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推开他,他的手刚好卡在骆清溪胸口的位置,此刻,他感受到对方胸腔内的震动,全然愣住一般,对方也微怔地看过来。
“那种事……还不至于来找你。”骆清溪的声音不大,落在秦徐耳中却有几分刺耳。
看他眼眶微微发红的模样,像是有委屈似的,秦徐感到十分荒谬,“这话蛮有意思,”他笑了笑,“你魅力大,招人喜欢,玩得花,我管不着,但你别他妈舞到我面前来,行吗?”
“是你说你想知道我的味道……”像是不知所措一般,骆清溪目光飘忽,“你说你会给我看,我只是听你的话。”
什么歪理?秦徐蹙眉,看着眼前这人眼眶愈来愈红,仿佛下一个眨眼间就会掉下泪珠的模样,彻底没辙了。
“行了,”抬起手用拇指轻轻在骆清溪眼眸出轻轻揩了揩,果然,一阵湿润,“咱也长大了,你也马上就要分化了,以前我们都还小,啥都不知道,现在大了,就不要动手动脚的了,行不?”
骆清溪不回答,他的眸子水盈盈的,转过脸去的那一刻令秦徐略微怔愣,而后他就看见骆清溪抬起手臂轻拭着,再次转过脸,只有纤长的睫毛仍沾有水迹。
“我闻到你了,”骆清溪的声音不高,“是很淡的,植物的香味,应该是花香。”
花香?这可真是跟秦徐这个人一点也不配。
而且,他自己什么都没闻到。
怎么觉得骆清溪是在说胡话呢?
不过,秦徐最终还是没有出声质疑。
而后就是安静的用餐,伴随着不温不火的谈话。
骆清溪说,他的格斗课在家里还有教练,他大多时候都是跟随那名教练的指示进行训练,如果秦徐愿意,可以跟他一起。
骆清溪还说,他被这个地方的omega缠得很烦,他们都将他看做条件最好、能给自己最多保障的结婚对象,感情?爱?他没有感觉,他们甚至都不了解他,如今的他只觉得这些omega们都狡猾极了,他一个也提不起兴趣。
秦徐说,凡事没有那么绝对,如今的社会条件令omega们不得不这么做,毕竟比起二十岁之后的连续匹配,还是自己事先找一个最看得上的alpha作为预选对象更自由。
或许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最喜爱的那一个,凝视着骆清溪,秦徐有点想不出对方坠入爱河的样子。
回寝室的路上,骆清溪再次提起了“味道”。
“你的一点也不好闻。”这人的目光有几分冷漠,“有些苦,难闻。”
这话的似曾相识令秦徐失笑,“所以,我还跟那些omega的信息素相似吗?”
骆清溪沉默片刻,却还是说:“你一定会分化成omega的。”
后来秦徐找了个时间,将自己脖子凑到老哥面前,要他闻出骆清溪口中的那股“花香”。
盯着秦徐的后颈,秦穆直笑,说:“我只闻到你衣服上的肥皂味。”
秦徐困惑。
秦穆还提醒他,“不要随便把腺体送到别人面前哦,也不要叫别人闻自己的信息素,很不礼貌,是性骚扰。”
秦徐:“……”所以骆清溪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花香又究竟是怎么来的?
并没有将秦穆的提醒当一回事,当天晚上,并不死心的秦徐要喻充城过来闻他的信息素,把喻充城吓个半死。
果不其然,没有什么花香,也并没有任何苦味,喻充城也什么都没有闻到。
要知道,哥哥和喻充城可都是已经分化完全的alpha。
所以秦徐有理由怀疑骆清溪是在胡说。
而喻充城查到的资料也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在尚未分化之时,青少年对信息素的感知可能并不正确。”
一切都有理有据,于是秦徐去骆清溪的寝室去找他了。
开门的兄弟秦徐见过,就是上次在食堂,跟骆清溪同行的那位,原来是骆清溪的室友。
对方挑眉,伸出手,“你好,我叫霍寻南。”
哦,霍寻南,心不在焉地执起对方的手握了握,“你好,我找骆清溪。”
没等霍寻南传话,骆清溪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刚洗完澡,发丝都是湿漉漉的。
“怎么?”骆清溪走到他身前的那一刻,秦徐暗自打量。
这小子好像比前些时日高了些。
“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你说说话。”秦徐说。
赤着上身,湿着头发,骆清溪就跟秦徐走出了门,二人来到寝室的天台,彼时正值夜晚,微风吹来些许凉气,秦徐说:“有点冷,叫你穿点衣服,你不。”
“不冷。”简短地反驳了秦徐,骆清溪转过脸,“什么事?”
要不换个地方吧……这话秦徐未能说出口。
那条项链,骆清溪戴着,此刻赤着上身,倒成了他身上唯一的点缀。
骆清溪光洁的锁骨与那条细锁链之间形成一道沟壑,就这样垂坠而下,竟是将原本属于他的纪念项链衬得有些色气了。
“嗯?”骆清溪微微歪头。
“哦,就是,信息素,我哥和我室友,都啥也没闻到。”
“什么?”骆清溪蹙眉,“你身上?”
“嗯。”好像为了这事儿把骆清溪叫出来有些小题大做了,“哦,我还查到资料,说在未分化的时候,闻错信息素的味道,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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