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向以茉的好感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就在他脑子里快要抓住什么,向以茉突然出声打断:“景先生,隔壁次卧的浴室间里有全新的洗漱用品,请便。”
说完,她便起身下床,向浴室走去。
就在小姑娘即将与自己擦肩而过,景谦突然牵住了她柔软的小手,“茉茉,就算是以前,你喊我也是喊哥哥的不是吗?”
他顿了下,仿佛又怕她为难似的主动退步,“如果不想喊哥哥,叫名字也行。”
向以茉静默地与之对视,差点被他那双深邃的乌眸吸进去。偏开头,“你放手我知道了,景谦,我想去洗漱了。”
景谦一眼不错,见她耳根都泛红,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那股不舒服才散去些。
他松开手,指尖上还残留那抹光滑细腻的触感,使得他留恋地下意识捏起手指摩挲两下。
直至向以茉像警觉的小动物一样,逃窜进浴室关上门,看不到她身影后。
景谦低笑了声,才去隔壁次卧洗漱。
早餐是景谦做的。
等向以茉折腾完来到楼下,就瞥见景谦他端着碗米线摆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到她来,“弄好了?来吃早饭吧。”
向以茉走到位子坐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碗卖相特别好的面条。
一手筷子一手汤匙齐用,将面和汤水一起送进嘴里。
“好吃欸!想不到你还会做饭呀?”
“嗯,在国外念书的时间都是我自己做的,国外餐厅里的饭菜我吃不习惯。”
“这样啊……”向以茉轻声喃喃,尾音渐弱,一时无话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两人一起收拾好厨房餐厅,在景谦该去医院上班临走前。
他想了想,对向以茉说:“昨晚,我在餐桌上看到了病危通知书。茉茉,你的病情我会让国内外最好的专家来给你看。”
向以茉脸色骤然苍白,瞳孔微缩,瞪向他,“景谦!”
小嘴里重重咬着男人的名字,像只什么被踩着尾巴的小兔子一样急得跳脚,仿佛用尽去掩饰这个不愿被人知道的秘密。
她深深吐纳一口气,然后扯出一抹十分勉强的微笑:“那是假的,我是装的,我没有生病。我不需要什么专家,我的身体很好,我知道。请你别到处乱说!”
“茉茉……”景谦拧眉。
“出去!你该去上班了,滚出去!”向以茉故作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景谦赶走了。
景谦站在门外,目光紧着向以茉啪一声重重关上的大门,吃了一记闭门羹。
他呆立了几秒,眼看已经七点,而自己七点半要上班查房。于是,他不得不暂时先离开这个地方。
他想。
之后找时间,和茉茉好好谈谈吧。
驱车离开之际,男人深深地看了眼别墅,似乎能透过墙看到里边他想见的人。
这天,景谦在医院里除了两台手术上格外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以外。
其他时间稍微空闲下一点点,男人脑子里都在思考关于向以茉的事情。虽然向以茉对自己的病情表现的排斥,他猜大抵是觉得无药可救所以不愿提及,想隐瞒。
景谦会帮她隐瞒。
但他得知了这种事情后,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景谦无法想象,无法接受向以茉毫无声息躺在床上,就这样静静地迎接死亡。
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去寻找,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
入夜,景谦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阵子,果然,他还是无法入睡。
他伸手去拿床头的药瓶,盯着药瓶出神。
所以,昨晚在茉茉那儿无服用药都没有失眠,是因为茉茉的关系吗?
一下子,脑子里又都是向以茉。
不过现在不是因为她的病情,只是单纯的在想她。
想她的小脸,声音,香气……
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想着想着,脑海里蓦地想起早上对向以茉动了欲念一事。
景谦想自己从来不是一个重欲之人。
这二十多来年的人生,他过得十分克己复礼,早上那时候却被还未醒的小姑娘诱得七上八下。
他这般身价背景,并不缺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什么漂亮的没见过?
但连家人都说他,愣是和圣人一样。
没动过心,也没动过欲。要不是他去当了医生,他们都以为他快要皈依佛门。
除了家人和朋友,他的世界里就好像只剩下医学工作。所以,向以茉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顿时沉静下来,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