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曜冷笑，“她还不够格。”
我懂了，只是姥姥帮我筹备开堂口的事，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想当我的掌堂大教主吧？”
开堂口不仅要五教仙家到齐，而且需要一个掌堂大教主来管理整个堂口的仙家。
靳曜轻哼了一声，“有何不可？”
我没接话，靳曜当掌堂大教主绝对绰绰有余，但姥姥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了不让靳曜跟我回去，我告诉他龙煊要见姥姥的事。
靳曜狠狠地蹙了下眉，“那小子不足为惧。”
“那你躲他干嘛？”我嘀咕道。
靳曜没有解释的意思，“不关你的事。”
……
本想等舅舅回来了再走，但靳曜有意避开龙煊，我身体刚好，就逼我启程。
我们村名叫‘回龙村’，是离城镇最偏远的村子。
刚到村口，我就感觉不对劲，才离开一个多月，整个村子似乎笼罩在一股死气之下。
怎么会这样，不是有姥姥在吗？我心里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守村人王老汉提着一只破麻袋从村里出来，我喊住了他，“王叔！”
王老汉扭头冲我傻笑，嘴里唱着奇怪的歌谣，“子时无月，天降极光，众民寂寂，万物茫茫，拘魂噩噩……”
我愣住了，王老汉是出了名的傻子，据说他年轻时为了维持生计，跑去给人抬棺，因为谎报八字而酿成大祸，才变傻的。
可他唱歌谣的时候口齿清晰，哪里像个傻子？
我刚要过去，他就跑开了，靳曜突然道：“可不能小窥这傻子。”
其实姥姥也说过王老汉不简单，却没说原因。
我带着满腹疑惑进了村，刚好到了饭点，不少村民端着碗蹲在自家门口，一边吃一边和邻居磕唠。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我，大喊道：“艾鸾回来了！”
要不是骂我得倒霉，估计都直接喊灾星了。
村民们看到我表情都很古怪，交头接耳地对我指指点点之后，都躲回自己家里了。
我很纳闷，平时就算对我避之不及，可没像现在这样啊。
我们家在村尾，一路走去，村民们的反应都一样，甚至我在不少人眼中看到了心虚。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看到院门摇摇欲坠，我慌了起来，“姥姥！”
我冲进院子，一股腥臭味瞬间迎面扑来，满院的狼藉更是让我大惊。
到处都是动物毛、烂掉的海草，还有残破的符纸，一看就知道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姥姥给人看是常有的事，就算是之前和靳曜斗法，场面也没有这么夸张。
我一下子就慌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靳曜幸灾乐祸地来了一句，“老太婆应该凶多吉少了。”
“你给我闭嘴！”
我情绪有些失控了，姥姥是我最亲的人，绝不能有事。
靳曜语气缓和了许多，“进去看看，不就知道。”
我想到村民们的反应，突然生出了退缩之意。
但见靳曜现身了，进了正堂，我急忙跟了进去。
现在只是傍晚，可一进正堂就感觉阴气逼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很不舒服。
屋里除了有打斗的痕迹，还明显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好像遭遇过洗劫一般。
姥姥呢，她在哪里，有没有事？我顿时方寸大乱，脑子嗡嗡作响。
“来的不止有妖，还有鬼怪。”靳曜道。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空气中残留有妖气和鬼气。
我惨白着脸，嘴唇不住地哆嗦，“姥姥本事很大，她不会有事的。”
说完，我就跑了出去，正堂左右两边分别盖着两间厢房。
刚进其中一间厢房，没等我去拉开灯绳，忽然就听一声怪叫传来。
惊慌中，我看到一道黑色怪影蹭地一下，往我身上扑来。
我吓了一跳，靳曜一把拽住我，拉入他怀里，“小心！”
紧接着，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而我也顺势拉开了灯。
灯光一亮，再往地上一看，就见一只黑猫正摇着尾巴，直勾勾地盯着我。
“小黑！”
认出是姥姥养的猫，我眼眶瞬间红了。
我把黑猫抱了起来，“小黑，你知不知道姥姥在哪里？”
黑猫很有灵性，好像听懂了我的话，摇了摇头。
找遍了两间厢房都没看到姥姥，一股悲凉之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敲响了隔壁田大娘的门。
“艾鸾，你回来了？”
田大娘开了门，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田大娘，我是想问——”
不等我把话说完，田大娘碰地一下把门给关了。
吃了个闭门羹，我没有放弃，仍不断敲门，“田大娘，求你看在姥姥救过你的份上，开开门啊！”
我从来都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但田大娘家和我家只有一墙之隔，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田大娘没有走远，她的声音在门后传来，“艾鸾啊，大娘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
这语气明显不对，我更加肯定她知道什么，急道：“大娘，你出来吧，知情不报对你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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