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点头示意,停下的修炼随即又开始,千把佩剑一同直耸云霄,剑鸣如龙吟,气势磅礴。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只独独少了身边人。
陆肖又转身往回走,一级一级重回三十三层台阶,一路往后院走去,他和谢墨多数回忆都在这片地方。
师兄,你帮帮我嘛~谢墨轻轻拽了拽陆肖衣袖,帮我瞒一瞒师父,求你了,师兄,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陆肖望着院中一处,谢墨拉扯着他的衣袖,从轻轻的到激烈晃荡,但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陆肖此时已经想不起来了,但那一次谢墨口口声声说的最后一次根本就不是最后一次。
屡错屡犯。
到最后,谢墨也深知他不会帮他,又去想了别的法子。
总是不肯好好修炼,是了,陆肖想起来了,谢墨总是不愿意修炼,拿着千年的魔剑到处晃悠,就是不好好练。
但后来陆肖就知道了,谢墨再怎么不练,修炼灵力却一点也没耽误,提升地很快。
师兄,山下热闹的紧,是集会,要不要跟我下山去看看,很好玩的。谢墨乐呵呵闯进他书房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纸墨,师兄,走,这些纸有什么好看的?蜀派的事跟我们天平派有什么关系,让金大刀自己操心去。
陆肖看着书房那扇门,此时十分安静,安静到过分寂寥。
师兄,你怎么又在这书房,我看你要被这些杂事拖累死,修炼也没时间好好修炼,休息也没时间好好休息,这个掌门他们谁爱当就让谁当去呗,咱别当了好吧?谢墨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帮他把书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种纸分门别类地归好,然后还坐在一边陪了他一下午。
陆肖踱步到书房门前,手摸上那扇门,没有了冬日的冰凉,随着春暖花开一并暖了起来。
陆肖推门进去,书房依旧,书桌上还是他习惯的摆置,只是不会再有人在他处理事务之时过来叨扰。
陆肖翻过一侧的书籍,他不记得自己有看过这些书,如果不是他看的,那必然就是谢墨看的,陆肖拿起一本慢慢翻了起来,是一本杂书,是谢墨喜欢看的。
陆肖翻的很慢,看得很仔细,这种书是他之前不会根本不会拿到手中的,但现在细细读来真的是十分有意思。
陆肖在椅中坐下,被书中所述彻底迷了眼,一页一页翻过,一颗心也跟着静了下来,看到正精彩处,翻过一页,当中夹着一张纸。
陆肖拿起那张纸,纸上潦草写着几个字,戳人心肺。
师兄,我喜欢你。
左胸一痛,接着是让人透不过气的疼痛袭来。
陆肖只觉得很难受,很痛苦,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
陆掌门!陆掌门!醒醒!醒醒!容止言看到陆肖眼皮在颤动焦急地喊着。
容谷主,我们掌门怎么样了?后面站着的春风更是满脸焦急,怎么这么久了都不醒?
容止言顾不上理春风,陆肖好不容易有些反应,他一定要先找把人喊醒,陆掌门!陆掌门!
陆肖揪着自己左胸衣物,那种痛太过尖锐,尖锐到他喘不上气,大口喘气,然后呛了一口。
陆肖咳嗽着睁开了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怎么回事?陆肖看着面前的三人,容止言,春风,还有寒暑。
醒了就好。容止言松了一直崩着的这口气,又喃喃了一遍,醒了就好。
掌门,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已经睡了两天。春风走上前给出了答案。
两天?陆肖问。
是。容止言在旁边接上话,然后把事情跟陆肖说了一遍。
在陆肖说出那句黄泉之约,我来赴你,容止言便顾不上眼中要流出的泪,立刻飞出金针扎了陆肖一针。这一针容止言不是胡乱来的,这针下去,陆肖能睡两个时辰。
但是陆肖却从睡两个时辰变成睡了两天还没醒,容止言想到沉眠前陆肖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容止言当即心就掉了起来。
陆肖在容止言话里一点一点回想了起来,又想到之前那些画面,他只是做了一个梦?
谢墨呢?陆肖看向几人,声音嘶哑,如果刚才只是一个梦,那是不是谢墨还没有死?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陆肖想起身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两手费力撑才坐直了起来,他,人呢?
春风:墨师兄他
陆肖看向春风:怎么了?
他,他没有呼吸,但是身体,是热的。春风说。
陆肖不解,看向容止言,容止言点点头,是,我跟寒暑已经观察过两天,他的体温与我们无异,但是没有呼吸。
他,还活着?陆肖说。
不能这么说。寒暑把话接上,但要说死了,也不合适。
陆肖:不死不活?
三人又沉默。
陆肖下了床,我去看看他。
容止言阻止了陆肖起身,不用动,墨兄就躺在里侧,你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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