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意没承他的情,没一点跟他握手的意思,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打量李总。
李总今年26,比盛意平时接触的同学都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但在一群秃顶啤酒肚的中层领导里,又格外青春,他属于浓颜系,是那种人群中一眼就能瞧得见的高辨识度帅哥,高鼻大眼,睫毛极长,双眼皮褶皱窄而深,唇却薄,笑起来就有种薄情轻浮的感觉。
盛意越看那张俊脸,越不爽,在心里得出结论:虚伪的小白脸。
李行舟伸着手晾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有点尴尬地正准备收回,却突然被盛意的大手扣住。
李总的手修长而白.皙,是一双从没受过风吹雨淋,适合敲代码的手,而盛意的掌心又大又热,大约常常运动撸铁,有点粗糙。
“李总,久仰大名。”盛意说着,手突然用力!
疼!
猝不及防的疼!
李行舟变了脸色,下意识往后抽,可对方大掌铁钳似的,根本抽不动,盛意就着握手的姿势,把人向怀里一拽,李行舟一个踉跄,就听到盛意低头在他耳边说:“李总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这么软,像个娘们似的。”
李行舟:???我没得罪过你吧?
好在盛意羞辱完就松开他,李行舟怀疑自己的手骨都被他捏碎了,低头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其他人注意不到,离得最近的陈长春却瞧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露出尴尬神色。
李行舟看看陈长春,又看看盛意,正好对上对方挑衅的目光,好像欢迎他发作。
“……???”他招他惹他了??这家伙为什么突然给自己下马威?有病吗?
李行舟又气又莫名,可今天是来谈合作的,一见面就和甲方老总带来的人起冲突显然不合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于是他心里再怎么狂骂盛意神经病,面上还是忍着气,丝毫没表现出来,很自然地转移话题,同别人谈笑风生,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陈长春见状悄悄松了口气,暗暗对这位年轻的李总竖了个大拇指——有涵养,懂进退,难怪这么年轻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呢!——但又忍不住心里发苦:这位盛大少爷正是恒元集团盛懂事长的亲儿子,听说在国外念书,很少露面,很低调……
低调个屁啊!
这明明就是那种最难搞的二世祖!年轻气盛,脾气上来谁的面子也不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儿,竟然一回国就跑来他们这个新公司历练。
恒元集团做的是房地产,这几年政策变动,很多房地产公司都在转型,恒元也在拓展业务,元筑装饰就是他们的转型试验,算是装修、设计一条龙的服务业。
公司刚起步,现在还是从零做起的艰苦奋斗阶段,空降一位“历练”的贵宾,无异于添乱,但这位大少爷点名来“看看”,陈长春也没办法,只希望盛意的新鲜劲儿快点儿过去,看完赶紧摆驾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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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家落座的时候,李行舟的手还是隐隐作痛,但因为自家大少爷莫名其妙为难了合作伙伴,让陈长春挺过意不去,补偿似的,一顿饭下来都对李总颜悦色,对他提出的好几个合作方面的问题,也都痛快配合,连CEO都表态,底下跟李行舟对接的中层,更没有什么异议,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唯有盛意格格不入,既不喝酒,也不应酬,只默默盯着李总打圈敬酒。
李总酒量好,酒品也意外地不错,元筑的男负责人几次意图灌他带的那位年轻女助理喝酒,都被李行舟一一挡了回去,可他这么做,非但没得罪人,临了还把一桌人都哄得跟他称兄道弟。
菜过三巡,杯盘狼藉,大家喝得都有点高,围着桌子三三两两地高谈阔论,李行舟也有点晕,但还是强撑着酒意去结账,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一米九的大号尾巴。
中途,李总尿.意上涌,进了卫生间,刚掏鸟准备放水,就感到肩膀一沉,抬头便撞上少年的视线,许是握手留下了心理阴影,冷不丁的一对视,吓得他一抖。
“草,差点尿手上。你干嘛啊?”
盛意嫌弃地收回手,同时下意识向下一扫,居然发现这小白脸连那里都粉.□□.白的。
操。
盛意说:“跟你单独谈谈。”
高级餐厅的盥洗室里空无一人,飘着香薰的味道,如果忽略李行舟还托着鸟,倒也勉强可以谈事情。
盛意单刀直入:“元筑的订单对你很重要?”
“……”这不是废话么,为了拿下这个单子,他们启乐科创改方案、走关系、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同行围标,公司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把这几个月工作重心全放在这儿了。
“那就好。想做成这单生意,就照我说的做,”见他默认,盛意说,“我要你——”
“和季乐分手”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盛意的电话便响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季乐”,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盛意脸色陡变,丢下李行舟,便急匆匆跑出去。
临走前,还似乎警告了一句“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可李行舟醉醺醺的,过耳就忘,只扶着小小舟,畅快淋漓地解决了生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年下,盛意(攻,22岁)x李行舟(受,2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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