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给他留了一大半的空位。
夏辞重拾理智,知道自己如果再躺过去,怕是这个澡不仅白洗,后半夜的觉也跟着别睡了。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他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把一盒大白兔奶糖拿出来,然后塞进叶空第二天要背走的书包里。
嘴上说着“走就走呗”,其实心里从那刻开始,就已经舍不得了。
夏辞没精神再去想什么,抱着另一张床上的泰迪熊,转眼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
天色还没来得及泛起鱼肚白,叶空掐着时间关了闹铃,尽量保持小声地洗漱。
三中里除了文化班,还有小部分艺术班,报名参加一中集训的同学有很多。因为A市离城南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学校为了学生的安全和出行方便,特意租了几辆大巴,早上五点半全体集合,准时准点出发。
五点钟,叶空收拾好东西,在夏辞床前站了一会儿,经过几十秒钟的挣扎,最后还是俯身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不痛不痒。
夏辞睡得很沉,只是眉尖皱了皱,然后翻了个身,换姿势继续睡。
叶空憋住笑意,抱起吉他往外走。
五点的樟树林荫道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低头走着,天色还很昏暗,叶空看不清那些人的样子,只是在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会听见一两句喃喃自语。
经反复推敲之后,叶空揣测那些人大概是在背化学公式,三氧化二铁他前天听夏辞说过。
这个时候在学校里走动的人虽然还不多,但依旧有很大的读书声从湖心亭那边传来,在石子路外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有些人表面看上去一身轻松,其实在背后熬了多少个星辰日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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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熙 早自习上课之前,胡兴成背着书包风尘仆仆的从后门跑进来,在后面开早餐座谈会的同学一阵起哄:“我桶哥回来了!”
王卓力闻声,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扒拉开两边的人挤进去。
确认此人真是与他相爱相杀多年的胡兴成之后,他一巴掌拍在饭桶肩上,凄苦道:“你他妈还知道回来了!”
这一掌着实带了点力气,胡兴成靠在桌边佯装吐血,“我他妈被打出内伤了!”
郑文武追着声音赶来,激动的往饭桶身上招呼了一拳,“老子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我差点召集全班去给大头递血书。”
咬破手指挤血的那种。
硬核兄弟情。
上课铃一打,大家打闹完也坐回位置上准备读书,胡兴成往后面看了一眼,“空哥怎么还没来?”
“去一中集训了,”夏辞抬头,看着饭桶略显苍白的脸说:“你最近没睡好?”
“那可不,”胡兴成挠挠头,“我这两天压根就没怎么睡。”
王卓力把吃剩的炒粉渣收拾好,凑过来问:“被你爸妈混合双打了?”
饭桶“嘶”了一声,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当时的战况有多么惨烈了,夏辞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结果胡兴成清了清嗓子,却说:“被打我还到觉得舒服了,关键是他们没打也没骂我,这才是最难受的。”
王卓力噗嗤一笑,“你他妈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不是,”胡兴成边说也跟着笑,“那天我妈把我从学校领走,二话不说把我拽去了一个地方,你们猜是哪。”
王卓力:“你爸单位?”
夏辞:“不知道。”
胡兴成摇摇头:“把我扔去网吧了,就是门口那家龙卷风。”
王卓力:“卧槽,这是什么操作?”
胡兴成:“她给我开了个豪华包......还办了张消费卡,饮料薯片随便拿。”
王卓力往嘴里塞了颗柠檬味的汽水糖,“我酸了,实名制羡慕。”
“羡慕个屁,”胡兴成白了他一眼,事态的严重性小胖子根本体会不到,“她让我玩尽兴了再回家,我当时就给吓懵了,这是把我逐出家门的节奏啊。”
王卓力:“然后怎么着?你真玩了?”
胡兴成沉默两秒,点了点头,“我脑子一抽,当着她面开了一把晋级排位赛。”
王卓力抱拳:“......哥你真是峡谷里最敬业的召唤师。”
夏辞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你是个狠人。”
三个人凑在一块又说了一会儿,胡兴成摸摸鼻子,总感觉哪里不太适应,“空哥没在,怎么感觉聊天都不得劲儿了。”
原来他们回头找大佬们聊天,虽然夏辞也会参与,但大多时候都是默默笑和听,偶尔言简意赅地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但叶空不一样,他属于思维发散型的话痨。
能从天扯到地,能从出师表里“躬耕于南阳”扯到南方葡萄种植技巧,以及农业频道经常播的大棚蔬菜保护计划......
反正他嘴里总能有层出不穷的话题,把大家逗的不行,三十分钟的早读时间哗啦啦转眼就过,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啥书也没背,光顾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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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姚春和像往常一样要给同学们讲解周练试卷。
发成绩之前他总是忍不住要唠叨几句改卷情况,“这次考试总体来说不算太难,主要是考验大家是否细心,班上100分到110分的同学居多,最高分郝成继13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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