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首诗的重点不在于文采,而在于内容。
别说满朝的文武百官,就说唐一芙这个现代人都震惊了。
“他,他,他今年多大?”
好像才十七八?
“十七!”
凌衡川很肯定的说,张墨言就是十七岁。
而他们的宝贝女儿,二十九。
一个二十九,一个十七岁。
这个十七岁的说想娶他们二十九的宝贝女儿。
这个事儿,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唐一芙直接拿了个杯子丢过去:“张墨言,下去!”
张墨言固执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凌天秀,好像在等她给个结果。
但是他还没等到呢,就被张钰给揪着耳朵拉走了。
“微臣告退,管教不严,还请太上皇、太后、皇上,长公主见谅。”
说完,直接把人拉走了。
张墨言实在是不甘心,还不断地回头看着,但直到被拉走了也没等到任何回应。
宫宴就这么结束了,皇上让他们回去都闭上嘴,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什么。
这事儿听着太不靠谱,要是传出去了,估计会有很多人非议天秀的亲事。
朝臣们都懂,一个个的瞪大眼回去了。
张丞相家的小儿子真是个神人啊,这都行?
而李探花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慨。
张公子,真是勇敢!
等人都走了,皇帝一家聚在一块开会。
凌衡川看着自家娘子,唐一芙看女儿,凌元启小心的坐在一边,也看着自家妹妹。
他现在有点羡慕其他三个弟弟都不在家,不用面对这么惊险的场面。
就算他是个皇帝,但在爹娘面前,他还是少说话。
而唐一芙深吸一口气:“说说吧,张墨言那小子跟你表白过多少次了?”
凌天秀很尴尬:“没,没啊,这不是第一次吗,女儿也觉得很奇怪。”
唐一芙猛然一拍桌子:“你当你娘亲我是傻子吗,那小子看着不着调,其实做事有章法得很,他要不是提前跟你透过底,根本不敢在宫宴上直接来这么一出。”
这俩人,该不会早就互通心意了吧?
凌元启也忍不住问:“小妹,该不会你跟墨言早就……所以你看不上李探花?”
难道妹妹是娘亲说的养成系?
这么多年不成亲,就是等张墨言那小子长大呢?
我的个天,妹妹真是会啊,太会了!
凌天秀瞪了他一眼:“皇兄说什么呢,我之前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我比他大十二岁呢,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
凌元启追问:“那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凌天秀也很无奈:“我就是之前收过一封信,仅此而已。”
才一封信?
唐一芙赶紧问:“女儿你对他什么想法?”
凌天秀想了想张墨言那张扬的脸,还有那神采飞扬总是活力四射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她还是尽力沉着脸。
“就把他当弟弟呗!”
唐一芙忍不住笑:“真把他当弟弟,我扔杯子的时候你着急什么?”
杯子丢出去的时候,自家宝贝女儿很紧张的差点起身,这哪儿是只把他当弟弟啊?
张墨言那小子皮糙肉厚的,又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根本不需要这般紧张。
哎,自家闺女喜欢上了一个小小子,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唐一芙让她回去自己想想,又把儿子撵走了,然后就靠在凌衡川怀里笑。
凌衡川揉揉她的手:“怎么了,想把女儿交给那小子?”
唐一芙笑道:“大哥和大嫂的人品我们都信得过,不说墨言那孩子的年龄,这确实是门好亲事。”
“只不过,年龄差距这么大,他们二人若是真的在一起,必然会遭受非议。”
哎,她也发愁啊,怕女儿承受不住压力。
而凌衡川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两人都是坚毅的性格,如果做了选择,一定能承受住压力的。”
再说了,那是他的女儿,是这大庆的长公主,就算选择错了,也承担得起后果。
唐一芙也想通了,孩子们的事,就由着孩子们去吧。
凌天秀回去后想了又想,想着跟张墨言长大的点点滴滴。
那小子好像打小就喜欢跟着她,总也不肯叫她姐姐也不肯叫长公主,一直都是叫名字。
原来,那臭小子真的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在打她主意了?
这是个什么孩子,脑子怎么长的?
而张墨言回去后自然也是被全家围在一块训了一顿,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钰最气愤:“天秀长公主是女子,女子名节何等重要,你在宫宴上这般说,可曾想过她会遭受什么非议吗?”
被一个年纪这般小的男子爱慕,人们不会说张墨言年少轻狂,只会说这女子的不是,说她年纪大了思春却思这般年轻的男子。
张墨言大声喊:“我想过,但我忍不了,是我的错,我要入赘,如果天秀不愿意,我就一辈子跟着她。”
他要向世人证明,是他对公主穷追猛打,而不是公主勾搭他。
张钰看着他这般倔强的模样,罚他去祠堂跪着,跪上一晚上再说。
而他和康玉儿回去后,康玉儿笑道:“怎么了,是不是羡慕儿子的勇敢和恒心,后悔当年没坚持下去?”
张钰无奈的笑道:“夫人说什么呢,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为夫有你,能展现一生所学,这一生也了无遗憾。”
当年他确实是喜欢唐一芙,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过了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的事,也许他对那女子的爱慕还在,欣赏也丝毫不减,但他从不曾后悔娶了康玉儿。
对康玉儿,他有爱、尊重,还有感激。
康玉儿笑道:“那相公是打算成全他了?”
张钰叹道:“不成全又如何呢,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折腾去吧。”
当天晚上,张墨言就跑了。
他在宫门口等着,等开了宫门就拿着康玉儿的腰牌说要见长公主。
不管怎么样,今天他一定要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