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着司瑾藤,咧开嘴角,露出里面两颗金灿灿的大金牙。
这大金牙,恐怕就是这样敲诈得来的吧。
其实司瑾藤遭遇的就是纯碰瓷,陈永是附中校霸,不知怎么回事盯上了司瑾藤。处处找司瑾藤麻烦,都被司瑾藤置之不理。
直到他恼羞成怒,将司瑾藤堵在厕所里,推攘间司瑾藤脸撞到墙上,渗出血丝。
终于被他找了个空档逃跑,陈永锲而不舍地追出来,结果在楼梯口,一个脚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陈永几个小弟一致口供,说是司瑾藤推的。
司瑾藤先是否认,但教导主任去查了监控,那里正好监控盲区,只能看到司瑾藤跟陈永一前一后追逐,然后就是陈永掉下楼梯的画面。
而陈永家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暗势力,如果处理不好,他害怕被陈永家报复。
愁的脑袋上仅剩的几根毛都要掉光了。
“小六。”这是林岐远第一次喊他小六,嗓音低沉,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司瑾藤撇着嘴角,终于开口。
“陈永把我堵在卫生间里,被我跑了,结果自己从楼梯口摔下去,他就是想碰瓷,骗钱。”司瑾藤也不知道,陈永为什么跟他过不去。
这话听起来有些荒谬,但就是事实。
“你胡说,打了人还有这种蹩脚的理由,说出来谁信啊?我侄子可是明明白白躺在里面。”中年男人鄙夷地说道,翘起二郎腿,十足流氓模样。
“我信。”林岐远不假思索道。
不仅是中年男人,林岐远都跟着诧异抬眸。
“我家孩子,我为什么不相信?”林岐远看着司瑾藤,眸光深邃温柔。
这是司瑾藤第一次感受到温柔,从不是司家人身上,从这个看似高冷的英俊少年身上。
红晕染上司瑾藤的脸颊,司瑾藤微微低下头。
“说到赔偿。”林岐远扭头看向中年男人:“既然要说赔偿,那么我家孩子受的伤,该怎么赔偿?”
中年男人瞪大眼:“他这算什么伤?”
的确,司瑾藤的嘴角只是蹭到流血,时间长红肿起来,让伤口看起来可怖了点,实际上淤青褪去就好。
“我侄子可是在医院里躺着,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呢,你让我赔偿?!”中年男子嚷嚷:“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孩儿受的伤不重?”林岐远冷脸如冰:“你家只是胸口肋骨骨折,我家小孩儿呢,可是脸上的伤口。好好一张脸,破相了谁负责?”
中年男人:“……你!”
“肋骨的伤,以后看不见,脸上的伤呢?我还要带他去修复,他还要忍受别人看他的异样目光,从此遭受巨大的心理创伤和压力,这又该怎么算精神损失费?”林岐远咄咄逼人。
中年男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么一点点伤口会留下疤?你在唬谁呢!
他很想嚣张地吼回去,但是第六感告诉他,对上这个男人,他讨不到任何好处。
倒不如识趣点,就这样算了。
“行,这次的事就算了!”中年男人期望通过恶狠狠的语气找回点场子:“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办公室。
教导主任长松口气,这是他心里皆大欢喜的事儿了。
“林岐远,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先带司瑾藤回家休息吧……”教导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林岐远开口:“谁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嗯?”
“那名叫陈永的同学,一直威胁我家孩子的人身安全。这样的人,我不可能再放任他跟我家孩子留在同一所学校里。我记得H大附中的校纪校规,也不允许这样的学生出现。”
司瑾藤看着林岐远冷峻的脸庞,缓缓吐出这些话。
这叫什么,赶尽杀绝,大快人心啊!
“所以,主任,我希望您能以校纪校规处分陈永同学。”
“处……处分?”教导主任错愕:“可是监控里没有拍到陈永对司瑾藤施暴,同样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不代表人没有做。他既然对我家孩子这样,肯定是有前科的。”林岐远穷追不舍:“主任,我建议您向同学们调查陈永平时的事迹,也可以调取监控取证。”
“他想息事宁人,我不可能答应。”林岐远冷笑:“如果您不能做出决断,那么我只能报警了。”
“……”教导主任已经一头懵,这个披着林岐远外壳的究竟是什么魔鬼。
不等教导主任有什么回应,林岐远已经揽着司瑾藤的肩膀往外走。
温热的怀抱里是薄荷雪松的味道,让司瑾藤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林……”林什么来着。
“林岐远。”
“你真的是司渊叫来的?”
“嗯?这有什么可作假的?”林岐远嗓音温柔。
“你比司渊靠谱多了。”小朋友轻声嘟囔。
“谢谢啊。”
将司瑾藤送回家,司老爷子诧异为何是林岐远把人送回来的。林岐远随便扯了个谎:“我放学正好遇到小六,就把人送回来了。”
“哦哦,辛苦阿远了,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司渊最近正欠管教,你替我看他写作业吧。”司老爷子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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