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不是病号,要不出去打了一架吧。
不过显然,时曜没这个兴趣出去打架,他裹着被子下了床去了阳台,虽然感冒正难受,也不忘他的仓鼠。
好在学校宿舍设计还可以,阳台进不去雨,他的仓鼠才免受了这风吹雨淋之苦。
虽然这人看起来穷的饭都吃不上了,小胖墩仓鼠是真的胖。
时曜给他放了食物,又加了水,指尖蹭了蹭他的脑袋说:“钱多多,你可少吃点吧,你再胖这个笼子快装不下你了。”
小胖堆叫了两声,并不认同这个谬论。
钱多多。
温沅挑了一下眉。真是个简单粗暴的好名字。
“你起的?”温沅站在阳台门口,看着他逗弄仓鼠。
“不是,”时曜半垂着眼睛说,“我姐。”
原来时曜还有个姐姐。
“沅哥,起床了。”
这时,门口被敲了几下,赵听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温沅看到时曜在赵听严敲门的那一刻,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显然对于他姐姐的事情不想多说。
*
时曜因为感冒,干脆请了一星期的假。
不过这假请的并没有他的意愿进行,虽然请了假,但必须在教学楼待着。
老驴像是跟他杠上了,每隔一段就来巡视一圈,时曜在教室里待着,手机都不能玩,完全没有了人身自由
温沅对军训没有意见,一连几天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在操场上待着,但那个教官像是故意整他似的,让他又是走队形,又是喊口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天。
牧遥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温沅都没接,直到第五个的时候,温沅借着休息时间,跑去了教学楼。
高二整个年级都在军训,整个楼像空了一样,十分寂静。
温沅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老师,站在楼道,吹着风拨了个号出去。
电话只一声就接通了。
“小沅,你可接电话了。”牧瑶的声音传了出来,还伴随着小孩子哭闹的声音。
应该是双胞胎在哭。
温沅听着哭声说:“怎么了?”
牧遥似乎有些无奈,她小声的问:“这个周末回家吗?”
“军训完,还要上课,”温沅说,“到时候再说吧。”
“嗯。”牧遥那边情绪一下子落了下去,“你两个妹妹挺想你的,还有你姥姥那边……”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怕招人烦,牧遥又接着改口说:“这周不回也没关系,妈妈不是逼你,你什么时候想回的时候,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去接你。”
温沅听着女人慌乱的声音,心想她为什么这么低三下四。
他跟自己的亲儿子说话,为什么要这么低三下四。
她应该像他以前的父母那样,直接下达命名,其余的事,一概不管。
为什么要这样低声下气!
温沅头脑一时有些发涨,他复杂的“嗯”一声,跟牧遥说了一句,慌忙的挂了电话。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牧遥发脾气。
他总是拿着牧遥和他之前的父母比较,牧遥对他越好,他就越想发脾气。
看吧。
他根本不值得牧遥对他这么好。他只剩下一副腐朽的灵魂和一身的臭脾气。
他的心已经腐烂了,恶臭冲天。
他这样一个人,好运来了也会被吓跑。
*
温沅洗了吧脸,冷静下来。
等休息的差不多,刚侧首刚想离开,听到隔壁倏然传来点动静。
温沅皱着眉,转了个弯走了进去,呜呜咽咽的哭声传了出来。
一个看上去白净的白衬衣男生被拽着头发拉进洗手间,他的衣服头发都是湿的,脸上的手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温沅走过来的时候,拽头发的男生似乎没想到这栋楼上还有人,他先是僵了一下,等看清楚是谁才松了一口气,粗声粗气说:“你他妈的别多管闲事,滚。”
白衬衣男生被迫半趴着身子,看到温沅,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双眸子全是祈求。
温沅看了他一眼,对强壮男说:“他怎么你了?”
“管他妈你什么事,□□.妈的,”强壮男说,“你他妈到底走不走?要不一起留下?”
或许,怕唯一的救命稻草走了,刚才逆来顺受的男声倏然挣扎起来,他说:“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王凯一直问我要钱,我这次实在没钱了,他就要拍我裸.照去换钱去接高利贷,求你千万别走。”
或许因为太过害怕,这个人说话颠三倒四,后槽牙打着颤,尾音都是抖的。
王凯。
温沅眼睛扫过壮男,言简意赅说:“挨揍还是放人?”
王凯可能没听过这么大口气的,反正在学校里没见过,他哈哈笑了两声,他送开白衬衫,提着棍子朝着温沅走过来。
“我王凯头一次听到一个Omega的口气这么大,”他笑着,眼皮上的疤似乎都在抖动,“要不你留下也行,”他上下打量温沅,“你这模样能借出来高利贷的钱绝对比他多很多。”
高利贷。
校园暴力。
这人这就是承认了。
温沅之前对付这种人的方法就是打,像这种嘴贱的,就打到他嘴老实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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