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祺渊闭了闭眼,任命地过去看奏本了。
祝飞鸾一觉睡到自然醒,兜兜都喝完牛乳,在旁边揪着一块软帕子自己擦嘴了。
他擦了几下,就哒哒哒跑到司祺渊面前,仰着小脑袋给他看,司祺渊百忙之中抽空看一眼,淡淡道:没擦干净。
兜兜就挺着胖乎乎的小肚子站在那里,胖爪爪来回胡噜几下,然后又给司祺渊看。
如此来回三次,司祺渊才点了头。
兜兜高兴地把帕子交给小太监,自己跑过来看爸爸,一对上祝飞鸾睁开的双眼,他就兴奋地扑上来,小奶音糯唧唧地喊:爸爸啊。
祝飞鸾没来得及捂他的嘴巴,下一刻就听见司祺渊的声音:既然醒了就过来吧。
其实他刚醒的时候司祺渊就察觉了,只是没拆穿他罢了。
祝飞鸾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桌上放着褚子濯送来的特产,祝飞鸾看见,饶有兴趣道:这是什么,好吃吗?
北燕皇子刚才送来的。
祝飞鸾立刻收了手,气愤道:一定不好吃!
司祺渊勾了勾唇。
刚才北燕皇子去找陛下说什么了?
暗一的存在已经是君臣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了,司祺渊很直接。
祝飞鸾也有准备,他一脸委屈地把衣襟里的秘药拿了出来,摄政王,这就是上次的秘药,他又给了朕一份,同样的错误朕不可能犯两次的,你快拿去。
他已经把秘药换成了普通的□□,从苏启那里骗来的。
司祺渊挑眉,陛下真的知道错了?
祝飞鸾小鸡啄米状猛点头,自从有了兜兜以后,朕只想做个勤仁德的好皇帝,为兜兜祈福。
既然想做勤勉的好皇帝,那就乖乖看奏本,不要总想着偷懒。
明明是仁德,仁!德!!
当着祝飞鸾的面,司祺渊直接把秘药交给了小太监,送去太医院。
祝飞鸾心虚地盯着奏本看。
司祺渊装作没看见,即便祝飞鸾演技超群,他也不可能说什么信什么。
他长臂一伸,随意划拉了一下,陛下,本王要去一趟太医院,回来之前把这些看完。
祝飞鸾作乖巧状点头,但手上不着痕迹地划拉回去几本,司祺渊只当没看见。
去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所以听完太医院的结论也没说什么,只是祝飞鸾大概没想到,他换的药里有一味成分只有大齐能产,北燕是绝对没有的。
司祺渊淡淡道:此事瞒住陛下。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张修诚,张修诚一滴汗倏地从额角滑落。
他知道,摄政王这是威胁的意思,一旦泄露,后果必然十分严重。
这让他十分为难,他虽是太后和皇帝的人,但不代表他不害怕摄政王。
看着摄政王离开的背影,他默默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别说了,摄政王实在过于可怕。
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这次可是特地看他了,性质不一样。
司祺渊回来的时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他只是去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祝飞鸾小心地观察了片刻,刚想松口气就听司祺渊冷不丁道:陛下不必担心,不过是普通的□□。
哦,祝飞鸾气愤道:北燕好过分,居然给这种下三滥的药,简直坏透了。
多亏了陛下,否则本王又要吃亏了。
祝飞鸾:什么叫又,什么叫吃亏,朕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想到这里,他这脾气又上来了,把所有的奏本往司祺渊那边一推,朕看累了,休息一下。
司祺渊:
这么半天只看了五本也叫累?
*
晚上,祝飞鸾设宴款待北燕使臣。
褚子濯看起来性质很高,一眨眼的功夫都喝五杯了,祝飞鸾看的莫名其妙,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
等到褚子濯过来给他敬酒时他才知道原因。
陛下,吾今日在偏殿看到一稚子。
祝飞鸾愣了一下,然后故作不解道:什么稚子?
褚子濯得意一笑,陛下还没瞧见吗,摄政王身边带着一个一岁小儿,容貌和他颇为相似,吾以为,那就是摄政王生下的孩子。
祝飞鸾一口酒差点呛到气管里,回神后,他正色道:殿下误会了,那是朕在行宫时捡到的弃婴,不是摄政王的孩子。
他捡到兜兜的事在大齐根本不是秘密,褚子濯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还不如他直接说出来。
褚子濯显然已经打听过,表情并无一分惊讶,他气愤道:陛下,这就是摄政王的阴诡之处了,他故意把小公子送到您身边,好让他光明正大地参与帝位之争。
您仔细想想,若不是如此,摄政王怎会对小公子如此宠爱?
祝飞鸾严肃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