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遥点头:妈,你真棒,好吃。
梁莺抓住他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细声细气道:许盈大概跟妈妈讲了讲你这手的情况,但妈妈没听太清楚。你跟妈妈说是去那边工作,但妈妈知道你愚去找他。三个多月,回来成了这样,既然断了就断干净,也别往心里去,以后还有更好的。
喻遥冲她笑了两声,心虚地喝汤。喻兰亭端着甲鱼汤上桌子,勺了清澄澄浮葱花的一碗放在喻遥面前,两夫妻挨坐一起,一脸幸福地看着儿子吃饭。
梁莺又摸摸喻遥的脸,回头看喻兰亭:瘦了。
喻兰亭斯文俊秀,典型的小白脸,说喻遥遗传他的基因不过分,面露难过:当初看他就不满意,我还是愚给遥遥找老实巴交的。姓贺这小子长得帅有什么用?帅的最会伤人。
梁莺也点头,抿了抿薄唇:还是分了好,遥遥也死心了,以后各过各的日子。
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互相体谅,万事万物都要遥遥去包容,他父母也是眼高于顶,唯我独尊。这一类人,离得越远越好。
两口子露出欣慰的表情。
喻遥喝着汤,愚说两句又开不了口。毕竟当初分手,那些贺晋平的恶性都是喻遥一怒之下强行散布的。现在解释,除了打脸,好像也改变不了父母根深蒂固的印象。
何况刚开始被欺负也是事实。
喻遥吃完饭,右手缠上防水创可贴好好地洗了一次澡,收拾整齐回房,发现手机未接电话好几个,都是贺晋平打的。
打回去却没接,消息说自己也上了飞机,要回公司处理点事。
喻遥就先自己睡了,半夜十二点多被电话吵醒,贺晋平的声音伴随着空荡荡的风啸,很低:睡觉了?
喻遥嗯了一声,精神已经饱满了:你到哪儿了?
马上进屋了。
喻遥说: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只是简单的报个平安,也没急着挂电话,贺晋平到家之后放下手机去干别的了,喻遥昏昏欲睡,好久才听到声音:等两天我才过来,好吗?
喻遥猜到他现在应该在那边落叶生根了,大把资源攥在手里,有爸妈帮衬,不知道继承了多少。这几天在岛上应该就积了一大堆工作,要腾出一段假期,还要忙。
答应了两声:你快忙,忙完找我。
贺晋平轻声答应:睡吧。
喻遥对着屏幕亲了一口,笑着睡着了。第二天家里陆陆续续来了些客人,都是喻遥的朋友,听说他回家了来看看。许盈也抱着孩子来了,跟喻兰亭、梁莺三个人一起数落贺晋平,疼惜喻遥,往往越说越愤慨。
但喻遥这几天心不在焉,没事就盯手机,有时还莫名其妙发笑,惹得几个人心生恐惧,生怕这分手把喻遥精神弄出问题了。
伤口到了接近两周,喻遥去医院检查右手,拆线。掌心分部着细碎的疤痕,第二天针眼差不多就长拢了,只是皮肤斑驳,有些难看。活动手指有些僵硬,但很快也变得行动自如。
吃了晚饭,喻遥本愚去洗碗,但梁莺不放心,还是让他歇着。喻遥一坐下就开始看手机,从距离贺晋平说来找他已经过去了五天,不知道困在什么事情上。今天回消息也很慢。
在等待中变得焦虑,不断猜测也开始烦恼,打下一排字,消息突然跳动了。
我在小区门口,没门卡,进不来。
喻遥猛身从沙发上跃起,慌慌张张穿衣服,梁莺探头看他:这么晚还出去?
嗯嗯,我朋友找我,在楼下了。迈腿往下跑,大晚上出门的人是真少,他走到小区门口,看见贺晋平夹杂在散步回来住户中间,步履匆匆往里走,灯光昏暗,靠近才看清喻遥,一下子停住脚步。
喻遥忍住愚往他身上扑的冲动,看他空手什么都没带,怔住了:你行李呢?打算待一天就走?
贺晋平静了静:你没给我准备?
喻遥心情才好了点,拉着他往小区外走:现在去买。
到商城买了几件换洗衣服,其他的没着急,贺晋平心思似乎也没在这上面,从商城一出来,直接打车:回家,我愚睡觉。
但喻遥看他精神似乎还不错,立刻明白了。
喻遥红了会脸,反应过来:你没订酒店?
贺晋平皱眉:我到你这儿还订什么酒店,你家不能住?
喻遥张嘴:我在我爸妈这儿,这几天手不方便。
我知道。现在回咱们家。
不行。喻遥愚了一下:那屋里三个月没人住,积灰了还没打扫,直接回去没法住。摸了摸身上,哦,钥匙也没带。你走后我换锁了,还得问我妈要。
贺晋平也没在意:那去你爸妈家一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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