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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了两下,骆纬开口问:“郁淮,你看见什么了?”
    “我是,嗝!残疾!嗝!没有腿!嗝,也没有父母!嗝!”
    哭声停是停了,但打嗝的趋势丝毫不减,郁淮磕磕绊绊地才把话说完。
    骆纬眉头一蹙,没料到他看到的是这些,上下抚摸起他的背,给人顺气,说道:“那些部分都不是真的。”
    画面这么真实怎么会有假?
    郁淮以为骆纬是用话在安慰自己,埋下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偶尔身体一抖,打一声嗝。
    过了会,郁淮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该死的哭嗝也完全停住了。
    他的脑门正抵在骆纬的胸口前,仔细一看,眼前还是一朵鲜红的大玫瑰。
    郁淮撇撇嘴,一把捞起那朵“玫瑰”,往鼻下送。
    噗得一声,他在玫瑰花的花蕊中心拧了一把鼻涕,接着又抓起衬衫的下摆,抹了抹脸。
    直到脸上完全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郁淮指指雪花的电子屏,问道:“难道你在糊弄我?这些不是我的记忆吗?”
    骆纬没在意衣服被当成擦脸巾,模棱两可地说:“是你的,但也不算是你的。”
    郁淮追问:“什么意思?”
    骆纬:“先告诉我,你看见的全部内容。”
    郁淮垂下眼,此时回头一想,他所看的那些记忆更像在播放于眼前的电影。
    虽然能在观看的时候代入其中,感同身受,情绪因而受到强烈的影响,但等情绪一旦抽离,郁淮仍然感觉那份心痛来得不太真切。
    他当下心平气和,如实告诉骆纬:“小时候在搬家的路上,我们一家遇到一场异兽暴乱。”
    “爸爸被异兽杀死了,妈妈为了保护我也死了。我当时被压在车下,好几个小时后才等到救援。小命是捡回来了,但双腿坏死,救不回来,被截了肢。”
    说完后,郁淮发出内心的疑问:“所以……这到底是不是我的记忆?我既然是个残疾,又怎么会变成兽能者?”
    “异兽……暴动?”骆纬忽略了他最后的问题,只是微微蹙眉,面色冷了几分。
    他低眉自语道:“二十年前的那场大规模的异兽暴动?难怪……”
    老男人又开始打他听不懂的哑谜了,很烦人!
    郁淮瞪骆纬一眼,腰身侧过去,右腿一跨,放肆地骑在骆纬身上。
    他双手一抓一提,拎起骆纬的衣领,凶巴巴地贴脸警告:“我的记忆、来历,异兽暴动!你统统给我说清楚!就现在!马上!”
    凶是蛮凶的,但用的姿态极其暧昧,脸上神情也跟小奶虎张口咬人一样。
    光在扮凶,没半点实质性威胁,就是只实实在在的纸老虎。
    骆纬轻笑出声,单掌一握,擒住郁淮的一双手,又轻松地掐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则圈住他的腰肢,说:“出去说?”
    “嗯?”郁淮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骆纬的意思是让他从梦里醒来,两人在现实里谈话。
    可梦境外,他好像还是只长毛但没长嘴的小屁虎呢?
    骆纬猜到郁淮的疑虑:“你在外面变人了。”
    “真的?”郁淮一喜,那岂不是可以张口说人话了?
    骆纬:“嗯,你先醒来?”
    “好!好!”郁淮忙点头,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往下探去。
    在摸到结实的大腿后,他着急着就一把掐了下去,悄声问道:“掐一下自己是不是就能醒了?”
    上回是被咬醒,一般情况下,梦中感到疼痛,自然就会醒来。
    然而,没有。
    奇怪……郁淮用眼角偷偷朝下一瞥。
    哦……好像掐错人了呢!
    骆纬:“……”
    姿势的缘故,郁淮低头瞧不清楚,只好挪动手掌,上下左右地又摸又掐,模样像在认真找自己的腿,实际上是借机欺负身下的人。
    骆纬面色一沉,失了耐心,他再次用力扣住郁淮乱动的手,一把掐住他的细脖子,将人定住。
    “够了,我帮你。”盯着郁淮的唇瓣两秒,骆纬嗓音暗哑地说,他猛地低下头,将嘴唇贴了上去。
    骆纬吻得很轻,均是简单的碰触和短暂的舔吻,几下之后,转为了吮吸和轻咬。
    在郁淮目怔口呆下,骆纬嘴角轻扬,忽然重重地咬住了他的下唇。
    “唔唔!唔……”郁淮轻叫,因为被堵着嘴,声音含糊不清。
    随着呻吟声,怀里人的身体逐渐淡去,周围的环境也跟着有所变化,像块破碎的玻璃,一块接着一块地碎裂掉落。
    骆纬如法炮制,又把郁淮一口咬醒。
    一瞬间,手里空落下来,骆纬抿着下嘴,回味唇间的余温,身影直到梦境里彻底空空如也了才完全消散。
    亲起来,果然挺甜。
    ……
    卧室里,骆纬一睁开眼,就见脸旁垂落着好几缕银发和一根细长的尾巴,毛茸茸的尾端来回扫着骆纬的眼睛、嘴巴,还有鼻子和耳朵。
    往上就是郁淮的脸,少年正低头盯着他瞅,巴掌大的脸蛋上满是紧张和关切。
    见骆纬安全醒来,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抱怨道:“你怎么要过这么久才醒过来啊?”
    骆纬再一看,少年正光着屁股蹲坐在床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在旁守着他,像是在等待主人早起投喂。
    他坐起身,捞过自己的花色衬衣,刚要给郁淮套上,手顿了一下,又把衣服一把甩到了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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