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这是何意?”
“不必在我面前装傻,这东西你并不陌生,天界诸神的心石,置于禁地之中,生生世世不会有任何的动静,除非这石头的主人动了□□。”天帝高高在上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冰冷而又锐利,如同一把利刃扎在了羽浮的心上。
“我手上这块心石你应该猜的到是谁的。”
“太子殿下。”羽浮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
他已经意识到来者不善了,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从这大殿之上走出去了,可惜了,不能帮墨澈求情了,他恐怕还要在那牢狱之中多吃些苦头了。
天帝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松开手,那块心石就向跪着的羽浮漂浮而去,围绕在他的身边,上上下下跳动像是个雀跃的孩子,其实一块石头并没有任何的灵识,它所反映出来的皆是墨澈的心思。
羽浮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伸手碰那块石头,石头欢喜地蹭他的指尖,周身的颜色变得愈发的红,隐隐有泛出黑色。
天帝看到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周遭的空气受其身上灵力的波动变得扭曲,宽袖长袍无风自动,羽浮原本跪得笔直,却因为受到了威压,不得不弯着腰。
“事实摆在眼前,铁证如山,你还不认罪吗?”
羽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天后见状,只是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座将太子托付于你抚养,你教导无方,使其尊卑不分,不懂礼数,目无尊上,此为一罪。”
“你与太子朝夕相处,诱他心生杂念,私动□□,触犯天条,此为一罪。”
“大殿之上,你毫无悔过之心,欺君罔上,不肯认罪,此为一罪。”
“每一罪,按天条处置,都是死罪,若你依旧不肯认,那本座只好将你送往刑台仔细拷问,你和墨澈,一个都跑不了。”
天帝看着他,厉声问道,“本座再问一遍,羽浮,你可知罪?”
只凭一块石头,天帝无法定他罪,可若他咬死了不认,又必然会牵连到墨澈,羽浮百般纠结,决定认了。
“小神认罪,请君上处罚。”他双手交叠,额头垫着手,跪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
若能用他的命换墨澈安稳,他愿意。
天后闭上眼,缓缓松了口气,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天帝拳头紧握,背在身后,深吸了口气,一挥手,心石归位。
眼前的场景变幻,三人出现在了璇玑宫的大殿之上。
“来人!”天帝唤来了天兵,厉声吩咐道,“上神羽浮,看守流光镜失职,监守自盗,触犯天条,论罪当诛,押入天牢候审,着三日后,剔除仙骨,削去神格,打下诛仙台。”
这便是他给世人的罪名吗?总是要名正言顺的,神仙原也是虚伪的。
羽浮苦笑。
大殿涌入一队天兵,手持着兵器,用捆仙索绑住了他,将他带了下去,从头到尾,他只是看着天帝,没有一丝反抗。
天牢,这地方他倒是第一次去,真是三生有幸。
第12章
三日后的大殿之上。
羽浮跪着,身旁站着诸多观望的神仙。
他少有外出,大多面孔都不相识,那些人估摸着也没见过他。
只是剔除神骨这么严重的刑罚,千百年不曾有一人。
众神议论纷纷,不知他犯了何罪,要受此等酷刑,他们的脸上有同情,有怜悯,有好奇。
羽浮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太白,听说是为了替他求情,冒犯了天帝,被罚禁足在宫中。
这样也好,若是让他瞧见自己受刑,怕是心里更不好受。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过于繁杂,过于炙热,羽浮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所有人的面容在他眼里都变成了一个样子,都好像是墨澈在笑着看着他。
“上神羽浮,监守自盗,欲夺取流光镜,触犯天条,本座今日按天族律令,剔其神骨,废其神格,打下诛仙台,受轮回之苦,永世不得回天庭。”
天帝高高在上,冷声宣布道,神情冷漠,如同处置的只是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殿下一片哗然。
令诸神惊讶的并非只是如此重的刑罚,他们难以置信的是,羽浮安分守己地守着流光镜过了上千年,怎么会突然心生了歹念?
可是天帝并未过多解释,便下令执行官行刑。
羽浮逆来顺受地承受这一切,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言片语,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在旁人眼里,他似乎默认了这一切。
“羽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天后不忍心,开口问道。
羽浮思索片刻,看向天帝,问道,“可否明日再行刑?”
“为何?”
天帝以为他要为自己求情,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却听羽浮沉默片刻,轻声说,“今日是他生辰。”
今日是墨澈的生辰,可太子被天帝责罚,生辰之礼便向后拖延了。
可天地听见这话,愈发的恼怒,下令执行官即刻行刑。
羽服的心凉了下去,苦涩地笑了笑。
罢了,他们之间终究是孽缘。
执行官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放在白色柱子的凹槽中。
大殿上竖立着的十二根白色柱子开始发光,从里面伸出数根赤黑色的链子,隐约泛出的红光,仿佛活着的魔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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