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剂会贴在被标记者后颈的腺体处,用少许另一个alpha的气息浓缩液便能够达成上述的效果,并且因为不是真正的标记覆盖,所以被标记者承受的痛苦小、闻起来也就跟没有被标记过一样,一般omega会找专业的机构去购买alpha气息浓缩液,但在禁制之地,这浓缩液嘛,就得自产自销。
“实验室最近刚好提取了我的浓缩液,说是因为我最适合,放心,味道很淡的,几乎闻不出来。”当哥哥将那个小瓶子放在秦徐身前的时候,一瞬间,秦徐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还好骆清溪留在你身上的标记已经淡去了,不然还真盖不住。”将秦徐的衣物微微往后扒了扒,当秦穆看见他颈后好几处近乎狰狞的咬痕,不着痕迹地,秦穆蹙起了眉。
“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捂住自己的后颈,秦徐颇有几分紧张,一想到用于掩盖的alpha气息居然来自自家哥哥,他便不由自主地觉得奇怪。
“既然决定了就别犹豫,抹去也挺好的,”秦穆叹了口气,“本来你就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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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个奇怪的日子。
当秦徐收到后勤部的传信,说是有指名他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一时间,秦徐竟想不起除了父母外,自己还能被谁挂念。
“喂。”当听到来电者的声音,秦徐的讶异更甚,“骆叔叔?”他怎么也没想到骆明远竟会向自己通话,因为好像,他们二人的关系从来都算不上太近的。
简单寒暄了两句,骆明远也算是了解了秦徐最近的情况,而秦徐还尚未问及骆清溪另一个父亲的事,找到了吗?还是没有?应该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结束后,很快,骆明远进入了主题——“禁地那边的人来电话,跟我说清溪最近的状态很不好。”骆明远的声音有些干涩,让人想到苍劲的老树,一时间,秦徐竟难以回忆起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清溪向来不愿意接我电话,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于是我想到了你,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只是想知道,那所谓的‘不好’,究竟是指哪一方面?”
一时间,秦徐哑然,恍惚中,他又回想起了骆明远离开星城时,曾托付给自己的事。
这一刻,秦徐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有照顾好骆清溪吗?还是说他跟骆清溪的关系本来就是一塌糊涂,或者更有可能的是,骆清溪如今的不好……是因为自己?
“骆叔,老实说,我最近不太清楚他的状况……”有些艰涩地开口,在骆明远面前,关于骆清溪的事,本就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必要,“我跟他最近分开了。”
骆明远静默了片刻,只说:“好的,我明白了。”
秦徐心中难受,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讲起,只问:“骆叔,来电话那边的人,他们怎么说的?我最近也见不到他。”说不定还被那家伙讨厌了。
“简单来说,就是太拼命了吧。”说完,骆明远顿了许久,“他做事认真,不会马虎,也不会不在状态,我是知道的,但他……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他又那么认真地去找,带着那股拼命的劲……”
喉咙像是一瞬间干涸了,秦徐觉得自己或许知道原因,但一时间,他又不敢那么确定,于是他只说:“我知道了。”
“秦徐,”再次开口,“他父亲的尸骨,我埋在了那座山的山脚下。”
找到了么?一时间,秦徐感到自己的心紧了起来,其实他又何尝不心存侥幸,认为丁远尚且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只是还未来得及回来,“我知道了骆叔叔,我会转告给他的。”
“不了,还是等我有时间了,亲口告诉他吧……我想了许久,觉得我爱人的这件事,或许的确对清溪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阿远离开的时候,没人知道他等了多少天,也无人知晓他是否会害怕,那个时候,阿远是他唯一最亲近的人,秦徐,清溪或许并不惧怕自己的死亡,但……有些事,我总怕他再无法承受第二次……保重好自己吧,秦徐,他总是比你想像的要看重你的。”
挂断电话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秦徐一直在思索着骆明远的这一番话。
这天晚上,秦徐再次梦见了骆清溪。
这回,是他未曾见过了骆清溪。
他蜷缩在壁炉前,窗外是无尽的山,无尽的雪,壁炉的温度并不高,小小的骆清溪发着抖,用期盼的目光凝望过每一个从门外进入的人。
然而他却始终没能等回自己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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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某个早晨,早上,当秦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他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处。
那里已然被贴上了阻绝贴,现在便应当在没有人能够在自己身上闻到骆清溪的气息了。
当天下午,秦徐跟霍雨尹水灯见面的时候,霍雨率先笑出了声:“挺好的,没味儿了,这几天你们也没再见面,怎么,终于宣告破裂了?”
秦徐自己闻不出来,“就上了点药,害,本来就没啥……贴了这玩意之后,真的跟没被标记过没分别么?”除开自己好像还能闻到骆清溪的信息素外。
霍雨凑到秦徐身边闻了闻:“是没什么分别,一般能被选做这种掩盖剂原材料的alpha气息都很淡,没有什么攻击性那种,像骆清溪那种,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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