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林岐远走过来：“我已经打电话叫老师了，今天，一个都不准走。”
司渊挑眉：“哦？你真叫老师了？”
林岐远扭头看他，皱着眉道：“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司渊勾唇不语。
胖男孩可不管这些，管自己往外跑，以为趁着司渊跟林岐远对峙能顺利逃脱。谁知刚跑没两步，被人狠狠踹中背部，摔倒在地，一个狗吃屎。
“没听到主席说么？一个都不准走。”司渊利索地站稳，轻拍了拍手。
胖男孩痛苦呻吟。
老师很快赶过来，将受伤的男孩送往医院，再将殴打的男孩带回学校，喊来家长。
“岐远啊，这次多亏了你，路见不平。”老师欣慰地拍拍林岐远的肩膀：“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事情真相。”
司渊黑人问号脸：“路见不平的难道不是我么？”
老师看了司渊一眼，就差翻白眼：“你不惹事就不错了，是不是看他们打得火热，也手痒了跑过来的？”
司渊大喊：“老师，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啊。要不是我，他今天可不只是被送进医院那么简单了！”指着被抬上担架的男孩。
“行了行了，”老师显然不相信：“放学早点回家，别在路上瞎晃。”
说完，匆忙赶回学校。
林岐远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顾自己往前走。
身后的人追上来，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林岐远。”司渊的嗓音不怀好意。
“我早就在观察你了，如果不是我出现，你只打算在旁边看着，对不对？”
林岐远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其实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司渊得意洋洋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可一点都不像外在表现出的那样。”
“其实，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变态。”凑近林岐远的耳朵，司渊小声说道。
林岐远楞在原地，没有回头。
司渊像个答对了知识精彩的小孩一般，高兴地鼓掌：“哈哈，我猜对了吧？”
林岐远慢慢扭过头：“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手里的书啊，我也有一本。”司渊嘴里嚼着口香糖，眯起漂亮的眼睛：“会看这种书的，大多都不正常。”
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少年，身高跟他差不多，容貌俊朗。宽松的校服敞开拉链，露出里面的黑T，脖子间挂着一条银色项链。
十足中二杀马特校霸的模样。
司渊在学校横行一方，成绩不差，却因为桀骜不驯惹老师们头疼。
提起司渊，就跟遇见混世大魔王一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那么，我们是同类吗？”林岐远缓缓勾起唇角，朝司渊伸出手。
微微萧瑟的秋风吹过，巴掌大的绯红色梧桐叶缓缓飘落到两名少年的肩头。司渊看着林岐远伸出的纤长手掌，缓缓伸出手回握。
他没有正面回答，已经不需要言说。
俩名少年成为莫逆之交，一个人光明正大干坏事，另一个人背地里兜底。谁都不知道，混世魔王司渊越发不可一世的理由，居然是林岐远。
直到——
司渊双手枕着脑袋，靠在树下，满脸愁容，已经叹不知道第几声气了。
“哎。”
林岐远从书中抬头，皱着眉嫌弃：“怎么了？”
“家里来了只小奶猫，老爷子指定让我去照顾。那么瘦小一只猫，我都怕下手重了搞死了。”司渊连连摇头。
“你什么时候会关爱小动物了？”林岐远不屑一顾，低头继续看书，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让司渊痛苦的。
“不过呢，小奶猫可爱是真可爱。”司渊一本正经：“尤其是那双眼，一看我，我就狠不下心来。”
见林岐远兴致缺缺的模样，司渊摆摆手：“算了，跟你说你也不知道。”
林岐远没有抬头，顾自己看书。
他的确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不久后，林岐远因为参加竞赛，不必去学校上课，于是休息在家。
司渊火急火燎地给他发消息，让他替他回去拿一本教材。
林岐远本懒得去，架不住司渊的求救，只得前往司家。
他去过司家几回，熟门熟路。
没想到，在司家遇见了一只喝醉酒的小奶猫。
只穿着白色背心和及膝短裤，就倒在茶几边，手边还放着一瓶快空了的酒瓶子。
躺在地上的少年，听到动静，微微仰起头。
白皙的肤色上泛着淡粉色，鼻头，肩头，还有那双漂亮的瑞凤眼。眼尾上勾，眼角带着红色的水光。
只看他一眼，林岐远的心中仿佛挖出一个大洞。
空荡荡的，急需东西来填满。
什么东西呢？
林岐远下意识地，便看向地上的少年。
他只是懒散地瞥他一眼，就别开头。嘴里哼哼：“司渊，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他连眼前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而林岐远，只想碾碎了眼前少年的骨血，填入他的身体。
他的情感躁郁症，在那一瞬间，得到了缓解。
“阿远？你还是替我来拿书了？”司渊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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