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吗?”季言礼思索了一下,“我原先确实是喊他江启锋的。”
“后来呢?”
“后来他开始喊我‘言礼’,”季言礼憋不住笑了,“我实在觉得很不适应,但是跟他说了,他也不改,所以我索性就喊他主|席了,以示平衡,维持必要的……社交距离。”
奚野面色奇异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把鲁迅都吓得一哆嗦:“天哪,你好狠的心呐季言礼。”
季言礼一片空白:“……啊?”
“我以为你是尊敬他!”
季言礼奇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尊敬他?”
“你才知道他狠心啊?”季以禾喂完狗,也闲下来了,立刻插话道,“初中的时候,我家楼上住着一个Alpha哥哥,喜欢我哥,我哥还天天往他家跑,甚至一整晚都不回来。”
奚野:“???”
季言礼急忙摆手:“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以禾继续说:“那个A以为他和我哥两情相悦,于是终于有一天鼓足勇气买了玫瑰到我家来表白。”
季言礼捂着耳朵:“不要说了!”
奚野大喊:“让她说!!!”
季以禾不紧不慢道:“那个A,声情并茂,感人肺腑,而且信誓旦旦说我哥肯定也喜欢他,结果我哥说,一点也不。”
任景秋忍不住问:“那为什么呢?为什么学长还天天往他家跑呢?”
“因为我好几次忘带钥匙,他妈妈请我去他家吃了几顿饭,我哥要报答他们,但是无从下手,结果那个A的成绩很烂,于是我哥就跑去给他补习,连着补习了两个月,把他补习得无心向学神魂颠倒。”
季言礼:“不要乱用成语。”
奚野冷笑了一声,凉飕飕的:“学长,原来教人学习,就是你的调情手段。”
季言礼:“?”
奚野又说:“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家教任何一个人。但凡被我看见,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季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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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许教我学(tiao)习(qing)!!!
第106章
季言礼又要重读一遍高三,虽然没必要和任何人说,但最开始确实是有些难受,毕竟高三的很多知识本来就在高一高二学过,就已经是重复了,三轮复习下来就是四次重复,再来一遍高三……那就是八次重复,简直就是吃了吐吐了吃,再吐了吃吃了吐。
但实际做起来,竟然完全不同。
暑假他还是要做饭的,开学以后,三个人是死活也不吃他做的饭了,非要吃食堂或是下馆子,季言礼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吃,吃完自然又是任景秋和奚野,一个负责抢着买单,一个负责按住季言礼。
季言礼也被奚野按麻木了,奚野一年过去还又长个儿了,长手长脚的,光是毛茸茸的脑袋往季言礼胸前一趴,就沉甸甸地挣也挣不开。
季言礼无可奈何地推他的额头:“我不买了好啦,你放开我。”
奚野不撒手:“再抱一会。”
一旁的以禾冷冰冰地把杯子放在桌上:“不要脸。”
这样一来,季言礼每天要做的事情寥寥无几,似乎也就是学习……和学习。
奚野总喜欢有事没事问他累不累,搞得好像学个习就能累死他,其实季言礼只是不太好说出口,也不太想承认。
他从来不觉得谢安之会是负担,也不觉得照顾妈妈有哪里委屈了,可真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漫长疲乏高压下的拉锯战戛然而止,挑起太久的担子骤然放下,他几乎不适应只需要学习的普通高三生活,竟然是这样的……轻松。
那天周末,奚野又日常跑到他的卧室挤在一起学,季言礼也只好随他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闲得无聊,季言礼学的时候,奚野也愿意效仿着一起学了,但他那学习哪里是学习,简直就是在搞破坏。
季言礼写着写着,又听到刺耳的“刺啦”一声,发现奚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垂着眼,把书的某一页撕了。再仔细一看,他手上那本书已经撕得不剩几页了。
季言礼:“……你学不下去,也别跟书过不去,秦始皇焚书坑儒都没你这样儿的。”
奚野手上又撕了一页:“我会了啊。”
“会了也不能撕了啊,万一以后忘了呢?”
“会的东西怎么会忘?”
季言礼无语了片刻,奚野学□□是这个德行,都很难说他学了什么,要么是转着笔在卷子上随便勾几笔就宣布自己写完了,要么是跟翻书大赛似的哗啦啦把一本单词书从头翻到尾就宣布自己背完了,偶尔千载难逢地问季言礼一个问题,季言礼刚说了没两句,他又宣布自己会了,不听了。
季言礼觉得这是学习态度的问题,学习态度的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季言礼放下笔,走到他跟前,故意板着脸把他手上跟破布似的烂书收走,低头看着他:“奚野,我要跟你谈谈。”
奚野仰着头,倒着看他,长成了的眉眼懒散成熟,因为突然被抢了东西而隐着一丝不悦,但这份孩子气的不高兴又显得分外可爱。
季言礼说:“你知道有句古话,叫好记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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