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眸望向失魂落魄的宋清绵和垂着脑袋不说话的江卓超,薄唇轻启,冷声道:“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江公子便择日上宋大人府上提亲吧!你们的婚事,本王替你们做主!”
“王爷!”
宋清绵伤心欲绝地叫了一声,余光突然瞅到江卓超手中的金步摇,突然扑上去抢过来,殷切地捧到萧诚屹的面前,急忙道:“王爷,我没骗您,这是苏元娇的金步摇!您看!这还是您送给她的,是她要跟江公子私相授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苏元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气得胸闷气短,怒斥道:“宋清绵!你为何要污蔑我!我自问待你不薄!即便你今日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我还是一心为你开脱!甚至我让诚哥哥替你指婚,将这等丑事压下去!你为何还要这般对我!”
“明明就是你害我!你害我丢尽颜面,却还装作无辜!苏元娇,你不得好死!”
宋清绵将金步摇递给大家看,急切道:“你们看,步摇是苏元娇的!就是她不要脸!她都有了诚王殿下了还跟别人男人私相授受!她不配成为诚王妃!”
“原来……你竟是这般心思!”
苏元娇突然笑了一声,步步后退,捂着胸口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看得周围的人心口都止不住疼起来了。
为她心疼。
也气愤宋清绵的无耻!
怪不得她迟迟未曾定亲。
原来是对诚王殿下有了心思。
萧诚屹脸色铁青,气血翻涌。
突然怒吼了一声:“够了!宋清绵,你不要再污蔑娇儿了。你手中的步摇根本就不是娇儿的,今日出门前娇儿还将她的步摇给本王看过,你现在却拿着一支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步摇诬陷娇儿。本王没想到你不仅不知廉耻,心肠还如此恶毒!”
“步摇……步摇竟是假的!”
宋清绵呆愣了一瞬之后嗤笑出声。
她是真的没想到苏元娇竟然早就防备她了。
到底是她看走了眼。
但是……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诚王殿下吗?
他怎么可以说她不知廉耻,心肠歹毒!
宋清绵环顾一圈,所有人都用厌弃且不可置信地眼神望着自己,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她若说出她与诚王殿下之间的事,只会死得更快。
但就这般认了?她不甘心!
萧诚屹见宋清绵冷静下来了,这才收敛了怒气,冷若冰霜地说道:“既然是江公子毁了你的清白,自然要为你负责。本王也希望江公子能负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早日迎娶宋小姐过门。”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卓超突然点头,跪谢道:“微臣遵旨。”
宋清绵浑身冰冷,跌跪在地上,抬眸恶狠狠地盯着躲在萧诚屹身后对她露出得意微笑的苏元娇。
那是胜利者的姿态。
此时此刻,她终于确定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苏元娇已经察觉到了她对诚王殿下的心思。
所以,今日之事,从头到尾,都是苏元娇在给她设陷阱。
可笑啊!
她竟从未察觉到。
出了这么多事情,赏花会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
明阳郡主很生气,骂道:“真是晦气,好好的赏花会,竟成了这等污秽之人的苟且地。”
朱婉蓉刚刚被苏元娇说了两句,原本心中不痛快,此时扭头望着苏元娇神色恍惚,默默流泪的模样,便又不忍心了,别扭道:“郡主,人有错,美景无错,为了那等人生气不值当。”
“本郡主只是觉得晦气罢了。”
明阳郡主轻叹了一声,抬手为苏元娇擦了擦泪,低声劝道:“早就告诫过你,那个姓宋的不是个好东西,让你离她远一些,你非不听。今日就你帮她说话,她却还要反咬你一口,你说你是不是傻?”
“表姐。”
苏元娇转身抱住了明阳郡主,真心实意地向她道歉:“对不起,以前都是我有眼无珠,让你伤心了。”
“咱们姐妹之间不说这个,只要你知道我是真的为你好便是了。”明阳郡主很高兴苏元娇能看清宋清绵,笑着对她说:“你以后可不许再被她哄骗了,那个女人心肠歹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再咬你一口。”
“我知道了,谢谢表姐。”
苏元娇轻轻点头,抬眸望向一脸别扭的朱婉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愧疚地低声道:“朱小姐,方才你好心提醒,我却那般说你,实在抱歉。”
朱婉蓉脸颊一红,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只是被骗了,不跟你计较。”
“谢谢朱小姐宽宏大量。”
苏元娇微微勾唇,笑得真诚。
“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之事既然诚王殿下说了莫要传扬出去,大家就管好自己的嘴。镇国将军为我大庆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宋大人在朝中也多有建树,这点面子不能不给。”
明阳郡主虽然厌恶宋清绵,但还是识大体的,便耐心嘱咐各家小姐莫要多嘴。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
但今日人多,丫鬟小姐公子小厮加起来得有上百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保证是一回事,能不能管住嘴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坐上回程的马车。
苏元娇垂泪不已,神情恍惚,我见犹怜。
看得萧诚屹心疼不已。
苏元娇无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比他最受父皇宠爱的母妃还要美上几分,这般默默垂泪的模样,最是惹人怜爱。
轻叹一声,萧诚屹将手帕递到她的面前,温声安慰道:“娇儿,别哭了。宋清绵那等女子,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确实不值得。
苏元娇抬眸,眼眶红红,既委屈又伤心地望着萧诚屹,哽咽道:“诚哥哥,我不知她竟对你有那般心思。我若是早些知晓,她是我最好的姐妹,若是……若是她愿意,我又不是不能容她。待我们大婚之后,纳她为侧妃,我们姐妹一起侍奉诚哥哥便是了。可她……为何要这般对我啊?”
萧诚屹心口突然憋闷,有些不舒服,蹙眉沉声道:“你误会了,她对我没那等心思,我也不会让她进府。她那等心机叵测的女子,本王最是不喜。娇儿,本王心中只有你一人,你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等胡话了。”
“是,是我想岔了。”
苏元娇乖乖点头,擦了擦泪,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