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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子钰没注意自己刚才的行为给男神带来了多大的困扰,整个人都陷入了查案的思维里,“那大人可有怀疑?”
    宁仇没敢像栾子钰刚才那般,低声道:“古月。”
    古月胡,栾子钰倒没怀疑过胡谨申,这人有着寒门学子的一切特质,家境贫寒,自尊心极强……大概是连考了数次,才于五十五岁的年纪考上了探花之位,为人瞧着老实,实际圆滑,哪个也不得罪。
    只是探花之位多是文采风.流,容貌俊俏的进士,与胡谨申的容貌不大相对,想来也是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又有二甲首名的富商之子郝学敏在后头,这夹心饼干的滋味或许会让胡谨申心有不忿。
    文人相轻是常有的事,胡谨申若是因为这些事同人说了几句,让那些落榜的学子心生不平,阴差阳错的闹了这么一出戏,也是有可能,不过还未找到花娘,也不能完全下定论。
    两人心里都有了成算,听着外头的声音渐渐没了,也就不再讨论案情,车厢内一片寂静,仿若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栾子钰跟在宁仇身后下了马车,夜色渐黑,只见宁府已经挂上了两盏纸灯,森严肃穆的为像是虎眼,正红的朱漆大门顶着门匾,上头只写了澜院二字,不像是官员住宅,倒像是个院子。
    府内忽有人小跑着出来了,待到走近,栾子钰这才看清老管家的两鬓已然有了斑白,苍老和善的面庞因一道从额角到嘴边的刀疤,瞧着有些吓人。
    老管家一边对着自家少爷嘘寒问暖,一边留心少爷难得带回来的客人,只见他瞧了自己这幅模样,眼中并无异色,甚至连惊讶都无,温文尔雅,君子之风,见自己看着他,还露出了笑意,并不像外头那些人盯着自己的伤疤看个不停,是个好孩子。
    宁仇虽不喜欢说话,但对自幼照顾的老管家还是有几分耐心,愿意顺着老人多说几句,也给两人做了介绍,吩咐了今夜将栾子钰安排在他院子里,只是老管家显然对客人更感兴趣,对他倒是平平了。
    ‘栾子钰,五日后女主会去城里最大的珠宝行,你得让男主偶遇女主,任务奖励500成就点。’系统君见栾子钰处理得当,顺利赢得了男主视若亚父的老管家的青睐,觉得这次任务一定能成。
    栾子钰一边同老管家说话,一边算了算时间,‘不行,那天不是休沐,我怎么可能带着男神偷懒。’
    ‘任务失败惩罚太子发烧五日。’系统君深知蛇打七寸,要是惩罚在宿主身上,很可能无所谓,但要是NPC因为自己的行为受伤,会自责难受的。
    栾子钰恨极了系统的这种行为,咬着牙接下了任务,能去四处乱逛只可能是和太子和好,与男神查案,看来明天早朝过后,要接着求见了,便是不见也要硬闯。
    与此同时,万府的书房中也来了访客,披着斗篷,将自己全副.武.装了起来,连一丝头发都见不到。
    “大人,他们已经对下官有了怀疑,虽说夺了信来,可要是真被他们顺藤摸瓜查了出来,可如何是好?”华大人慌乱的全然不像往日镇定。
    万次辅稳稳当当的打开了灯罩,看也不看信里的细则,直接放置火上,不一会儿便只剩灰烬了,因没了灯罩的保护,烛光闪烁,像是即刻便要被窗外的风吹灭了,“华大人可记得你儿是如何去世的?要不想幼子步了后尘,便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脱身,而不是到老夫这询问。”
    华大人听他将自己撇个一干二净,气急起身,“万道然!若不是你当日出的主意,我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华峰也是苦读了数十年才中了三榜,自然知道寒门学子要想出人头地有多困难,因此入朝为官后,更是清廉严谨,只要是不平之事必会出声,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生活清苦但也快乐,遭受排挤被贬出京也是光荣,只是这朝廷像是从根就开始烂了一样,栾公走后,再无一点光亮,即便如此,他也愿为民请命,可是……他的长子,芝兰玉树,性情温和,从不会骑马的孩子,竟然会从马上掉下,一摔就没了!
    他恨啊,有什么大可冲着他来,对孩子下手算什么?动他儿子的贪官正是蔡首辅的人,没有人愿意替他说话,求告无门的苦楚竟有一日让他尝了。
    也就是这时,万次辅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也把他推进了无边地狱,权力,党羽,他要为儿子报仇!
    一步一步,就走到了今日,他不能败了,大仇未报,如何能被一介寒门学子难住了去路,反正手上的人命也不缺这一条,看在段老爷子的面上,且叫栾子钰和他儿子一样,坠马而亡吧。
    万次辅并不出声,只手捧茶杯,看着华大人下定了决心,左右这些事与他无关,何必掺和,不过要是能叫栾子钰去了,也算是解了他的心头大患,届时事发,他会替华峰留下血脉,就当是报答了。
    第11章
    第二日,天未亮,连摆摊的小贩都还不曾出门,官道之上便喧闹了起来,轿夫们皆都屏气敛神,若不是离得近些,听了哈欠声,还以为轿里没人。
    不同于文官,武将策马,走在一处,精神熠熠的说着话,时不时的大笑两声,连同他们□□的马儿也比人精神。
    栾子钰整个人靠在老管家连日准备的七品小轿里,身上穿着昨夜太子命人送来的官袍,一张脸粉嫩可人,大抵是昨日吹了冷风,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脑门还是发着热,可见适才吃的药,还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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