:“有情况再告诉我,你刚才过去问,航班什么时候能飞?”
常泽:“外面空气条件不好,大雾沙尘,机场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戚总,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登机前我叫你。”
戚白想了想,点了下头,朝一侧的落地窗外望去,漫天黄沙,这沙尘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如果今天飞不了,之前挤出来的时间都要耗在机场了,他不觉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机,估摸着樊快雪这会儿已经睡了,就没打扰他,只能打开相册看他珍藏的樊快雪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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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樊快雪就被几哇乱叫的手机吵醒了,抓起来一看,是孔琳琳的。
“樊哥,刚才刘总来电,叫咱们今天去拍杂志,你随便穿什么都行,反正去了都要换人家的服装,”孔琳琳连珠炮似的说,“还有啊,今天周一,我现在去你那边堵车,一来一回耽误时间,要不你自己开车过来?我在公司等你。”
樊快雪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早晨七点二十分,他说:“行吧,那边要求咱们几点到啊?”
孔琳琳:“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昨天不通知,大清早才叫人,说是九点钟,不过晚一点应该没事的,谁让他们通知的太晚了,怪不着咱们。”
樊快雪掀开被子,抓了抓头发:“行,我尽快过去。”
脱掉睡衣,光脚走进浴室,五分钟冲洗完,擦着头发出来,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樊快雪发现身上一些痕迹还没完全消退下去,戚白猛一看冷淡沉静,深入了解你会发现他有点贫还喜欢嘴炮,然而在床上又是另外一番模样,樊快雪想了想,觉得凶猛这个词大概可以概括他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主要特点。
男的拍时装估计最多短袖,绝对不会搞什么露肩的,姓戚的虽然猛,但理智一直在线,即便那个时候,也没彻底昏头,痕迹都是短袖衫可以遮住的。樊快雪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觉得不用处理,应该不会露出来的。
收拾完下楼,他顺手把垃圾带上丢进垃圾桶,钻进了他的小长安,扶着方向盘的时候不禁有点心酸,想他苦心孤诣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就开得起一个长安,姓戚的日常库里南,给他准备的代步车竟然也是魅影,虽然他对自己的开车技术很自信,还是轻易不敢开那辆魅影,随便磕碰一下他这辆车卖了都不够人家一小片油漆的,何况他贸然开一辆魅影招摇过市,孔琳琳更得以为他把自己卖给了金主。
现在是七点多,也不知道姓戚的起床了没有,樊快雪想着这些,把车子开出小区,汇入了早高峰的车流中。
遇上红绿灯堵车,他闲极无聊,拨了戚白的电话。
“喂,起床没有?”
戚白怔了一下,说:“刚起。”
樊快雪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电话:“今天回来吗?”
“回,”戚白说,顿了顿又补充道,“可能要比较晚了,到时候我直接去你那边,你呢,今天有工作吗?”
前面实在是拥堵,樊快雪目光在马路上逡巡一番,打算待会儿过了红绿灯路口,抄一条稍微偏远点不那么堵的路过去,他讨厌汽车尾气的味道,现在这条路上,尾气含量已经严重超标了。
“有,去拍杂志,现在堵在路上。”
戚白:“拍杂志?在哪边拍?要……要去外地吗?”他怕在路上碰到樊快雪,虽然这么大的城市,早高峰的时候碰上的概率微乎其微,他还是心生紧张。
樊快雪笑了一下:“不用,就在我们公司斜对面那栋高楼,今天拍室内的,明天拍外景,顶多去到城郊。”
这还是刚才下楼的时候孔琳琳发给他的,说来也是奇怪,昨天和刘焱见那家杂志主编的时候,那位主编对他不大感兴趣的样子,说回去考虑一下,樊快雪听他那个话音,觉得这事儿八成没戏,没想到早晨又急匆匆叫他们过去。
戚白松了口气,樊快雪公司那边跟他们此刻去的不是一个方向,便又问:“室内的白天能拍完吗?”
“应该能吧,”前面红灯变成了绿灯,樊快雪没听出戚白声音里流露出的些微异样,踩下油门,“你航班几点?我拍完可能赶不及过去接你了。”
戚白微笑说:“不用接,常泽陆平我们三个一起呢。”
“哦,那行,那先这样吧,你记得早餐多吃点。”樊快雪说。
“嗯。”戚白看了看手边的三明治,挂掉电话后拿起来咬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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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他们一行这会儿刚从机场高速下来,朝市医院方向开,昨晚的航班延误了大半夜,凌晨五点才起飞,如果不是李艳那边等着,他原本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的。
常泽想到昨晚在机场戚白几乎没怎么休息,在航班上又没睡着,有些担忧地从副驾上回头看他一眼:“戚总,要不送你回去休息吧,我和陆平去办理,拿不定注意的地方我再问你。”昨天一整天高强度会议和应酬,又一整夜转车劳顿,常泽虽然只是从旁协助,就累得够呛,更别说全程和长乐方交涉的当事人戚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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