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秋垂着头抠手指,“我承认,我是去找以禾的。”
季言礼又转过头看向季以禾,终于软下来叹气道:“以禾,你们正是学习的时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早恋呢?”
季以禾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回话也理直气壮:“哥,你自己不也谈恋爱了?”
季言礼耐着性子问:“我多大,你又多大呢?”
“奚野呢?”季以禾笔直指着奚野,“他比我还小八个月!!!”
“啊?”季言礼哑了,他大受震撼,猛地转头盯着奚野:“什么?你比以禾要小???”
鬼知道是为什么,季言礼心里觉得奚野是和他差不多大的,最多是比他小一点,而妹妹是要比他小得多,必须要时时刻刻照顾着才行。
奚野比季以禾要小?!
奚野比他妹妹还要小?!!
奚野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敲着桌面:“前桌,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跟你哥吵架,把我拉进来干什么?”
季以禾:“我说的是事实!”
季言礼的头脑转不过来了,他原本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心情,又濒临崩溃,一头撞在桌子上,闷闷道:“你两走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奚野笑得不行:“你别绝望啊,学长,我很大的!”
任景秋:“惹。”
奚野扭头笑骂:“我说的是年龄!任总,你的内心为什么跟头发一样颜色龌龊!”
“我龌龊?你才龌龊!”任景秋跳起来反击,“你看看学长的锁骨给你咬成什么样了!”
“啊?那是咬的?”季以禾一愣,拍案而起,对奚野怒目而视,“什么?!你敢咬我哥!我跟你拼了!!”
季以禾越过桌子去找奚野拼命,任景秋急忙拉着她维持虚假和平。
季言礼羞愧难当,满脸赤红,把领子一把攥紧了,又扯不出来谎,遮着脖颈小声支吾道:“不是……哎,其实也不是,只是……哎……”
“他都咬你脖子了!!”季以禾气急败坏,“我只是亲了一下小弱鸡,你就要跟我生气!”
季言礼也急了:“任景秋他,和奚野能一样么?”他无法可施,急得脱口而出,“任景秋他从初中开始,就有好多女朋友的,你跟他怎么能行?!”
任景秋呆若木鸡,立在当场,宛如雷劈。
季以禾也不跟奚野打了,转头就扑过去,气势汹汹像坦克一样把任景秋推在桌子上:“你有好多女朋友?!!”
场面一度混乱,阵营以秒为单位来回转变,简直就是四人大乱斗。
任景秋急火攻心,也解释不清了,恨不得把心抠出来给她看:“我跟她们都是假的,是我雇来的……我怎么跟你解释,以禾!以禾你不要生气!是陪我打游戏的姐姐而已,是陪玩!只陪玩不陪别的!!我们特别清白!!”
季以禾拔高了声音:“你还想陪别的?!”
任景秋大叫:“没有!没有真没有!!苍天哪我不敢啊!”
奚野在旁煽风点火:“他特别敢。”
季言礼语气凉薄:“我也觉得。”
任景秋扭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季言礼,一脸天崩地裂被背叛了的模样:“学长,你竟然这么想我?你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从四年前开始,你就只喜欢奚野一个人!”
奚野哈哈大笑:“你说得太对了,他就是骗你的!”
任景秋悲愤交加:“学长,你好狠的心,你骗得我好苦!!”
季言礼:“……”
他无可奈何,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忍不住气得笑了,揉了揉眉心:“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听我说两句,以禾说得对,这事有我的责任,该学习的时候不学习,是大不该。最先做错的是我,我第一个反省。”
奚野敲着桌子喊:“抗议!”
任景秋跳到椅子上:“抗议!”
季以禾叫得最响:“抗议!!!”
季言礼一拍桌子:“抗议无效!”
……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差点把房顶给掀了,后来也很难吵出个结果。
季言礼对天发誓自己绝没有不喜欢任景秋,任景秋声嘶力竭控诉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以禾,季言礼犹豫了一下竟然点了头,这一下点头如当头一棒,任景秋顿时好不起来了。
季以禾指责季言礼就是封建顽固大家长,说如果你逼我分手那你就得先分手给我看,季言礼居然犹豫了,他一犹豫简直气坏了奚野,奚野差点就没当场把人扛到楼上关起房门深入交流。
几人吵到半夜饿了,寿星奚野遂大方请客,点了一桌子外卖,一群人就四仰八叉地四散在沙发上啃炸鸡,任景秋热情地给以禾挤番茄酱,奚野靠在沙发上大口咬炸鸡腿喝冰可乐,季言礼说刚刚吃过了不饿,只小口啜着一杯热牛奶。
吃饱喝足又有了力气,几个人重新和平交流。
季以禾知道他哥最大的特点就是吃软不吃硬,要是跟季言礼硬杠,来十个人也杠不动他,所以干脆不杠了,无辜地趴在桌子上看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眼尾下垂,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季言礼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很头疼地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行么?”
季以禾不说话,季以禾眼睫颤动,季以禾垂泪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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