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好,南芝对他倒也有那耐心,只笑话他是傻瓜。
好在她既拂绝,季思明也未坚持。待后来他求学完毕,回转平阳,又在多年后主动请缨来这孟府协助操持升山诸事后,倒是不再提起此事了。
哎,他这样说话。南芝便也和当年一样笑道:“傻瓜,你要叫我先生啊。”
这个季思明却更为倔强,道:“不行。”
南芝看见他的形容改变了,更大了一点,是他来操持升山的第一年,南芝与他再遇模样。
南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自己的神思造化,而是他季思明一点神思,真的来到。
“你来了啊。
这一个季思明看着她,好半天道:“嗯。”
随着他这说话,他又已变化,变作那因身躯染疾,疲惫模样。
季思明老了,两鬓斑白几许,南芝却半点不变。
他仍有千百句说话,要对南芝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他也不必说了,南芝站起身来,行至他身前,抱住了他。
这虽是第一次抱住季思明,但也是最后一次。
南芝垂首,依偎在季思明胸口听了一回,那里没有心跳,便再抬起头,将他望住。
“我知道了。”
听她这说话,季思明便也点头,即如落花被风拂去不见,他这一点神思也自南芝眼前化销。
南芝终于明白了那一句她不曾悟,也终于明白万般心事,皆为还想再见季思明一面。
南芝亦想,原来她是该去一趟平阳的。
即便晋临孟氏之仙山不改,去见识那平阳城的季氏仙山如许也无错。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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