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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三日,莱茵军队辞别勉强折腾出套领导班子的绞刑架组织,带上自愿充当打手的格洛丽亚女士,继续东征。
    八月十三日上午八点,撒欢般蹿进哥顿平原的亡灵大军,找到了联军中军驻地。
    决定克什米尔王国命运转折点的最终决战,就此开启。
    这场能影响无数人命运的、极其重要的战斗……说实话,并不怎么精彩,与联军先锋军覆灭过程大致相同,只在细节上存在差异——比如人民军方面启用了更多消防装备轰施法者、轰风暴教会裁判所神官什么的。
    内容雷同的游戏玩家玩起来兴致勃勃,内容雷同的故事可没多少人愿意听;此处便以春秋笔法带过,且将视线放到另一场同样重要、同样决定了无数人命运走向、但注定不能被人所知的战斗上去。
    当亡灵大军与联军于哥顿平原上酣战时,杨秋悄无声息离开人民军大营,绕过哥顿平原上空,一路东行。
    四小时后,杨秋飞临诺斯克联邦中部,悬停于高空中。
    视线尽头,已能看到占据一整片盆地的、比地球位面的成都市区还大的风暴圣地。
    此时,随着地球位面时间进入玩家在线高峰期,以锚点形式投影到这个异界的地球玩家,已突破二十万大关。
    手握二十万锚点的传奇级黑魔法师,冲前方那片风暴主宰庇佑之地,露出个神秘的、意味难明的微笑。
    “比起‘审判’这种宿命论,我更喜欢‘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毕竟是华夏人嘛。”
    “那么,是否有某种‘果’,能报应‘因’呢?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位面,究竟有没有某种确实存在于冥冥之中的所谓‘天道’、‘天理’,从更高的角度来审视众生,审判命运?”
    “是什么决定了数千年一轮回的诸神之战?所谓正神、诸神,究竟是‘神’,还是只是——更高层次的蝼蚁?”
    “嗯……这可不是什么迷失于无限求知之境,不过是小小的好奇心罢了,就算没有结果,老夫也毫不在乎。”
    杨秋愉快地自言自语了几句,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说给某种不知名的存在听。
    无形的精神场在杨秋身周扩散,几乎笼罩住这方天地。
    澎湃的、几可搅动风云的精神力,凝聚成遮天蔽日的超·巨型法阵。
    风暴圣地,无数神官猛然抬头,愕然看向西面天际。
    “那是什么?!”
    超·巨型法阵之下,悬停高空的杨秋,淡然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
    打开木盒,取出婴儿木雕封印物,随手一扔、将其抛进法阵阵眼处。
    封印物进入阵眼,遮天蔽日的巨大法阵当即被启动,璀璨流光自内而外闪烁。
    圣地深处,有一位身着金甲的传奇级·天空骑士驾驭狮鹫腾空而起,往法阵方向飞来。
    杨秋并不理会正高速接近的天空骑士,缓缓举起双臂,咏唱起《禁忌魔法·死灵招魂曲》。
    “我呼唤这片土地上所有沉眠的纯洁死灵。”
    “我呼唤这片土地上所有因风暴主宰残暴教义失去生命的无辜亡魂。”
    “请从长眠中醒来。”
    “请从黑暗中醒来。”
    “请从埋葬血肉的大地中醒来。”
    “请从被遗忘的无尽噩梦中醒来。”
    飞上空中的天空骑士看清了巨大法阵下施法的黑魔法师,也听到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咒语,怒吼着掷出长、枪。
    传奇级黑魔法师施展的《死灵招魂曲》可不需要多长的施法时间,结束咏唱的杨秋只是轻飘飘往侧面挪了一下便避了过去。
    一直抬头盯着上方法阵的杨秋,这才低下头,看向逼近的天空骑士。
    肆无忌惮的黑魔法师,对这位风暴教会的传奇骑士露出了个疯狂的、恶意满满的笑容:“何必着急呢,千年来,因贵教会加强教权需要而被作为牺牲品践踏的无辜死灵究竟有多少,阁下就不好奇吗?”
    没有哪个正神会介意信民的地位、种族、性别,并因此排斥这一类的信民——中土人亚特伍德能成为东部教会金币教派的枢机主教,风暴教会中一样有女性神官身居高位。
    诺斯克联邦杀死头胎女婴的“习俗”,即使是杨秋这种不敬神的狂悖之徒,也不会认为这是来自风暴主宰的神谕。
    是的……无论是几乎可视为纵容民间行使私、刑的“不洁者”教规也好,对头胎女婴的厌恶也罢,都只是风暴教会加强教权之举。
    诺斯克联邦邦国众多、内部局势远比肯亚帝国更复杂,区区一个风暴教会,如何能始终凌驾于联邦诸国之上?如何能令野心家辈出的国王议会臣服?
    因为风暴教会拥有无可比拟的、几乎不可被动摇的绝对教权。
    能按教规合法地去主宰弱势者命运、能以指证“不洁”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人堕入地狱的强势平民,天然就是教会的支持者。
    能从教义中获得天然优越感的男性平民,不会拒绝这种难以找到替代物的精神满足,自然而然就会去捍卫教义的“正确性”。
    这听上去十分荒谬,但却与美O坚为了省点儿镇压刁民的工夫就执着于竖切社会、分割自家底层国民一样有效。
    在其它教派的教区,正神教派能拥有当地住户20%的信民,就得算是教区主教传教有方——大部分人倒不是不信仰正神,只是限于时间、精力、生活压力或其它原因,连教堂都很少去,自然没法儿谈得上有多么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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