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说有笑,唯独宋晓意一直不吭声,埋着头吃茼蒿。
梁行野便问她学习状况。
宋晓意一五一十地应,又说打算高中毕业后出国。
她现在高一,时间还长。梁行野说:“语言成绩和高中三年的成绩都要抓紧,另外还得注意留学预算,如果需要推荐信的话,可以提前告知我。”
“谢谢你。” 宋晓意无比感激。
从送她回家,给她胸针,预约心理医生,以及能帮就帮的态度,宋晓意深切地体会到了梁行野的爱屋及乌,以及成熟稳重有魅力的品格。
池宁碗里的麻辣牛肉全被他拨到了碟子里,梁行野凑近道,“怎么不吃?”
池宁不理他。
看样子还在生气,这都多少天了,梁行野觉得好笑,低声喊:“宁宁。”
池宁:“你别给我,我不喜欢吃牛肉。”
梁行野重新烫了一片,晾凉些许,递到池宁唇边,“张嘴。”
池宁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
好好吃!但是真的太辣了!
他腾地站起身,冲去厨房喝水,“辣辣辣!我要辣死了!”
水不解辣,池宁小脸通红,辣得额头冒汗,拼命吐舌头,用手扇风。
梁行野快步进来,手里端了大杯冰牛奶,喂池宁喝。池宁会吃辣,阿姨做的川菜也爱吃,这次可能是辣椒品种的问题。
池宁吞咽速度减弱,梁行野拿开杯子,吻他额头,“宁宁,对不起。”
池宁撇开脸。
“还在生我的气?”
“是。” 池宁不明白,梁行野怎么变得那么坏。说好只做一次,不仅不讲信用,还一边嗓音低哑地喊他宝贝,一边让他哭大声点。
身体被进入后,腿变不成鱼尾,他逃无可逃。最后床上全是压扁的珍珠,根本来不及凝固。
他腰都快断了。
辣劲过了,反应却没过。池宁眼里泛着水汽,雾蒙蒙的,脸颊染了颜色,唇水亮透红。
就像在床上,攥紧床单,哽咽着喊他 “行野哥哥” 那样。梁行野心痒痒,低头亲他。
池宁猛地往地上一蹲,梁行野差点亲到墙,堪堪止住。
池宁跑得飞快,一溜烟回了餐桌,默默挪开椅子,和梁行野的座位保持距离。
有几个年纪小的在,梁行野买了不少烟花棒,吃完火锅,一群人去了前院。
谢诺好奇宝宝,抢先玩上了,谢辛在给宋晓意点火。池宁排在宋晓意后边,看了梁行野一眼,慢腾腾挪到他面前,举起烟花棒,“我也要火。”
梁行野笑起来,院子里起了风,他挡住烟花棒上端,点燃后,又把打火机给了池宁。
他们仨玩得热火朝天。
“咦,怎么一下就没掉了呢?”
“妹妹我给你再点一个。”
“还有我,两根,两根一起点!”
……
谢诺奶声奶气,宋晓意很小声,池宁时高时低。阿姨端了几盘解腻的水果出来,放至长廊的玻璃桌,梁行野他们或坐或站,聊着天,不时看向院中。
这是梁行野过得最温馨的一个节日。
云城有个习俗,逢年过节都发红包,为了讨个喜气。
烟花棒消耗殆尽后,梁行野和池今叙分别给他们仨红包。轮到谢辛,只给了谢诺和宋晓意。
玩得太尽兴,池宁鼻尖沁出了汗,他看看谢诺手里的红包,又看看宋晓意的,问谢辛:“没有我的吗?”
谢辛给他红包不合适。但谢川出国前,他去送机,谢川笑眯眯地拍他脑袋,说大小年夜都给他包了红包,提前存谢辛那了。
“没有。” 谢辛微抬下巴。
竟然私藏他的红包,池宁:“我知道了,你记我的仇,因为我说你比……”
“比什么比,” 谢辛打断他,塞过去一个红包,“小叔给你的。”
谢辛抱起谢诺,朝众人点头,“我先带诺诺回家,以后有机会再聚。”
宋晓意跟着说:“那我也走了。”
几步路的功夫,谢辛顺道送她。隐约传来谢辛的声音,“女孩子别总低头……”
门开了又关,声响越来越远,院子里只剩四人。梁行野看向池今叙,“哥,客房收拾好了,你俩要不就在这住?”
段沂靠着廊柱,咔嚓一声,燃了根烟,“梁行野你叫什么哥?”
梁行野针锋相对,“你又插什么嘴?”
他们的关系并没因为池宁和池今叙改善。段沂脾气好了很多,只针对池今叙,池宁也算一个。跟梁行野性格不合,只能勉强维持表面和平。
两人都属于浓颜系,冷脸对冷脸时,看上去攻击性十足。池宁有点紧张,“哥你快带段沂回去吧,梁行野揍人很厉害的。”
年纪也不小了,大过节的还吵,池今叙对他们无语,“段沂。”
段沂赶着回去跟池今叙温存,扫了眼梁行野,装模作样道,“我十八岁开始谈,你二十六了,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就多给你们点相处的时间。”
“我能谈上恋爱,” 段沂上衣口袋浅,露出一截烟盒,梁行野抽了支烟,绕在指间转圈,“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段小公子。”
又在挑拨离间,段沂抖烟灰,“呵。”
池今叙看不下去了,“烟掐了,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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