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烟把笔和印泥放到桌上,捏着笔在甲方旁边落下自己的名字,“你考虑好了吗?”
明明是在让人考虑,漂亮的笑眼却像是在说“机会只有一次”。
江倦接过钢笔,在纸面上缓缓落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很漂亮,笔锋锐利而明晰。
祁烟看着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昨晚这双手拢着他的腰,把他抱到洗漱台上。
他被压在镜子上,背脊贴着冰凉的镜面,手环着Alpha的后颈索吻。
......
“祁总,”江倦合上笔盖,抬眼冲人挽起嘴角,双眸盛满笑意,“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那可以改口了。”祁烟莞尔,“叫声老公听听。”
江倦:“......”
祁烟低笑两声,“回去吧,这几天好好休息。”
“祁总也是。”
江倦离开之后祁烟一直忙到晚上才下班,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王姨,麻烦帮我热一下饭。”祁烟一进门就叫住了正在擦桌子的王姨。
“你这孩子,又没吃晚饭?成天这样怎么行。”王姨照顾他们十多年,完全把俩小孩当自家亲儿子,语气里的责怪和关心都分明。
祁烟无奈地笑笑,“最近有得忙的。我妈还没回来呢?”
“还没呢,听说还要再去一趟北欧。”王姨说。
“言言呢?”
“在楼上打一天游戏了,你等会儿把他揪下来出去转转,一天总坐着怎么行?”
“......等会儿我上去收拾他。”
祁烟匆忙地应付完晚饭,上楼敲了敲温锦言房间的门。
“进来——”
温锦言戴着耳机,键盘和鼠标都闪着莹莹的光,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哥,你回来啦。”
小孩嘴上敷衍了一下,视线却是半刻也未从屏幕上移开。
祁烟抬手拢住人后脖颈,不重不轻地捏了一把:“打完这把下楼转转。”
“哦好......我擦,傻I逼啊!这都不上......气死我了,心态崩了心态崩了。”温锦言猛地一摔鼠标,把耳机取了下来。
祁烟揉了把弟弟的头发,“别说脏话。”
温锦言一脸不满,“我又不是小孩。”
祁烟:“在外面顺口说了怎么办?到时候被骂的还不是我和妈。”
温锦言摇头晃脑:“不听不听蛤蟆念经......”
祁烟微笑,“下张专辑让你solo?”
温锦言瞬间败下阵来,“哪能啊哥,我错了,我自罚三圈。”
温小少爷,喜欢舞台是一回事,怕苦怕累也是出了名的。从小娇生惯养,所有小少爷该有的毛病他都有。毕竟天塌了都有哥哥和妈妈担着,完全没在怕的。
祁烟坐到弟弟的床边,摸出手机看了下新专的各项数据,比预期的热度还要高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温锦言也乖乖地关了电脑,讨好地给他哥捏肩。
“哥,这个力度怎么样。”
“还可以,给我捏捏斜方肌,今天看了一天电脑,脖子都僵了。”
“好叻大爷,这就来。”
温锦言跪在床上给祁烟按摩,发现他哥破天荒地贴了抑制贴。
眼神下滑,正好瞟到人白皙后颈上一个明晰的吻痕。
温锦言:“......”
不得了了,铁树开花了。
温小少爷凑上去,“哥,唐姐说你昨晚上喝高了去休息了,我的生日礼物都还没给呢。”
祁烟从兜里摸出个车钥匙,反手丢给温锦言。
温锦言一把接住,看见上面TVR的车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抱着哥哥的脸蛋亲了个响的,“谢谢哥!!!我爱你!!!”
“多大人了?”祁烟嫌弃地抹掉脸上的口水,“车停在珑湾国际那边的,你过两天自己去开回来。”
温小少爷一脸宝贝地收好车钥匙,“嗻——”
过了这么一遭,温锦言已经把亲哥的八卦忘光了。
祁烟又叮嘱了几声,然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十多分钟后,祁烟坐在浴缸里,疲惫地闭上了眼。蒸腾白雾中,朦胧的绯色从Omega的脸颊漫开,浑身都染上淡淡的粉色,胸膛的起伏也变得有些剧烈。祁烟撑着浴缸勉强站起来,只觉得浑身发软。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Omega跌跌撞撞地翻出柜子里的抑制剂,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胳膊上打了一针。
后颈的热度却一点没有降下来。
祁烟摸出手机,指尖微微发着颤,好半天才拨出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祁总?”
Alpha的声线很低沉,隔着听筒显得有些失真。
“来我家。”祁烟深深吸了口气,“现在。”
江倦赶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温锦言给江倦开了门。
他俩是同一个选秀出来的,也是Blank里最先认识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但现在还是祁烟要紧。
“...你哥怎么了?”江倦问。
“不太好。”温锦言说,“整个楼道都是他的信息素。”
江倦跑上楼梯,走廊充斥着浓重的橙花味,他稍稍屏息,尽量稳住自己过速的心跳。
年轻的Alpha带上门,反锁,然后跟着信息素走进了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