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研博双手合十,“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持续高温,空哥保重。”
“操了,什么蛇皮空调,我去楼下找嬷嬷,”叶空换好鞋,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嬷嬷是负责C栋的宿管阿姨,体型稍矮微胖,说话声音尖细尖细的,极具穿透力。C栋是男生宿舍,正值青春难服管教,背地里总喜欢给人取外号,再加上嬷嬷这个外号确实有点形象,久而久之就这么叫开了。
十分钟后,叶空一脸不善的回到宿舍,手上拎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型电风扇,因为来回爬楼,他额头上的碎发汗湿了一半。
“嬷嬷怎么说?”博哥问,“电工大叔会不会来修?”
“还排着队呢,嬷嬷说报修的人太多,”叶空把电风扇插上,开关拧到最大一档,“最快也得等明天早上,她让我拿这个将就一晚。”
孟越把头凑过去,挨着吹才能感觉有风打在脸上,“这个电风扇你得抱着吹。”
“......”
赵研博最受不了热,没一会儿后背就湿出了一张中国地图,他实在忍不了,提议道:“要不咱们去网吧嗨一下?”
这么一说,孟越的手也有点痒,“走走走,去完这一次就金盆洗手,高考之前我再去就不是人。”
“你不是人是狗都多少回了,”博哥笑笑,开始收拾东西,“空哥去不去?”
叶空:“你俩去,我进去洗个澡。”
叶空有轻微的洁癖,食堂吃饭的筷子都得高温烫一遍的人,对学校旁边烟雾缭绕的网吧很是排斥。
孟越和博哥知道他的尿性,也没多说,“那咱走了,热的受不了了你就去教室歇着。”
两人走后,叶空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对着电风扇吹了半天,并不能消除闷热的躁意。他索性搬了条凳子坐在外面阳台的阴凉处。
傍晚的微风带着一点微弱的凉意,能让他一颗烦躁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夏辞拆完线回到学校已是傍晚五点,太阳没有下山,外面的天色还很亮,回寝室的林荫路上没有多少人走动,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活跃在食堂和篮球场上。
夏辞加快了点步伐回宿舍,上到三楼时,忽然听见有一段吉他的弦音,再往上爬一层就听见有人在唱歌,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温柔。
到了五楼,歌词渐渐清晰,唱的是庾澄庆的情非得已,夏辞寻着声音走到阳台,看见叶空正背对着阳光坐着,抱着一把吉他,轻轻地哼着小调。
太阳的余晖散落在他的脸上,给他精致的轮廓渡上一层金边,即耀眼又柔和。
一首歌唱完,叶空回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让他眨了下眼睛,等看清楚前面的人之后才笑起来,“你回来了啊!”
夏辞轻轻嗯了一声,走过去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唱歌。”
“看不出来正常,”叶空笑着说,“我总不能让我的才华跟我的帅气一样外露吧,不然让别人怎么活,我得低调一点。”
夏辞:“......”
叶空往夏辞的额头上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忽然发现,夏辞的眼睛和眼角都有些红,很像哭过的样子。
“拆线疼么?”叶空问。
夏辞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咳了一声,“你可以去试试。”
“我这可是关心同学,关心同桌,”叶空起身准备搬凳子,“诚心诚意且十分友善地发问。”
夏辞顿了顿,“不疼,没什么感觉。”
那就是疼了,还是疼哭了的那种,叶空心想,按照他对夏辞的了解,走高冷路线的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
嘴上大灰狼,心里却是小绵羊。
作者有话要说: 叶秀儿总能把辞哥的内心剖析的明明白白
第7章 第七章
“你吃饭了没?”叶空靠在夏辞寝室的门框上。
夏辞正要去食堂:“准备去吃。”
叶空粲然一笑,顺势把手搭在夏辞的肩上,“那正好咱俩搭个伙,一个人吃饭怪凄凉的。”
周六食堂里的人不多,但这个点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叶空不急着排队,先拿去接热水把餐盘和筷子冲一遍,然后递一套给夏辞。
打菜的窗口外面排了两条长队,胡成杰排在一队的末尾,冲夏辞打了声招呼,“辞哥空哥,排这里。”
两个人应声走过去,吸引了一大波目光。
叶空走到前面看了看菜品,选择排在另外一队。
“辞哥你头上的伤口好了啊,”胡成杰第一眼看夏辞还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头上的纱布没了,“我还说今天你怎么没来教室。”
胡成杰和王卓力经常回头问问题,大课间回来还会分享好吃的,一来二去大家也渐渐熟络起来。
“下午去拆线了,”夏辞问,“你一个人?”
胡成杰:“小胖和郑文武先去人少的地方排队了,一会儿回合。”
郑文武原名郑斌,刚开学的时候,因为“斌”字写的太开,被老师念成文武,从此之后,班上同学都喊他郑文武。
郑斌是班上的体育委员,酷爱篮球,下课十分钟都要在教室后面的英语角练投篮。
叶空和夏辞本来是同样的起点,但因为身上背负的传说太多,没一会儿就排到了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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