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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瘫着张脸绕到龟的身侧,踩着龟壳最下沿爬上去,一步一步走到顶,往投币口里丢入灵石,接着在龟背上寻了个位置坐好,道:“在宗门里随便转转吧。”
    话音落罢,飞行兽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喊,紧跟着前足一刨,后足一蹬——
    四面扬起灰尘,动静颇大,气势十足。
    谢龄赶紧集中精神,暗自警惕,生怕这玩意儿起飞升空过程中把他给甩出去。
    却见这龟一蹬后腿之后,往前走了仅仅……一尺距离。
    它又蹬腿,又走了一尺。
    谢龄:“……”
    您老人家能飞起来吗?不会是带着我满山爬吧?谢龄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好在这龟没让他失望。
    它一尺一尺往前移,移到此间山路边缘,一脚踏出山外,踏进风中,终于起飞。
    作者有话要说:
    呃,我记得我说过这本是师徒<a href=https://www.po18e.vip/tuijian/nianxiagong/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年下</a>的呀,cp是萧峋小崽子
    评论依旧掉红包w
    第5章
    时来峰是人间道十三峰之一,亦是宗门里最热闹的一处。这里有宗门弟子们自发形成的交易场所,年复一年如此,便固定下来、成为传统。宗门里的人都称其为“集市”,有的时候,一些长老、执事也会来峰上逛逛。
    宗门的食堂也建在此处,为没有辟谷的弟子提供三餐饭食,也为其他人解解馋。
    来自鹤峰的云鹤在时来峰半山腰上的驿站前收起双翅、驻足脚步,萧峋走下来,将一块灵石递与它,径直向着食堂而去。
    食堂有两层。一层提供小碗菜,瓦罐汤,以及米饭,价格相对便宜,人也相对较多,桌椅拥挤。二层便如外面的酒楼食肆,可以点菜,菜品齐全,北境南域东西两境中州各地菜式、酸辣甜咸鲜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萧峋上到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迎过来招呼的人道:“要清蒸鲈鱼、烤扇子骨、麻辣鸡丝、白灼菜心,和莲藕汤。”
    他一人点了五道菜,三荤两素,跑堂的不免被问:“您是一个人吗?”
    “那不然?”萧峋眼眸一转,声音带了三分笑,听起来又有点儿冷,“我看着像旁边跟了第二个人的样子?”
    跑堂的笑笑:“咱们这儿的菜分量都大,我怕您吃不完。你不如减一两个,若是不够,再唤我来为您加上。”
    “不必,尽管上。”萧峋语气淡然。
    如此,跑堂的不再说什么,朝他一点头,转身下楼去向厨房报菜了。
    萧峋往后倾身,肩膀慢慢倚上窗,垂目赏楼外的灯色夜色。
    他有等全部菜上齐才开始吃的习惯。食堂二层上菜速度很快,没等多久,五道菜并一小桶米饭被一一端上桌。
    他从筷筒里捞了双筷子,将上半身歪回来、后背坐正,定眼一瞧,瞧见这里的菜果真如先前那人所说,分量很足。
    却也不过是比西境和雪域那些地方多了一些而已。萧峋没太放在心上,按照点菜的顺序,把每道菜尝了一口。
    味道竟然都不差。
    他开始就着米饭吃这些菜。
    说来萧峋胃口并没那么好,进食如此之多,是体内魔气所需。
    他吃相文雅,一举一动都慢条斯理。
    慢才能多吃。
    而速度慢就意味着耗费的时间多。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食堂里的人来了又走,换了一拨又一拨,萧峋都坐在凳子上对付五道菜。
    又过半刻钟,隔壁最后一桌人走掉,萧峋放下筷子。
    桌上菜盘中,扇子骨剩下两根,鸡丝还有小半,以及莲藕汤,喝了不过两碗。
    他没吃完。
    在这个宗门食堂里,他一个人点五道菜,竟真的吃不完。这在他走南闯北、游历山河的那么些年里,这还是头一回发生。
    不过萧峋也没太放在心上,不就是份量多么?下回来,少点些好了。
    萧峋起身结账,走出食堂。
    天幕里星辰流转,弦月还挂东方,夜不算深,但山里温度降得快,拂面来的风已泛起冷。
    萧峋袖摆招招,红衣如若烈火,烧在迷蒙山色里。
    他回程比来时走得更慢,踩着悠悠的步调,许久才来到半山腰,尔后在驿站的飞行兽里挑来选去,选了个长得顺眼的玉狐狸,让它载自己回鹤峰。
    玉狐狸洁白蓬松的尾巴一甩,后足一蹬、跃入风中。
    它的速度在众飞行兽中算不得顶尖,却也绝对不慢,高空里,好一些御剑飞行的弟子都快不过它。
    时来峰被甩远,峰上的热闹和喧哗消失不见。而萧峋要去的鹤峰,是人间道十三峰中最为冷清之处,起初一段还有人同路,后来渐行渐少,直至唯他一人。
    风越来越喧嚣,好几次,他被自个儿头发糊了脸挡住视线,终于不耐烦了,用手一把抓住,拿出根系带绑好。
    离鹤峰也不远了,他从袖中掏出一片打磨极薄、微有凹凸、边缘被包裹住的晶石,往左眼前一戴,低头看向下方。
    他想确认谢龄的动向,不曾料到,竟瞧见有人在鹤峰界碑外徘徊。
    雪声君不喜外人,鹤峰自界碑起,便被阵法覆盖,若无入峰信物,又无强行入阵的境界,是决计进不去的。
    这徘徊在外的人,一身月白衣袍,腰后别着把弯刀,不是今日入门试炼中摘得桂冠的谢风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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