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龙回过神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有多处刀伤, 是萧文柯砍的,不过幸好?都不算严重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里面的人,真?的死了?”他低声问。
于华强扶他起来, “都被分尸了,死没死你还不清楚吗?老沈啊, 你要振作?,还有, 关于你停职的事上?面已经有转机了, 你把握住……”
于华强后?面的话, 沈龙其实?没听进去?多少, 他扶着墙走?过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些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尸块, 警察们在一旁围着勘察、拍照,法医在做现场记录, 他还看见江木的后?脑勺上?面沾满了血。
审讯室。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案件,对于凶手的指控, 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任何疑点,唯一让人不理解的可能就是他的作?案动机。
“为什么杀人?”
“我不知道。”
不管警方怎么询问得到的永远都是不知道,萧文柯过高的身形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显得有点憋屈,但?是他茫然的神态却是真?的,丝毫看不出一点伪装的意思,如果不是警方一直看守着他,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抓错人了。
审讯室外沈龙表情?少有的严肃,他的处罚已经撤销,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尤其是在凶手又不肯承认犯罪事实?的情?况下,他被允许参与这次调查,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他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
到底为什么他会杀了江木呢?还是以这种?残忍暴力的行为?
办公室里沈龙仔细思考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但?没有一件事是值得考量的,所有一切都是太?平常不过的琐事,没理由会结仇,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说是他忽略没想到的?
沈龙就这么想着想着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的头痛。
确实?有一段时间的记忆,他很模糊。
他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捂着头,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个狞笑?的老太?婆以及那?口煮着人头的大锅。
夜。
萧文柯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跟着一个女人走?在昏暗的地道里,那?个女人穿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白皙的皮肤纤细的四肢看着特别好?看,萧文柯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她。
“你是谁?”
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说:“我是赵萌萌啊。”
声音一如既往地甜美?。
萧文柯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他在梦里特别的开心,絮絮叨叨和那?个女人说了很多很多话,可是她始终只是牵着他的手在前?面走?着,连头也不回。
萧文柯问:“你为什么不转过身?你不想看见我吗?”
对方仍然向前?走?着,“我现在不漂亮了,我怕吓着你。”
“不会的。”
“我真?的不好?看了。”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是这么说着,没想到赵萌萌真?的转过身了,萧文柯的表情?瞬间僵住。
那?是一张残破到扭曲的脸,冒着黑水,坑坑洼洼,皮都没有了。
萧文柯发现她的裙子上?变得满是血垢,她的身体上?一道又一道的缝痕。
“你怎么了?”
“我死了。”
萧文柯睡醒时还是深夜,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挥之不去?是赵萌萌死亡的样子,但?还没等?他缓过劲他抬头就发现在他床那?头模模糊糊坐着一个人。
“谁?”他下意识问。
对面是记忆中熟悉的江木的脸,对方就这么淡然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萧文柯一瞬间欣喜可笑?容还没展开他就突然想起来。
江木好?像已经死了,被自己杀死了。
“你,是人,还是鬼?”
江木不说话只是轻笑?着看着他,眼神要比平日里温柔许多。
许是因为他的样子没有变化,不像那?些面容可怖的厉鬼,萧文柯其实?并不害怕。
“我梦见赵萌萌了,她死了。”
江木依旧不说话。
“我想起来迷梦岛的事了。”
“是我杀的她。”
他苦笑?了一下,“我忘了我为什么杀她了,我也忘了我为什么会杀你。”
监控室。
关于富华小区的这桩案子局里很重视,各部门都加班进行处理,由于萧文柯迟迟不肯吐露杀人动机,警方一直在24小时密切关注他的动态。
“他一个人不睡觉嘀嘀咕咕什么呢?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完全听不懂。”坐在监视器前?的一个人问。
监控器对着萧文柯的床,此时正好?能拍到他的正面,屏幕里的萧文柯坐在床上?嘴在不停说话,头还时不时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好?像在和谁交谈一样。
其中一个警察揉了揉胳膊,“我去?,怎么这么瘆人,他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谁知道,也许是想装神经病,瞎念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年头不是老有人想装病躲开法律严惩吗?不稀奇。”
“也是,对了,法医那?边出报告了吗?”
“尸体的出了,凶手是这小子没得跑,但?我听说沈龙又找到了新的物证,说是可能会破那?个凶宅503的七年凶杀谜团,东西还在化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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