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骆清溪自问自答,“是不要跟我维持这种关系了么?哪怕是假的。”
说得这样明白,秦徐心中无端端地难受起来,“如果你想,那就是。”
“你不会认为我们这样还可以做朋友吧?秦徐。”骆清溪的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秦徐甚至从没听他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
“什么意思?”秦徐反问,他看向骆清溪略显阴戾的脸,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你要是搬出去,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骆清溪近乎咬牙切齿,秦徐没有注意到他微微发颤的指尖正向自己靠拢,却又犹豫着缩了回去。
什么都不是?秦徐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骆清溪的意思,但这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想停下来好好思考两个人的关系还有以后的相处方式,仅此而已,他没有想到骆清溪逼他做出这么极端的选项,感觉就好像……
一瞬间,秦徐想要解释,但情绪的作用下,他却又无法对骆清溪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了,脑内,一阵猛烈的疼痛近乎令秦徐耳鸣,痛苦地闭上眼,秦徐说:“好。”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室内一度谁都没再动作。
最终是回过神的秦徐试探着挪动身体,他坐到床沿,最终勉强站了起来,绕开骆清溪的脚步是一瘸一拐的,他感到有些慌乱,因为他不想让骆清溪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感觉就好像,下一刻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流下来。
“你走,反正……没有你这样的未婚妻。”穿衣服的时候,秦徐听见骆清溪这样说。
自始至终,坐在原地的骆清溪都没用动作,望着他的背影,秦徐的心像是被揪紧了一般,很疼很疼,他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上前去吻吻骆清溪的脸,就一定能哄他开心了。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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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徐拿着少许的行李站在今日当值的工作室前,哥哥迎了上来,打量他片刻,并迅速蹙起了眉。
秦徐知道他闻到了,来自骆清溪的味道。
“你忘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向后面的同事招呼了一声,秦穆黑着脸拉住秦徐的手臂往寝室走,秦徐下面疼得厉害,却只能咬牙忍着。
“怎么刚……就吵架了?”似乎觉得难以全部说出口,秦穆蹙了蹙眉,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徐道。
秦徐也不客气,直接倒在了哥哥的床上,“闹掰了,他说了,出了那个门就啥也不是。”
“混账!”秦穆罕有地说了句脏话,秦徐忙费力地转过身表示是自己先提的,“哥你别生气……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更何况他之前做的那些……”
“……他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秦穆面色凝重地呢喃。
算了吧,这事……有几次允许过?“也怪我,哎,反正掉不了一块肉。”斜了斜嘴角,秦徐说,“冷静冷静也挺好的,哥你可别去找他,我怕你们打起来。”
秦穆直接气得在寝室门外走来走去了大半天,然而秦徐的心情其实也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豁达,老实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骆清溪“什么也不是”,是不跟他说话?还是连看都不看他?
鼻间,骆清溪的信息素似乎仍旧还有残留,被完全标记的秦徐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是在自作自受,起码此刻,生理上他是真的不想离开骆清溪的。
但一想到错失的机会,还有骆清溪说的那些话……他果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那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得想个办法破解死局,得明白知道些什么才行……将自己捂进被窝里,秦徐咬牙,陷入进疯狂的自我挣扎中。
第九十四章 花
之后几天,秦徐还真就没再见过骆清溪。
因为哥哥为人和善进退有度,所以他寝室里的几位都还算欢迎秦徐,令秦徐意外的是,这些alpha们都无一例外地闻到了骆清溪残留在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就这件事情秦徐本不愿意跟别人多谈,但耐不住还是有人趁哥哥离开的时候八卦几句:
“这味儿怎么这么熟悉啊?”那人抹了抹鼻子,“骆教官的?”
彼时的秦徐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三天的假期令他的下方不再那么疼痛,简单地做了一下准备活动,他决定明天早上就回到前线去。
“之前跟他住在一起。”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面对着镜子,秦徐将衣服微微往下扒了一寸,发现骆清溪留在自己锁骨上的痕迹还未消散,不免抿了抿嘴。
“哦,你就是……卧槽,不会吧。”秦穆的室友并非以往志泽本校的学生,所以对骆清溪跟秦徐的关系并不知晓,估摸着也是因为看见秦徐这丝毫不符合传统alpha审美的模样有些过于震惊了吧,秦徐早就见怪不怪了。
“哦,是吵架了。”其中一位室友对另一位室友说,他大概以为自己的音量已经足够低,但秦徐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会解决好的。”确认自己收拾得不算狼狈,身上也没有多余的痕迹袒露在外,秦徐绕开哥哥的室友,走向门外。
彼时的哥哥被前辈叫去做实验了,秦徐跟他的室友招呼了一声,说自己去拜访一下朋友,今晚上会回来。
因为之前在霍雨寝室住过,所以霍雨寝室的几位早就知晓了有秦徐这么一号人,原本他们以为秦徐是霍雨在战斗科的朋友来着,秦徐也乐得他们这么认为,可今天打开门,一迈步走进去,室内就陷入进一种诡异的沉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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