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式的语气带着威严,大元帅威名在外,平日里这样说话时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都会紧张万分,简朝阳自然也不例外。
简朝阳乖乖的脱离温暖的怀抱,自己靠着树站好。
陆竭看他无辜又委屈的模样,想起他居然敢赖在自己怀里,冷声启唇:“你不怕我?”
简朝阳像是被训导主任正在问话的小孩子一般,轻声:“怕。”
“怕?”陆竭挑眉:“怕你刚才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厚脸的人是简朝阳,可是这会小脸通红的人也是他。
简朝阳站在树下眼神飘忽,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可能是因为我的脚有些痛,所以才……”
陆竭面无表情的戳穿他:“你根本没摔到地上,怎么扭的脚。”
简朝阳一说谎脑子就不灵光:“也有可能是在树上摔的。”
“……”
陆竭笔直的站着,俊美的脸庞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这样定定
340;看着简朝阳,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人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简朝阳从小没做过什么坏事,被这样看着,有点羞愤。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头顶却传来声音:“算了。”
简朝阳有些意外的抬头。
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陆竭说:“不管你想做什么,爬树之前就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吗,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浆果的毒可不会让你能好好的站在这。”
简朝阳被他这么一提醒,这才重新抬头看向这棵树,不看不知道,细细看的话,那些艳红色的果子好像的确有点问题!
好家伙,这种果子有毒的树也能随便种在后花园吗?
简朝阳想找陆夫人算账,结果一回头,哪里还看得到陆夫人的影子,想来也能理解,毕竟一个阳气这样重的人站在这里,她应该也不太扛得住。
……
简朝阳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后怕来,这才鞠躬说:“谢谢您!”
“不必。”陆竭并不想和小孩子浪费时间:“我没想救你,只是路过。”
“……”
简朝阳被他的实诚有被打击到。
看着陆竭望着自己漠然的目光,这个男人浑身正气,显得自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于是小声嘟囔道:“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要不是因为这家的男主人是个坏东西,我才不会来这里呢……”
他的声音细不可微,但却被听力极佳的男人全部收入耳中。
陆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他侧目看了一眼简朝阳。
简朝阳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人的听力这么逆天!但是看到陆竭微皱的眉头时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简朝阳轻哼了一声,撇撇嘴说:“算了,反正你肯定都不会信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元帅大人的面前露出这样气呼呼带着埋怨的神情,换做是其他的人见到这位,从来都是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
陆竭挑了挑眉刚要开口,忽然二楼的窗户口传来了声音,好像是有人站到了窗边。
“怎么回事,孩子怎么醒不了?”
是陆问川的声音。
朱翠儿的声音随之传来:“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这两天都没送奶羹来了,谁知道他怎么不醒。”
陆问川有些气急败坏:“现在可怎么办,公主忽然要看孩子了。”
“看就看呗。”朱翠儿说:“这孩子生病又不是第一天了,而且到时候咱们就以孩子生病为理由,让公主把他带回宫中去养,这样我们和公主的线又能搭上了,虽然她那个倒霉的义姐死了,但是孩子还在,她怎么也会关照咱们家吧。”
这俩个人的心黑的很彻底。
害死了妻子还不够,哪怕是留下来的孩子,也要利用的彻底。
陆问川说:“我怕宫中的医生会查出点什么来。”
朱翠儿轻笑出声:“怎么会,傻瓜,这个毒可是我们家祖
传的秘方,任谁都查不出来的,你忘了,不然怎么骗过你老婆,怎么骗过你那老丈人的。”
陆问川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朱翠儿和陆问川解决了问题后又开始暧昧的调情,外面是自己妻子的葬礼,而男主人公却在自己命垂一线的孩子病床旁与情妇亲热。
楼下的树枝茂盛,刚好盖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简朝阳怕被发现,拉着陆竭靠着墙角大气都不敢喘,他的手紧紧的攥着陆竭的衣角,可能是因为不忍再听,他的脑袋低低的垂着,好像埋在陆竭的手臂一般,当真像个乖巧的猫儿,因为无措依偎在主人身旁。
楼上的议论声还在继续:
“我得赶紧回去了,我岳父那个老不死的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有什么好怕的?”
“你懂什么,不说公主吧,我听说今天看在我岳父的面子上,元帅大人也会来,如果能跟军方搭上线,以后我们集团的生意……”
他们的声音慢慢的远去,直到消失。
简朝阳再次直面人性的恶,他心里还是无法抑制的不适,呼吸之间在平复心情。
陆竭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松手。”
简朝阳一愣,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又因为冷,不自觉朝阳气十足的“火炉”靠近了,不止如此,还紧紧的挽着人家的手臂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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