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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尧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如白溪所愿说出让他留下来的话,只是起身更衣前顺手扶了一把重心压在他身上的毛团,避免了白溪掉入泉水中的惨案发生。
    白溪有些失望,渴望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沉尧的动作移动。
    然而沉尧甚至没有再分一道目光给他,抬脚径直朝屋内走去,却听见身后的小猫崽软绵绵却又凄惨地叫了一声。
    他转头时便瞧见小猫抬起小短腿急匆匆地想要追上他,可奈何四只脚各有各的想法,前脚还没抬起来,后脚很有主见地就迈了上来,成功地自己绊自己从灵泉边缘的石阶上滚了下来,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沉尧看了看那一级不到人半个手掌高度的台阶,又看了看艰难地翻了个身重新站起来的白溪,眸子轻微地眯了下。
    地上的白溪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败在走路这件事情上,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不管是谁突然从两条腿变成四条腿,都会有点不适应的。
    他抖了抖毛摇摇晃晃地朝着沉尧跑了过去,一点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烦心的模样。
    沉尧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不点,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熟悉感,就好像从前在何处见过,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令他更加厌倦。
    白溪哼哧哼哧跑了半天,抬头望见沉尧朝他抬腿走了两步便到了跟前,紧接着,一张洁白的手帕将白溪整个身体包裹了起来,没有半点怜惜地被沉尧塞进了袖子里。
    虽然这个姿势有一点不大美妙,不过对于白溪来说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他脑袋上的耳朵微微抖了抖,毛茸茸的尾巴缠住沉尧的手腕。
    至少他能暂时留下来了。
    沉尧的动作无疑是给白溪打了一针定心剂,四只小脚在暗袋里踩了踩,勉强地稳住平衡,从沉尧的袖口中探出一个圆脑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沉尧居住的御虚峰和他的性格很是相似。
    地上布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偶尔能见着一点在冰雪中坚|挺的绿色。屋内和白溪想象的一样冷清,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坚硬的石床和放满书卷的木桌。
    就在白溪歪着脑袋熟悉环境时,身体突然一空,下一秒就被沉尧放在了地上。
    他刚打算抬头和沉尧说声谢谢,只见刚才用来包住他的手帕在沉尧的手中刹那间化为灰烬,而做出这个动作的人还拿出了新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自己的手,仿佛刚才碰过脏东西一般。
    白溪:???
    您觉得您礼貌吗!!!
    白溪气得眼前发黑,迈着小短腿愤愤地从沉尧的脚边离开。
    而沉尧也并不打算和白溪有多余的接触,他向来不喜这种弱不禁风的小东西,只等之后把他交出去处理即可。
    他看着白溪自己找了个角落背对着他坐下,只是原本柔顺的猫毛显得比刚才更加蓬松和凌乱一些。
    沉尧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而翻开了放在桌上的书卷。
    白溪气鼓鼓地炸了毛,却没过多久就忘记了自己生气的事情。
    在一片全然陌生的环境中,来自动物的本能让白溪很难彻底放下防备安心入睡,只是一直保持着标准的坐姿缩在书柜的一角,狭窄的区域能带给他些许安全感。
    从穿书到走火入魔,白溪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如今终于能够暂时地获得了安逸,困意便不受控制地涌上了脑袋。
    走火入魔的后遗症让白溪身体的温度一直没有降下来,大脑也开始因为持续的发热而变得昏昏沉沉的。
    白溪勉强地转了个身子,让沉尧一直能够保持在他的视线中,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能让白溪放下心来。
    伴随着每一次眨眼时间的变长,沉尧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白溪只能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一眼沉尧所在的方向,支撑着身体的两只前爪也越发无力,白溪甚至已经快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屋外的天色逐渐变暗,沉尧挥袖点亮了墙上的夜明珠,一转头瞧见了在角落里睡得摇摇晃晃的小猫。
    他顿了一下,起身朝小猫走去。
    白溪只觉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中,身边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置身于当初将原主炼化的丹炉之中。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在了远处正在说话的人声有了它就有救了
    白溪试图去听清那道声音,可大脑愈发沉重,整个人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
    似是一道带着凉意的轻风将他包裹了起来,一点点地带离炙热的丹炉。
    白溪伸着爪子摸索了下,从一旁找了个根冰凉的柱子抱在怀里,极好地缓解了身上的燥热。白玉般的柱子质地光滑,软中带硬,手感很好。
    软的?
    白溪动了动身子,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动作僵硬地顺着柱子的方向往上看去
    他已经不知道何时从地上被转移到了沉尧的书桌上,而这根所谓的柱子,不过是沉尧放在书卷旁的手腕。
    白溪忙不迭地松开了手,见沉尧脸上并没有太多不悦的表情,他试探地用尾巴缠住了沉尧的手腕。
    沉尧感受到手上的异样,侧头望见一旁坐得规规矩矩的白溪,伸手用毛笔的尾部点了点白溪的眉心,甚至还没用力,小猫便一个不稳四脚朝天倒在了桌子上。
    沉尧:
    白溪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瞪着还保持着刚才姿势的沉尧,圆圆的眼睛写着不满,柔软的毛毛再一次炸了起来。
    白溪觉得沉尧一定是对他有意见,接二连三地欺负他这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猫,并且以此为乐。
    沉尧莫名地看懂了白溪的动作,他挺意外白溪居然弱成这样,没有灵力还一碰就倒,情绪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就连绒毛都挡不住。
    是我疏忽。他低声道。
    白溪小小地哼了两声,不情不愿地在沉尧的指尖蹭了蹭,勉强算是重新达成了和解。他重新在沉尧的手边找了个位置趴下,伸出爪子重新抱住了沉尧的手腕。
    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白溪得寸进尺地想。
    沉尧看书的时候很安静,白溪听着纸张摩擦的声音,昏沉的睡意再一次涌上头来。
    三弟!
    屋外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桌上的白溪一改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样,抖了抖被压扁的毛,站直身体伸长了脖子朝门口望去。
    在他的记忆里,书中会叫沉尧三弟的人只有一个他的二师伯单榕,同样也是除了掌门师伯之外白溪最心仪的大腿。
    当单榕推开沉尧房门的一瞬间,伏在桌上的白溪后脚猛然用力,不留后路地朝着单榕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是二师伯啊!
    只要他能被二师伯带走,就不用继续在这里看沉尧的脸色过日子了!
    然而就在他腾空的一瞬间,一只冰凉的手熟练地拎住了白溪的后颈肉。
    白溪:???
    作者有话要说:
    白溪:被命运扼住后颈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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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小猫妖楚然一直看不惯处处和他作对的影帝傅琛。为了找到死对头的黑料,楚然决定溜进傅琛家里。
    只不过
    死对头家的床又大又软。
    死对头撸猫水平一流。
    死对头的猫饭简直猫间美味。
    乐不思蜀的楚然躺在大床上吃着死对头一口一口喂来的晚饭,享受着舒适的按摩,脑海中灵光一现
    我来这里干什么的???
    **
    傅琛家里来了只不知名的小猫。
    碰到小猫的一瞬间,傅琛听见了一道奶气的声音凶巴巴地说:我一定要让傅琛身败名裂。
    第二天:
    小猫崽:臭男人别以为一顿猫饭能收买我唔真好吃。
    第N天:
    小猫崽:我要一辈子住在这里!
    傅琛搂住变回人形的楚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楚然:!!!!
    【傲娇炸毛小猫咪受 X 高冷沉稳会读心攻】
    第3章 社死现场
    白溪在空中愤愤地挥舞着四肢,朝着单榕的方向发出求救的喵呜声。
    幼崽的声音充满了奶气,软绵绵的,很是惹人怜爱。
    单榕脸上写满了意外,他快步走进屋内,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沉尧的桌子上,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白溪的脑袋,声音中带着惊喜和恍惚:没想到师尊当年的预言居然是真的
    白溪的身体僵硬在半空中,脸上甚至还保持着刚才呲牙咧嘴的表情,呆滞地盯着单榕的脸。
    这人不就是刚才在院子里想要带他走的青衣男子吗?别以为换了件衣服就能瞒住小猫猫的眼睛!
    白溪躲开了单榕放在他头上的手,开始朝他威胁似的呲牙。
    书中提过药王单榕是整个仙道数一数二的炼药师,做出把原主抓取炼药这种事情对单榕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白溪毫不犹豫地尾巴一弯卷住了沉尧的手腕,哪怕被放回桌子上之后也紧紧地贴着沉尧,绝不肯靠近单榕一步。
    单榕对白溪的疏远并不介意,他手腕一翻在沉尧的书桌前放了一个软垫,虽然是在和沉尧说话,但目光却一直落在白溪的身上,甚至还带着些许希翼:当年师尊飞升前曾经说过你的未来离不开一只妖兽,我想他的意思是突破你人生中劫数的钥匙是一只妖兽。
    白溪后退一步,身上的毛毛蓬松起来,软绵绵的身子死死地靠在沉尧手臂上,整个猫都快躲到沉尧怀里去了。
    他朝着单榕呲牙,喉咙中翻滚着不欢迎的声音。
    虽然白溪威胁没有任何的作用,奶白的乳牙甚至看起来有点可爱,但单榕没有再主动地靠近白溪,处于一个安全的距离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小家伙,眼中的满意越来越浓。
    他一边笑着一边对沉尧说道:这事我们一直没告诉你,毕竟师尊那种性子,保不齐他只是逗着好玩。
    沉尧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他把手的位置移了一下,还不到一瞬,一团毛茸茸的身子又贴到了他的手上。
    幼崽的身躯带着火热的温度,和沉尧冰凉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好像很喜欢你,真应该让四弟来看看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小猫。单榕笑着说道,他很想再去摸摸白溪的小脑袋,但手上刚有点动作,白溪便伏在桌上再一次露出了牙齿。
    单榕的一句话让白溪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虽然现在单榕似乎还只是当他只是小猫,但若是被内行人发现端倪,他的小命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沉尧没有拒绝白溪的靠近,他甚至能够察觉每当单榕靠近时,白溪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和刚才期待的模样截然相反。
    单榕想了想,从储物戒里翻出了一块果脯,弄成小块之后递给了白溪:崽崽吃吗?
    白溪退后一步,鼻尖萦绕着果脯甜滋滋的香味。
    修仙者早已辟谷,但对于白溪来说就算是没有生理需求,心里还是想要觅食的。穿书到现在他一口东西都没碰过,难免在果脯面前动摇。
    可是送出果脯的人是单榕,白溪做不到这么快就接受一个可能要了他命的人送出的善意。
    他迟疑地望了沉尧一眼,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腕,猫脸朝着果脯的方向指了指。
    沉尧不理会他,反倒是单榕把果脯放在了沉尧的手心里。
    白溪几乎直接坐在了沉尧的手心,用两个前爪抱住果脯,埋着头满脸认真地一点点啃着。
    虽然他的芯子是个成年人,但是作为小猫来说他还只是个幼崽,哪怕是已经弄成小块的果脯对于细尖的乳牙来说仍然是不小的负担。
    只不过他嘴里太久没有尝过味道,哪怕只是抱着舔一舔对于现在的白溪来说都已经十分满足了。
    果脯口感很好,也没有增加了其他药物的味道,似乎就是一块单纯地零嘴。
    白溪疑惑地看了单榕一样,正好对上了对方老父亲般慈爱的眼神。
    白溪心中的不解更深了,埋下头一边啃食果脯一边努力的回忆,他隐约记得书中的青衣男子还有一个其他的特点,似乎是腿上有一个特殊的符号。
    单榕浅笑着望着白溪的动作,只觉得整个心脏都快化成了一滩水,他望向白溪的目光愈发炙热,只不过这种目光并没能让专心吃零食的白溪抬起头来,反倒是引起了沉尧的注意。
    他侧头便看见白溪艰难地舔食果脯,刚才送到他手里有多大,吃了半天还是原来的大小。
    不过尽管如此,白溪还是吃得很开心,毛茸茸的尾巴在桌上来回扫荡,整个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眼看着单榕眼睛都快黏在小猫身上了,沉尧目光沉了沉:师兄倒是空闲。
    白溪抱着果脯的小幅度地点头,心里祈祷着单榕早点离开这里。
    单榕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点不掩饰自己对白溪的喜欢:这不是有个崽崽在吗?
    他说着低下头趴在桌上,和白溪平视道:崽崽你有名字吗?
    白溪歪了歪脑袋,假装听不懂单榕说话的样子,尽职尽责充当他的无辜小猫猫。
    咪咪。沉尧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才叫咪咪,你全家都叫咪咪!
    白溪再次炸成一个毛球,他四周扫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了沉尧摊在桌上的书卷。
    不会说话不会写字,但是认字他还是能做得到的。
    他充满坚定地伸出爪子重重地在一个西字上按了下去。
    不管是西西还是溪溪,反正都比咪咪好!
    你叫西西?单榕心里好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灵性的妖兽,眼中划过一道深思,对白溪的态度更加的殷勤。
    白溪满意地点头,慢吞吞地把爪子从书上拿开,这才想起来他刚才碰了果脯,肉垫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糖浆,抬起爪子的同时黏住了纸张。
    白溪动作僵硬地抬着一只手,担心自己乱动弄坏了沉尧的书,尾巴不安地卷了起来。
    单榕心中同一时刻警铃大作。
    沉尧的书大多都是孤本,和本命剑一样是沉尧的宝贝。不过曾经就有不长眼想要从他这里偷走一本剑谱的人,不但没有得手,还被沉尧猫捉耗子似的追杀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在修真界再无立足之地。
    哪怕是他们师兄弟之间,沉尧的书也不会轻易相借。
    他看了一眼沉尧的脸色,心里只能默默地为白溪点了根蜡烛。
    沉尧没有说话,动作轻柔地白溪把爪子放了下来,只不过爪子和纸分开的同时,上面多了一个糖浆做的梅花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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