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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唐糯麻利地收拾了客厅,钻进卧室,唐飒把床让给自己,地铺却一点使用的痕迹都没有,靠在床头,从枕头下抽出破旧的本子,有点受了潮气。
    前几页被撕破后又重新补起来,撕是自己撕得,那晚唐飒坐在客厅补齐碎片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所幸用透明胶粘合,现在尚且还留下能辨认的字迹,三两个字被唐飒的泪水绽开似乎还残存温度……
    ‘我长得和唐飒不像,他的眼睛像小狗惹人垂怜,但二十几岁的男人是不会有十几岁的孩子的。’
    ‘我到现在都觉得父亲的概念很模糊,曾有一段时间以为孩子是父亲生出来的,但人类又不是海马。’
    ‘唐飒说遇见我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满足了他希望拥有一个孩子的愿望。’
    ‘老师说:人的舌尖对甜味最敏锐。’
    指尖点了点唇角,“可关东煮不是甜的…”
    手机一震打断心绪,提示有一条新消息。
    ‘塔星,8厢。’
    塔星,作为霖阳一街划分上下游的界点,在店内打点的是一位人称‘九爷’的男人。
    而两位地头之间那是上茅坑蹲隔壁都会互相嫌弃的关系,今天却约在塔星见面。
    “九爷,搞两瓶。”唐糯瞥着一边没开封的箱子,“新货?”
    “被打成这样,还提的动酒?”一位中年男人在龙头前摆弄,转头看着唐糯裹着纱布的手腕,“看样子不合适。”晃了晃头,绕过唐糯把装着两瓶酒的箱子提了进去,唐糯坐在包厢里等着,直到屋外传来对话与脚步交杂的动静。
    门被推开,还以为是老板来了,唐糯站起来腰微躬,还没开口入目是一条青红交织的蛇纹身,腰板立马挺直。
    “罗臣管教的不错。”
    晚上戴墨镜,不是脑残就是瞎!
    唐糯对佘耀文这个人没有一丁点好感,主要是三个月前的第一面就揩了一把油,当晚屁股都洗掉一层皮。
    气氛僵持着,佘耀文身后跟着趾高气昂的龟仔,唐糯就想到被肉钩子吊起来的猪头,注意力全在鼻孔上。
    身后抵着门,佘耀文炽热的眼神没有被墨镜挡住半分,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具年轻稚嫩的躯体,唐糯摸到自己后裤兜的擀面杖,只要这佘耀文敢朝自己踏出一步!老子就……
    对方脚尖一挪,唐糯拽开门故作镇定、坦然离场,老子就出去抽个烟!
    “挡门口做什么。”罗臣拉开门看着黏在墙壁上的唐糯,“吃饱了撑着?”
    “老板…”唐糯把自己的脸从墙壁上扒开,“终于等到你了。”进屋前,先把自己一张嬉皮笑脸剥了下来。
    “罗老板,今天怎么还想着把我们请来喝酒?”佘耀文抬眼,对进屋的一群人歪嘴一笑,本就不算大的包厢被两边的人给堵得水泄不通,“要是没有好酒招待,那我们可就走喽。”
    九爷站在门口,罗臣的手下自觉开了条道,“没有酒杯怎么喝酒?”佘耀文扬了扬下巴示意手下接手倒酒,九爷甩了甩自己沾着酒渍的手指,“这次的新酒会给两位送两份。”
    手下拉开佘耀文对面的椅子,罗臣敞腿坐下,“酒也有了,人也齐了。”身边除了一个唐糯,还有个光头佬和眼睛仔,“可你手下动我的人,这事怎么说?”
    佘耀文抬脚搭在桌上,“你查清楚了?唐糯平白无故打了龟仔一顿,影响按摩店生意,我倒还想把这事处理了。”
    唐糯一听这番言论,忍着没把颠倒是非的龟仔脑花打出来,身边的光头佬先开了口,“说是你手下做的,他妈的很给你台阶下了!还给老子扯犊子!?”罗臣抬手,光头闭上嘴,虎目圆瞪依旧死锁对头,
    “欠债还钱是没错。”佘耀文提起面前的酒水,“但总得有个凭据。”
    眼镜仔甩出一沓纸,“自己看清楚。”
    ——吴在,欠本金二十九万,带利息共八十九万。
    龟仔猛地一哆嗦,他可一个字都没提欠债的事…从侧面看佘耀文的嘴角已经垮下,自己两腿抖得失控撒了泡尿,“有这回事?”
    “老,老大……”龟仔噗通跪在佘耀文脚边,“我是欠了债,可唐糯也砸了店。”
    佘耀文左手边的大块头,上去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打的龟仔脸都凹了进去,又瞬间肿了一片。
    理都不理身边的动静,“可你兄弟搅糊我的店…难道是我们妞没把老弟服务不到位?”反倒戏谑一笑,“还是,单纯想引起我的注意?”
    “放你妈的鸟屁!”唐糯讥讽道,“你还不如你家小姐发黑酸臭的罩罩!”
    大块头拦在佘耀文面前,指尖直戳唐糯,“你他妈嘴给老子放尊重点!”
    “有种动手。”语气轻松,毫不惧震慑,反而气势上压了一头,“老子等着你动手!动啊!”
    罗臣抬手挡住,两方战火稍息,“白纸黑字在这。”提起唐糯青肿的手腕晃了晃,“人也不能莫名其妙被白白打一顿。”
    唐糯痛的一口血没吐出来,打不打先不说,反正是差点赶上投胎的末班车。
    “有什么要求。”
    “街口音餐。”
    “成交。”
    “老规矩。”一把小匕首丢在桌子上,“唐糯,你来。”
    唐糯拾起那把泛着寒意的匕首,对着龟仔被锢在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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