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边的阎行,就是一个来酒吧只喝酒,不谈感情的木头人。
只不过他们得罪不起阎行,私底下偶尔吐槽,明面上根本不敢揶揄阎行。
阎行摊开手,无所谓地笑:“没事,来酒吧嘛,无非就是为了在酒精作用下,增加满足人类生理欲望的可能性。”
说着,他就把一瓶洋酒推到那个说“撩.骚”的人面前:“喝吧。”
那人的脸上如蒙阴云,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灌了一瓶酒。
但不出半刻,那人就马上倒地,不省人事。
阎行给他的酒号称“一杯倒”,整个酒吧,也只有他能喝。
看到男人喝醉的样子,阎行反而在一旁发笑鼓掌:“啧啧啧,这酒量不行啊,怎么,有胆子说话,没身体喝酒啊?”
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去扶地上的人。
阎行靠在卡座上,金口一开:“都醉成这样了,就送回去吧。”
酒保冷汗瞬间就从额头滴落,连忙让保镖帮那个喝醉的人叫了一辆车回去。
陆水并没有注意到阎行那边的动静,他正准备离开。
身边各种眼光毫不顾忌地扫过他的脸和身体,陆水并不乐意给这些人当观赏品。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大多数都是在活动现场或是庆功宴上,那些肥头大耳的甲方以为他是哪家公司的小艺人,抓着他要联系方式。
对于甲方,陆水只能婉拒,但对于这些人,陆水可以毫不留情地直接离开。
“你好。”陆水把手机的支付码递给酒保。
很快,他身边就有人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和信用卡,闹哄哄地要替陆水结账。
“我来吧。”
“美人喝酒,哪里有自己付钱的道理。”
“今夜你喝什么,我都包了!”
陆水被他们的声音吵得脑袋嗡嗡响,直接把手机壳掰开,从里面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面上。
“不用找了。”
他相当利落地走向门口,却并没有让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放下执着。
陆水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旁边就是的士停靠点,只不过有几个醉鬼站在那里呕吐,陆水就特意站得离他们远了一些。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陆水面前,车窗降下,是不认识的人。
陆水视线往下移,看到了那身条纹黑西装,很快想起来那杯被他拒绝的血腥玛丽。
他弯下身,直视中年男人的眼睛:“不好意思,不约。”
“不约的话,送你回家总行吧?”中年男人笑得很斯文,“这附近没什么的士,你抢不过那些酒鬼的。”
但陆水只是双手抱臂,冷漠地摇头。
突然,一只手揽过陆水的肩头,他本能地想甩掉对方,却被对方强大的力量抓得紧紧的。
“怎么,我的人也敢碰?”阎行用力踹了一脚车门,俨然一副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模样。
“阎少?”中年男错愕,了然地点点头,“小情侣吵架,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到十秒,黑色的宝马就驶离了酒吧门口。
“没人告诉过你吗?不要随便去不认识的酒吧。”阎行笑眯眯地开口。
陆水却面色不善地盯着阎行:“手。”
阎行的右手还搭在陆水的肩上。
他轻轻地放开,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酒保出门帮阎行叫代驾,就看到陆水和阎行面面相觑的画面,不禁有些发怔。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步的距离,但却仿佛是隔着大江大河。
一个嬉皮笑脸,一个冷若冰霜,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酒保忍不住一个哆嗦,把车钥匙送到阎行面前:“阎少,代驾马上来,钥匙给您。”
阎行随手把钥匙塞进裤袋,点点头:“行,再叫一辆出租。”
“出租?”酒保有些疑惑,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陆水,“好,我现在去。”
五分钟后,阎行的代驾和陆水的出租同时抵达。
陆水一脚踩进出租车里,往阎行那望去,抿了抿唇,轻声道:“刚才的事,谢谢你。”
阎行摆摆手,笑着凝视陆水:“英雄救美,应该的。”
“不过。”陆水缓缓开口,“我想你并不适合当我的主治医生,下次我会去中心申请更换医生的。”
说完,陆水就钻进车里,直接了当地关上门。
对于阎行这种人,陆水觉得,最好的选择,就是敬而远之。
“阎少?”酒保战战兢兢地转向阎行。
没想到阎行只是轻哼一声:“没病人我才乐得清闲呢。”
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就躺进自己的车后座闭目养神。
唯独酒保琢磨不清这两人的关系:“怎么回事?那个冷美人是阎少的病人?”
“阎少居然会乖乖去上班?”
*
出租车停在了陆水租住的小区旁。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市政改造还没轮到他们这,整个小区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点微弱的路灯照亮了回去的路。
陆水走了五层,脸上隐隐流了点汗,他从包里拿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租住的房门。
一只橘色的中华田园猫正在门口趴着睡觉。
陆水把包和外套挂在衣架上,脱掉袜子,光着脚搂起猫咪往卧室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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