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格健壮,后脑下一扎短辫儿。四月天,他已经穿上单件棉麻衫,挽着袖口,同色系长裤,本是清冷的中式禅意,可老板骨相太利,尤其配上他那鼻下穿孔。
两种感觉掺杂,竟意外鲜明媚气。
丁辰接过老板的话,“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谢谢老板~”
杨笑羞涩夸他,“老板你好帅…”
显然这话,老板听过无数次,他保持笑意,“谢谢。”
“真的好帅~噫~”
“你要说几遍?谁看不出来他帅?”
他们你一嘴我一句,樊可始终没参与进去,她低着眼对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板你为什么要送酒给我们啊?”丁辰还是不敢相信老板不是1。
他们等老板回话。
“为什么?”老板假装若有思地重复,突然,手摸上樊可头顶,“因为你们这桌,有前女友啊。”
“…”
樊可不讲话就是为了不让尴尬的场面更尴尬,谁想老板他缺心眼,非要尴尬一把。
丁辰的心又痛起来,老板不仅不是1,还是同事前男友,给他们送酒不是因为看上他,而是因为樊可…他的心好痛…
“…”杨笑是个女人,这会的暗流涌动尽显,明明白白,她懂,推推丁辰,示意自己话里有话,“…啊,那…行,我们谢谢老板,这我跟我朋友明天都得上班呢就先走了…”扭头朝樊可,“樊可你等会自己回去哈,我们车坐不下。”
丁辰的车,叫上代驾仅仅叁个人,她说坐不下。
场面话场面话,成年人的场面话。
丁辰也假模假样收拾东西,“哎,对,我们明天还要上班。”
…
他们人走了,余下一堆酒,樊可挑着喝一杯。她并不觉有开口讲话的必要,往座位里坐坐,望窗外的树。
贺晋珩在她旁边坐下。
沉默占据大多数时间,很久,终于樊可受不了了,她侧头看他,“你要在这坐到什么时候?”
他对上那双黑溜眼,扬扬眉,蹦出叁个字,“管,老,子?”
有病。
樊可真的受不了这种场面,挠心抓肝,她本能的想拿包走人。
出去得他让开,况且贺晋珩两条腿堵路堵得严严实实,樊可踹他一脚,“麻烦让让。”
“不让。”
“…”她居高与他对视,“你是不是有病?!”
店里光线暗,没人注意到他们。
她决定跨过去,刚抬腿,贺晋珩拉住樊可的手腕,盯着她。
“…”
好一阵,在樊可发飙的前夕,贺晋珩放开她,独自起身。
“送你回去。”
那天贺晋珩硬要送樊可回家,樊可拒绝一次后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也就送她回个家而已。
贺晋珩叼根烟去开车,风中留了句话。
“别他妈矫情,送你回个家而已。”
是啊。有人送还不好?格局大一点。
贺晋珩的车就停在门口,樊可看他阔步去取车的背影,目光落他那双擦灰色大头皮靴上。
轻奢材质,舒适跟脚,一眼便知价不菲。款式复古,鞋头翘起,鞋脚掌的位置有金属暗扣,皮革面描着几条白色线条,钉状物装饰鞋后跟。
好骚包…
夸张且吸睛。
如同他的车——一辆车身喷漆的黑色越野。
看,贺晋珩依然是那个贺晋珩,即使他现在学会谦恭低调,温雅有礼,全是表象,猛兽学不了家禽,河马伪装不成蚂蚁。
那么狂妄高傲一个人,别指望五年时间能将他改造得正派端庄。
“上车。”他坐车里说。
樊可拢拢身上的风衣,过去,想拉后座门。
贺晋珩啧了一声,“坐前边儿。”
她转手拉副驾驶的门。
上车后,车内香薰味传来,她吸两鼻子,局促坐着。
半天也不见他发车,樊可看他,“不走?”
贺晋珩回看她,上下扫了眼,灭烟,俯身压过去。
樊可瞪大眼退开,两手抵在他前胸,后背紧贴车门,“你…干嘛…”
“你,,”樊可脸上有种他会强奸她的惊恐,他笑,“没系安全带。”
“…”樊可大气不敢喘。他玩味道,“以为我要怎么你?,,亲你?还是操你?”
她吞吞口水,掩饰什么,“…你有病。”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儿”顿一顿,“我确实挺想亲你。”
说完则吻。
“唔”
他舌头伸进来,樊可想咬紧牙关,奈何晚了一步。气息间充斥烟草味,舌与舌追赶,不一会,她放弃抵抗,不为所动,干脆等着他在嘴里搅完。
她一点接吻的兴头都没有,贺晋珩单机游戏吻了会,乏味撤离。
唇边有溢出的不知道是谁的口水,樊可抹掉它,微微喘着气,贺晋珩亲亲她唇角,“我很想你。”
“…”
贺晋珩的情话较之高中时期,随他年纪升华了。可是再爱再喜欢又如何呢,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樊可不是吃回头草的人。
再者这草周围密密麻麻围了一圈马。
“我不想你。”
“得,我想你行么。”
樊可皱着眉,大力推开他,“…你说这些干嘛啊,装深情吗?分都分了还说这些话…恶不恶心…”
“嗯,我恶心。”贺晋珩坐回驾驶位,起火开车,“安全带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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