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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等到七老八十,他们能围着一圈保存下来的过时物品回忆曾经的点滴,到时候他再告诉蔚羌蛋糕中的玄机,能给予的惊喜恐怕比现在更多。
    那么,这枚戒指就留给六十年后的他们吧。
    “好吧,我坦白。”蔚羌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蔫蔫地把自己老底都揭了。他陆陆续续说了很多,有很多都是沈听澜没印象的东西。
    沈听澜静静听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他的脊背。
    蔚羌提到的那根烟他是有印象的,当时别博远看他心情很差,从盒子里取了根递过来。他放到嘴里虚虚叼住,又觉得嘈杂的氛围只会让他更加烦躁,连火都没点就扔桌上离开了。
    没想到被蔚羌暗搓搓地捡走了。
    “你之前也这么收集和学长相关的东西?”
    蔚羌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啊……你怎么知道什么学长的事?”
    沈听澜淡淡道:“听人讲的。”
    蔚羌希望那个讲的人没乱说什么话才好,他犹豫了一下,“是高中时候的事了,你想听我说吗?”
    “嗯。”
    蔚羌便给他讲了。
    他和杜煜祺从来就没开始过,两人间所有的回忆与其他同学一样,不夹带半分旖旎。原本每次提到那束被扔掉的玫瑰花时心中总会不太舒服,现在却能坦坦荡荡地以旁观者的口吻说出来了。
    他已经采到属于他的、最好的那朵玫瑰了。
    沈听澜叹道:“以后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蔚羌眨眨眼:“不是不乐意告诉你,只是觉得没必要提他。”
    “嗯,是他配不上你。”
    蔚羌被他这句“不配”逗乐了,缓了缓后咧开了嘴,“你说得对。”
    沈听澜搂着他的手腕又加了几分力度,“好了,睡吧。”
    蔚羌顺势朝他那边挤了挤,“你今天还去公司吗?”
    “可以晚点去,现在先陪你睡一会。”
    “好。”蔚羌闭上眼。
    他惊醒时睡意散的一干二净,现在在这种舒缓的环境里渐渐眼皮也抬不起来了。
    似醒非醒间,他抓了抓沈听澜腰上的衣服,模模糊糊地说:“对了,还有……其实我不爱吃辣,以后去吃火锅只能吃鸳鸯锅了。但我可以练着吃,这几个月我也有进步的。”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吃?”
    “你不是喜欢吃吗?”
    “……”沈听澜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我也以为你喜欢吃。而且我们在一起了也不代表你有义务要迎合我的口味,以后那么长,不会委屈自己吗?”
    蔚羌哑巴了好几秒:“那你不也以为我喜欢吃才吃的吗?”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说他!
    沈听澜说:“那是我乐意。”
    蔚羌犟道:“那我也乐意。”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蔚羌说:“这么说,你在和记办的那张卡就浪费了。”
    沈听澜想了想:“给荣奕吧。”
    “成。”荣奕为了尝遍天下美食,辣还是挺能吃的。
    “什么时候把他喊出来,我请他吃个饭。”
    知道他什么意思,蔚羌弯眼道:“那我也得请小别总吃个饭。”
    沈听澜一只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醒了再商议。”
    蔚羌从没这么舒坦过,好多憋在心里的话借机全抖了出来。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原先也觉得心里揣着不能让对方知晓的秘密一样,现在眼一闭没多久就慢了呼吸,不带顾虑地窝在沈听澜身边睡去了。
    第52章 娘子命
    蔚笛结婚的前天晚上,天空降下了茫茫白雪。
    蔚羌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赏雪到一半回头和沈听澜道:“你听没听过和下雪当天结婚有关的俗语?”
    沈听澜从文件前抬起头,目光锁在他身上:“什么俗语?”
    “风婆婆,雨贤惠,下雪是贵人’。意思是结婚当天要是下了雪,那娶来的老婆就是个贵人,会给夫家带来好运。还有别的,比如‘结婚下雪娘子命’,讲的是结婚当天下雪,新娘会一辈子幸福。”蔚羌笑着说:“希望雪不会停吧,下小一点,这样可以延续到明天。”
    随口一说的话当晚就得到了回应,气象台连夜发布消息,称由于冷空气过境,这场降雪将会持续三天。虽然势头不大,但对交通难免造成影响,特地提醒广大居民出行时注意安全,并且做好防寒工作。
    第二天一早,蔚羌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拉窗帘开外边是什么情况。
    雪花悠扬下落,将地面上的一切都覆上了一层洁白。阳光被云层遮挡住,冬雀也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小区里的物业人员正拿着铲子,一点点清理着地面,为今日要出去上班的人整理道路。
    婚礼在市中心一所复古酒店里举行,蔚羌提前出门去现场帮忙,沈听澜则留着等中午和其他宾客一同入场。
    撒盐车尽职尽力地工作,蔚羌把着方向盘,路上接到了禹文昊打来的电话。
    禹文昊声音听上去没什么不同,和往常一样不急不缓,“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在路上了,你们呢?”
    禹文昊笑了两声:“一大早就被赶来化妆了,现在正在化妆间。”
    蔚羌新奇道:“那我这就过去,我得看看我姐今天多漂亮。”
    蔚笛的妆容多年就没变过,一直偏冷硬,吃鱼不吐骨头的大白鲨气势不输任何一位男士。
    所以说,对于结婚当日的蔚笛形象,蔚羌还是很期待的。
    谁知禹文昊却否了他的话,“今天直到我接到亲,别的男人是不可以看她的,小孩也不例外。”
    蔚羌一怔,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挠挠下巴,“那我先去你那边吧,反正下午她得回家,到时候看也没差别。”
    禹文昊这下答应得爽快:“过来吧,我把定位发给你。别走冰上,小心驾驶。”
    “知道啦。”
    虽说是来帮忙的,但到场后也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事。他坐在化妆间东瞧西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进入内场,又怕乱动乱逛会给人添乱。
    禹文昊似乎并不紧张,让人拿了个凳子给他在一旁坐下,“衣服还好看?”
    蔚羌点点头,“我姐挑的?”
    唐制婚服大多大气,的确像她姐的一贯风格。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禹文昊证实了他的猜测,随口说:“她喜欢,找熟人定做的,还说回去后要专门买个新衣柜挂婚服。”
    “没看出来,我姐还有这种心思。”
    “因为你是她弟弟,她从不会在你面前表露出小女人的一面。”禹文昊微微一笑,“就像她很喜欢你的那只猫。”
    站在禹文昊身后的化妆师打断了两人的话:“抱歉打扰一下,新郎该上唇妆了。”
    没了谈话的对象,蔚羌静静坐在一边发了会儿呆。他透过镜子,越看那身衣服越觉得好看,立刻拿手机给沈听澜发去了消息。
    [蔚羌]:[盯.jpg]
    [沈听澜]:怎么了?
    [蔚羌]:禹哥的新郎服好好看。
    [沈听澜]:喜欢?
    [蔚羌]:还行吧?
    [沈听澜]:我中午到,到时看看。
    [蔚羌]:好的,等你。
    确认没有再收到回复,蔚羌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禹文昊的唇妆刚化到一半,他正闲着没事干,荣奕先赶过来凑热闹了。
    正如他所想,唐景曜的确和他这个发小很合得来,那边戏刚拍完,这头两人就已经联系上下馆子去了,没几周关系也铁得不行,成天到晚约着打联机游戏。
    照蔚羌的话来说,两个不务正业的人凑到一起,就会变得比原来更不务正业。
    “……你怎么带了这么大的包过来?”蔚羌迎到门口,目光奇怪地落在荣奕身后的背包上,“给我姐他们带的礼物?”
    “是啊,我哥让我捎来的,好像是绿松石,具体什么样我也没看过。他怕路上给我不小心颠坏了,就多装了些海绵板裹着了。”
    绿松石代表十二月,寓意幸福和成功,送给一个经商的新家庭的确很合适。
    蔚羌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听荣奕接着道:“但我觉得没必要,我又没他想的那么粗心,所以我就把海绵板偷偷拿下去一半,带了个手柄和游戏卡带,晚上去唐景曜家玩,他和我说今天休息,我还没去过那个小区呢,听说游泳池占地大到夸张,可不得好好玩一晚!”
    “……哦。”
    荣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一块去呗?他一直叨叨你打游戏比我厉害,我正想找机会咱们仨面对面pk呢。”
    蔚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去,游戏又没有我男朋友好玩。”
    “嘿,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要男朋友还是要兄弟!”
    “男朋友。”
    荣奕立马摆起哭丧脸,“你变了。”
    蔚羌附和道:“对,我变强了。”
    荣奕接上:“也变秃了?”
    “那哪能?沈先生每天催我早睡,头发不仅没掉还增多了,嘻嘻,不信你看。”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蔚羌领着他往里走,两人没回禹文昊所在的化妆间,而是坐到大厅的休息区去了。
    听接待说本来有三对预定了化妆师,结果另外两家婆婆都说下雪天不吉利,硬是把婚礼给重新择日了,所以今天还挺清闲。
    “哪不吉利,出了礼堂的门就白头偕老了,多好。”荣奕啧啧道:“封建迷信要不得,人就该多想想好事,别一天到晚怕这怕那的,不纯粹给自己添堵吗?”
    蔚羌十分赞成他的观点。
    两人闲扯一会儿,荣奕说:“我突然想起来,唐景曜和我说你工作室有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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