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努力转移注意力,纷乱的脑子里想起了音信全无的兄长。姚昶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探听得知了大兄的下落。
符潼内心百感交集的又忧又喜,喜的是姚昶率部前来,大兄此刻必然是尚在人世,忧的则是,如今情势,诸部王帐都包藏自立的祸心,若是大兄被姚昶抓住。。。。。
想到此处,符潼紧张的心内一紧,腹内只觉一阵反胃,倒又吐出几口血来。
姚昶坐在他的床边被符潼吐了一身,强行拉回了思绪。
姚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只是看他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自己还要带着他赶路,并不敢真的对他做些什么,万一不小心死在榻上,日后既没得玩了,现在又不能拿他威胁符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淝水之战,符先大败于谢玄北府军,本以为谢玄会乘胜追击,甚至挟战机悍然北伐,哪知道大胜之后的北府军中却突然临阵换帅,给了符先喘息之机。
后来符先得知,谢玄突患重疾,已经离开淮南,往会籍养病。
符先遂开始收拢各部残兵,本打算趁着北府军军心不稳卷土重来。
可是遭遇战败之后,各部便渐渐离心离德,纷纷宣布自立。
而符先的氐部,一部分分别在益州梁州给两个庶弟做了陪葬,另外的部分则是折损在襄阳攻防战中。
符先领着亲卫,一路从襄阳和北府兵的锋线且打且退,走了月余,才到了这豫州城北的五蠹镇。
这时符先麾下所剩,不过百余亲随死士而已。
豫州城外百里是五蠹镇。
那里是东晋,西秦,南凉,北燕四国交汇处的一个镇集。
这种乱世之中的法外之地,一向是恶寇趋之若鹜,而平民裹足不前。
它既是这乱世中的桃花源,也是这乱世中的修罗场。
危险处即是机遇处。
多少英雄魂归此处,又有多少豪杰在此扬名立万。
符潼万万没想到,自己先是会再次落入姚昶的手中,而后竟然在五蠹镇和兄长猝不及防的相遇了。
更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兄长有朝一日会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如今的五蠹镇,要成了兄弟二人的埋骨之所了。
你永远不用妄想在符先身上看到穷途末路的仓惶和绝望,就算是现在被姚昶的人牢牢围住,插翅难飞,今日再无幸理。这位绝代雄主依然是威风八面,自信十足的样子。
这战场上的杀神,心韧如铁,看到许久未见的幼弟,也不由得心内激荡。
本以为他们兄弟间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如今能再相逢,神情虽然还算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眼中竟然颇有湿意。
符先目光转到符潼身上,上下打量他许久,微笑道:“阿潼!”
符潼更是心神晃动,想一把抓住兄长衣袖,胸中有千言万语要和兄长说。
可咫尺天涯,他张开嘴巴,一急,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惶急的从眼中滴下泪来。
姚昶神色不变,冷笑着对符先说道:“陛下,久违了!”
符先看符潼如今病弱的可怜,消瘦的脸颊凹陷,和从前鲜活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英俊的脸微微扭曲,愤怒的几乎无法自抑。
“姚昶和慕容鸿这两只白眼狼究竟是怎么折磨的弟弟?”
“姚昶你杀了我就是,别拿我威胁大兄!”符潼怕兄长为了自己束手就擒,倔强的抢先出言。
姚昶一只手拉住他,另一只手勾手挑起他的下巴,凝视片刻,忽然啪的一声,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符潼半边雪白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唇边一缕鲜血落下。
符潼不敢去看向哥哥的反应,也不肯呼痛,只肯紧咬着唇,将被打偏的头,慢慢转了回来,目光倔强,怨毒的死死盯着姚昶。
看他困兽至此,还一脸不逊,姚昶脸上笑意愈冷,内心更恨,一抬手,在他另一边脸上又重重的打了下去,寒声道:“你们兄弟死到临头,还是这么桀骜!?”
符潼被他打的,摔倒在地上,只觉得脸上火热,嘴角腥甜,看姚昶这样子,今日自己和哥哥是不能幸免,只怕最后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还有更多细碎折磨等着自己兄弟二人。
看符潼当着自己的面挨打,符先龙躯一震,双目中神色变得凌厉起来,眼中杀意剧盛,旋即流露出英雄末路穷途的无奈,符先长叹:
“我一生自诩战功彪炳,谁知道最后,却要死在你这个三姓家奴手中。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何必去。。。”说罢,用手点了点符潼,再也说不下去。
姚昶阴森的看向符先:“陛下今日若不肯被姚某成擒,我就只能让琅琊王再仔细体会体会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姚昶目中透着精光,恶狠狠的盯着符潼:
“真想给陛下看看,你在床上是怎么伺候的我。成王败寇,我姚昶赢了这局,符氏
第17章
慕容鸿不过离开半日光景,再回来时候,符潼已经被姚昶掳走。
云韶府内,慕容鸿是万万没料到姚昶会对符潼有别样心思,已至于铸成大错,刺激的符潼对自己也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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