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在现代并没有感情经历,他曾经想过以后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结为夫妻,不过他明白这是一种奢求,谢舒就不再多想。
可这不代表谢舒真的无所谓,何况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①。
他虽然称不上君子,但绝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欺骗一个姑娘真以她的丈夫自居。
想到这里,谢舒不免有些头疼。
他现在短短时间里,唯一想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先好好安抚对方,尽到自己的责任,至于之后该如何说明,还要从长计议。
谢舒压下心绪,继续思考起来,洗墨刚才这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之前洗墨也说了,他如今好像父母俱亡,因此不愿再提。
但为什么他成婚后,又要他好好在这里过下去?
而且谢舒发现,昨日今日除了大夫过来看过病,还有外间有几个奴仆发出的响动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来看过他,就连他的“妻子”也不曾。
不,还有一个人来过。
想到昨天那个惊鸿一瞥的人影,虽然他没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可印象却很深,也不知道这个人和“他”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可偏偏又不能询问洗墨,谢舒长出一口气,将这些疑问一一理清后,谢舒忽然定定地看向洗墨,开口道:“洗墨你要我好好在这里过下去,可我还是心有些不甘。”
洗墨好不容易见谢舒态度平和,这时听到这话,心头一酸,他忙安慰谢舒道:“主子何必如此......”
见谢舒神色清明,不像以往,洗墨心一狠,干脆把话说开:“主子虽入赘到了虞家,可只要专心治学,熬过这几年考个功名在身,未来定是锦绣前程!”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谢舒虽然只是小小赘婿,但是以后咳咳......
①“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出自孟子的《校人烹鱼》的最后一句,意思是: 正人君子可以用合逻辑的方法欺骗他们,难以用不合逻辑的方法欺骗他们。
第003章
入赘?
谢舒冷不丁听到这个词从洗墨口中蹦出来,给到的冲击力绝不比之前小。
他眉心下意识地微微一皱,但紧接着便舒展开了。
其实对于谢舒来说,入赘这种事并不像许多男人那般难以接受。
任何事物都有历史形成的原因,入赘是因为古代人看重家族延续,因此诞生而来。
只是谢舒没想到,原身竟然是入赘的。
毕竟在普遍的观念看来,一个男人好手好脚,何必上门做别人的倒插门女婿,心气高的人都不会这般做。
也不知道原身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这样一来,之前的种种疑惑也说得通了,为什么这里除了洗墨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为什么洗墨又劝他好好在这里过下去。
见谢舒神色不对,洗墨暗恨自己嘴快,入赘这两个字,他在谢舒面前从来不敢说,怎么刚才一时冲动,就这么说出来了。而考个功名,更是谢舒的逆鳞。
在金陵,谁不知道主子曾经的事迹,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何等风光......
可之后的两次乡试,主子一次也没有中过,还从金陵书院中退了出去。
洗墨脸一白,忙补救道:“主子如今已是生员,慢慢考就是了。”
听到这话,谢舒也回过神来,生员这两字是科举中才有的,在府、州的学院举行的岁试,录取后即为“生员”,通称“秀才”。这里原来也有科举考试,看来即使历史不同,但怎么衍变却差不了太多。
而在古代一旦中了秀才,便脱离平民阶层,称为“士”了,难怪洗墨一开始称呼他为谢相公。
想明白了一切后,谢舒朝着面前这忐忑不安的少年淡淡一笑道:“确实,从前是我想岔了。”
谢舒如何看不出洗墨说这话时的良苦用心。
谢舒才来到这世界不久,一直在他身边妥帖照顾他的唯有这名比他还小许多岁的小厮。也是因为对方的赤诚,给谢舒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只是谢舒注定不可能告诉对方真相,并且还要为自己性格有所转变做铺垫。
没曾想主子不仅没有恼怒,还听进了劝。
洗墨仿佛踩在云端之中,有一种格外不切实际的感觉。可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太好了!
洗墨从来没有像这般盼望过,希望谢舒能够一直像现在一样。
他几乎要喜极而泣,若不是怕被主子看到,他差点想转身抹泪。
看到洗墨再次红了眼圈,谢舒在心头无奈地叹口气,他若无其事地轻声道:“洗墨,你取一面镜子给我。”
洗墨立刻“诶”一声站起来快步去外间拿镜子。
过了一会儿,洗墨已经神色如常,将一面磨得光亮的铜镜递给了谢舒。
谢舒接过铜镜时手微微一顿,才照向自己。
看清铜镜中的面容时,谢舒是有些吃惊的。
铜镜中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竟然和二十岁的自己长得十分相似。
只是即使铜镜模糊了面色,谢舒也能够看到现在的他脸上带着病容,瘦的有些脱相,因此看起来有丝颓唐之气。
不过这些都是能够更改的,原以为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会很难适应,毕竟谢舒已经习惯了自己本来的面容,现在这样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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